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梧问菀若:“侯爷回来了吗?”
菀若点头:“我刚看侯爷在书房。”
风青梧转身往外走:“我去找他。”
睡过一觉的风青梧精神大好,她打算去问问傅明彻,太夫人整这一出到底几个意思。
谁知她推开书房的门,看到的竟是傅明彻腰带散开,正握住如意的手腕。
“你们这是……?”风青梧有些懵,因为这一幕似曾相识。
重生前,她也像这般进入过宋灼言的书房,在那间宋灼言严令不准女人靠近的书房里,和风青柳在书桌上忘我地交欢。
她还记得砚台从桌上掉落下来,里面的墨汁泼洒在地上的痕迹,很脏。
如意见风青梧怔愣不动,忙扭捏地挣扎着:“侯爷,快放手。”
这矫揉做作的声音将风青梧唤回到现实,她走过去,越看如意越觉得像风青柳,忍不住声音里带了恨意,她冷声问道:“刚刚侯爷欺负你了?”
如意装出一副欲盖弥彰的口吻摇头:“是……不是……侯爷他……”
“啪!”
风青梧没忍住,将对风青柳的憎恨和对如意的厌恶全部发泄出去。
这一巴掌打得很重,直接将如意的嘴角打出了血。
如意不敢再造次,忙跪下来求风青梧息怒。
风青梧居高临下地斥责道:“没欺负你在这鬼叫什么?是想让侯爷收了你吗?!”
如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哭喊道:“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风青梧拂袖道:“我管你什么意思,不是叫你在院子里浇花吗?跑书房来做什么?勾引侯爷?我还没死呢!给我滚到院子里去跪着!”
“是!是!”如意跌跌撞撞地跑出了书房。
傅明彻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风青梧发威,却仍觉得有趣,他将腰带重新扣好,坐在椅子上悠然地问她:“你都不怀疑我?”
风青梧坐到他对面:“没见过哪个男人猴急先解自己腰带的。”
傅明彻调侃道:“你见过不少男人?”
风青梧想了想:“画上见过不少。”
“哈哈哈哈哈!”傅明彻开怀大笑:“娶你果真是娶对了,为我省了不少麻烦。”
风青梧懒得理他:“我罚她你不担心?她可是你母亲的人。”
傅明彻笑着摇头:“她不是母亲的人,是锦蓉孝敬给母亲的。”
风青梧有些不可置信:“锦蓉看着傻憨憨的,还知道往你母亲那塞眼线?”
傅明彻不以为然:“能进侯府的人,哪个是傻的?”
风青梧恍然点头,却忍不住戏谑道:“难道不是你垂涎她的美色?”
“你想多了。”傅明彻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于是转移了话题:“你这次帮我母亲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母亲还要感谢你呢。”
一想到太夫人今天的丑恶嘴脸,风青梧冷冷拒绝:“不必了,茹薇的手还疼呢。”
傅明彻知道她还在生太夫人的气,坦诚解释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母亲也很为难。”
风青梧回忆了一下,今日在春熙堂就她和太夫人两个主人家,其余全是丫鬟婆子,难道这些人统统是别人的眼线?那也太可怕了。
“怎么感觉你们母子身陷狼窝一般?”她忍不住问道。
傅明彻听了一阵苦笑:“岂止是狼窝,简直是龙潭虎穴。”
“太夸张了吧?”风青梧觉得傅明彻在吓唬她,可又不敢小觑。
傅明彻轻笑了一声,欲言又止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屋外闷雷声响起,跟着滚滚乌云压了过来,顷刻间下起倾盆大雨。
傅明彻细听窗外雷声,意有所指地叹了一声:“春雷惊百虫,防患于未然啊。”
风青梧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院子里传来菀若的叫喊声:“不好了!如意晕倒了!”
风青梧和傅明彻起身来到院中。
滂沱大雨下,如意衣着单薄晕倒在冰冷的地砖上,看得人心生怜悯。
“扶她下去休息。”傅明彻蹙眉开口。
菀若先是看了眼风青梧,见她并没有反对,这才敢去扶如意。
这一夜又是分房而睡。
风青梧伴着雨声难以入眠,辗转反侧想的是锦蓉。
她为什么要安插眼线在太夫人处?如果是为争宠,倒是可以理解,如果不是……那么太夫人处究竟有什么是锦蓉想知道的呢?
风青梧本以为这件事情就够让她头疼的了,没想到第二天还有更头疼的事。
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将如意晕倒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以至于阖府都知道了,说她是妒妇,还说她不敬太夫人,连太夫人给侯爷安排的小小侍妾都容不下……
风青梧自嘲一笑,若她是妒妇,就不会忍宋灼言和风青柳十年!
她就是太大度了,十年间她自欺欺人,久久活在自己的梦幻里不愿醒来,甘愿守十年的空房!
说她不敬太夫人她可以忍,说她是妒妇这她绝对忍不了。
“来人
!”风青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将府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叫过来,我要挨个审问!看看是哪个拎不清的,敢说我是妒妇!”
府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有人把消息传给了太夫人,想让太夫人出面管管这个不懂反省自身,只知道小题大做的侯夫人。
哪知太夫人称病,直接上山拜佛去了。
这下,远兴侯府里除了傅明彻,就是风青梧说了算。
风青梧站在一众丫鬟婆子面前,也不说话,就走来走去地看着她们,看得她们心慌。
她注意到人群中有几个人直冒冷汗,在那暗中用眼神交流,便觉得她们可疑,正要发难,傅明彻走进院子:“夫人,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梳妆,随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