若单是一个天阙门也就算了,左不过现在只剩下了沈长空一个长辈,其他长老被派到了边域除魔,剩下的天阙门还未成长起来的修士子弟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可偏偏事情坏就坏在眼前这几个气定神闲一点不怕得的家伙身上。
靖光学府是什么来头?
传闻中,那个以五行灵根的废资质却参透天机得道飞升的高人修士便是靖光学府的创设者。
学府中不同于以往的修炼路数、灵气浓郁的修行洞室、汇集各处优越功法的藏书阁,无一不是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
尤其一点,
学府内第一代教学先生皆为贤者亲手所教出的优秀子弟,年复一年,大浪淘沙,代代教学先生都是修真界百里挑一的良师。
再加上其内严明戒律和与世隔绝的静心处所,靖光学府便成了天底下所有修士向往的修行圣地。
哪怕只是进修一年,所悟道行都无比珍贵。
因此,
世人坚信,
但凡从靖光学府出来的修士都不是寻常之辈,尤其是乾云榜上之人,个个拎出来都是一代骄子英杰。
事实也正是如此,
眼前的岑黎四人,
天阙门现任门主,
玄天宗宗主和挽酝,
靖光学府现任府主,
合欢宗宗主,
胳膊肘往外拐的令狐寻还有他心狠手辣的大哥,
都曾是曾是乾云榜上有过名号的人物。
燕无归也去过,但没几个月就被沈长空揍得不敢再在学府里面待下去,便灰溜溜的走了。
至于令狐倩,她不过就是勉强进修了半年,之后因为资质平平便被学府先生劝退。
这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
靖光学府有条明文严规,
凡是学府中所有留任先生与府主,皆不得出世下山,不得干预外界人事。
即便是,
人间有难,
也只能袖手旁观。
贤者所设如此冷心无情的府规,曾被历代修士质疑不忍,但规定在此,还有护府古兽在,没有修士敢违背。
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已经从学生成为留任先生的这四个人,今日怎会出现在此?
令狐倩怎么也想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眉目间的阴云迟迟散不去。
即便是这样,
她也不敢再轻易造次。
因为不知道里面大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在场面重归安静后,没几刻功夫,沈长空就率先耐不住性子道:“怎么还没完啊,里面到底在磨蹭什么?”
宁阎昊淡淡道:“反正打不起来,急什么。”
“就是啊,沈老弟。”岑黎丹唇一扬,笑道:“小白和胡先在里面,就算是打起来,反正吃不了多少亏,左不过是多费些口舌罢了。”
虽然现在有胡先和薛臻白撑着场面,可也算不上有恃无恐。
令狐司不是个能容忍吃亏的宽心之辈,
连族中长辈、亲爹亲兄弟都敢杀的人,惹急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周冉过去仔细端详了下沈长空,然后惊奇道:“哎?你胡子怎么这么长了。”
沈长空:“......”
岑黎:“......”
“咳咳,门主莫怪,冉冉经年闭府不出,许久未见,自然有些......”顾客行圆场道。
沈长空无所谓道:“罢了,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周冉吃的那些饭半点都没长脑子上。”
周冉不乐意了,站他面前用手在两人头上比划了下,认真道:“我长个子了。”
沈长空:“......”
岑黎:“......”
“啊哈哈哈......”令狐寻一把把情商萎缩的周冉扯开,然后赔笑道:“门主,这么久不见,身板倒是更挺拔了些啊。”
沈长空顶着脑门的青筋,皮笑肉不笑道:“我的剑更挺拔,你要看看么?”
令狐寻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哈哈哈哈......还是算了吧。”
这段小插曲之后又是一片令人发凉的安静,在被飕飕凉风吹乱第八次头发的岑黎终于忍不了了,她转头提议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斗地主吧。”
“好啊好啊,”令狐寻非常赞同,自从离开学府之后,就好久没有玩过了,现在这么一提还怪兴奋的。
但兴奋之余,他又意识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你们带牌了吗?”
这下岑黎又沉默了,
其他刚刚提起兴致的人也跟着扫兴。
唯有高冷型男的硬汉宁阎昊轻哼一声,从身上掏出了一副画着数字印花的卡片,自豪的举在了众人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
“哇,昊哥,还得是你啊!”岑黎惊喜道。
“快快快,都谁玩,赶紧的...
...”
“哎呀,咱们六个人,不够啊。”
“那就抽王八,输了的老规矩。”
和少年时期一样,
几人玩牌的时候,
嬉笑打闹,欢声笑语,笑的一边令狐众人不明所以,但因为几人围成了一个水泄不通的小圈,旁人踮着脚也看不见。
燕无归和令狐倩烦的要死,满眼不耐之色。
“哎!又是你哈哈哈哈哈......”令狐寻的大笑响起,两人便更烦了。
几轮酣畅淋漓的抽王八下来后,五个人都玩的意犹未尽,唯有周冉撒手不再玩,跑到了一边蹲着,拿了根木棍。
岑黎见状,赶忙招呼道:“怎么了冉冉?过来接着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