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
我说着扫视周围最后看向孙录龙，“您是孙老？”
孙录龙配合地点点头，露出微笑。
“刘书记，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所谓的孙老。”
装傻，也是骗局的技艺一部分，“失敬失敬。”
我说着微微鞠躬，随后迅速站到刘青忠身边。
这就是在暗示立场——我是站在刘青忠这边的。
接下来，不需要解释，越是解释，就越是在向刘青忠表示心虚。
“我的朋友付彪刚刚来鹤州，王凡和钱嘉不能去酒吧这类场所，所以就在这儿。”
我稍稍说明了一下，没有解释任何我跟孙录龙讲了什么。
“怪不得。”
“沈凡，你可得对孙老放尊重一点。”
刘青忠微微点头，“他可是鹤州元老级的大人物！”
“哈哈哈，什么大人物，现在不过是个开茶楼的小老板罢了。”
孙录龙捋了捋胡子微微露出微笑，“倒是现在你成了鹤州副书记，是大人物了。”
这招我还是看得懂的——示弱。
“孙老你就别谦虚了。”
刘青忠微笑着开口，一挥手，刘家豪带着两盒人参走了上来。
“这是我从西川那边找来的千年特级人参，听说整个西川就挖出了五十个！”
他说着缓缓起身，就像是个后辈走到孙录龙面前，“特来孝敬孙老。”
“好了好了，平时你也不怎么上心我，这种临时抱佛脚就算了。”
“他们就是在我店里吃吃喝喝，我也懒得跟他们多说。”
孙录龙摆了摆手，眼神十分淡漠。
我看不出他的想法，甚至连一点猜测都没有办法做到——我相信刘青忠也是这样。
不过李金铭好像要趁着这个机会实施她的“三角恋”计划。
在她想上前的一瞬间，我一手按住了她，随即对她微微摇头。
“刘书记，您在这儿，正好，我给你介绍。”
我说着把付彪拉了过来。
“这位就是鹤州的副书记，刘青忠。”
我给付彪试了眼色，好在付彪现在算是有一点“灵光”，看懂了我的暗示。
“刘书记好，我是付彪，之前在临安城帮着沈兄弟一起调查陶荣华。”
付彪的光头格外显眼，而且庞大的身躯走到刘青忠面前遮住了不少边上的人——包括章子建。
趁着这个机会，我也给了章子建十个了颜色。
他们几个认识刘青忠，自然，刘青忠也认识他们。
这时候他们几个不能暴露——被刘青忠抛弃的人让我捡回来……谁都知道我想干什么。
章子建拉着自己带来的三个曾经刘青忠卧底往后面的位置藏。
“之前不是拿下了富民花鸟嘛，我人手有点不够，就把他带来了。”
我说着笑了笑，“之前也通跟您汇报过。”
“嗯。”
“不错，挺结实的。”
刘青忠拍了付彪的手臂，说着客套话。
“刘书记之后又安排么？要不一起来喝点酒？”
我这招叫做欲擒故纵，“正好付彪第一天来，如果有刘书记带着逛逛更好。”
“我还有点事，今天就是来看看孙老的。”
“你们继续忙。”
我知道，刘青忠这是在打“退堂鼓”——他知道就算自己再详细问也不可能问出什么。
更何况孙录龙这条老狐狸在，他更不可能摆明了说。
说着，他带着刘家豪给孙录龙行了礼，转身离开。
“我们继续吧，该喝喝，该吃吃。”
我说着微微招手。
在楼上透过玻璃，看着刘青忠离开，我还是松了口气。
“悟性你是有点的，不过……”
“差那么点意思。”
孙录龙说着微微叹了口气，对我的处理方式不是很满意，“你的朋友好像有话说，你先跟他们说，我待会儿在楼上等你。”
我说着，背过手去，缓缓上楼梯回阁楼。
“沈凡，刚才是最好的机会！”
李金铭拉开其他人，来到我面前，“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他联系？”
确实，在孙录龙指点我之前，我一定会让李金铭上去给刘家豪一个提醒。
按照刘家豪的智慧，他应该能懂并且配合。
不过，我越是了解孙录龙所说的那种“节奏”，越觉得，李金铭的“三角恋”计划，是个蠢办法。
从我帮他拿下七舅爷开始，刘青忠应该已经大半只脚走进“我的节奏”里面。
“我还有别的办法，刚想到了。”
我开口道，“你不用牺牲自己。”
看着我这么自信的样子李金铭也没有太多的话。
“他就是刘青忠？”
“那个你要对付的人？”
付彪当然明白我让他来这儿的目的，至少王凡和钱嘉也给他有过一些提示。
“没错，之后还是要小心行事。”
我微微点头，“你们继续喝酒就行。”
“沈凡，我想，我们可能不适合在这儿。”
在付彪回去跟王凡喝酒之后，章子建走了上来。
“为什么不？”
“我们总是要和刘青忠打照面的。”
面对我的问题，章子建缓缓开口，“如果每次都跟今天一样，我们迟早会被刘青忠发现。”
“我没说每次，只是今天。”
我拍拍章子建的肩膀，“只是见天不能让他见到，改天我会亲自把你们带到刘青忠面前。”
我已经想通了。
如果刘青忠完全进入我的“节奏”，那他只会对我无条件的信任。
其实就像是很多骗局一样，只要不被带入到别人的“节奏”里，无论如何都不会上当受骗。
反之，再精明的人都会上当受骗。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看起来不会上当，甚至是看起来很聪明的人，会被一些甚至没什么学历的人骗的团团转。
只不过人越是精明，需要让他进入节奏的步骤、准备和方式就越复杂。
这是我对孙录龙给我指点的所有理解。
以前也许心里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无数的局中磨练出来的经验。
但是现在，我对这些更加清晰。
“那……那好吧。”
章子建微微点头，见着我这幅自信的样子，也只能半信半疑地继续回去喝酒。
今天算是他们敞开一起聊天。
如果刘青义在……
这么一想，刘青义在年前就已经被我带入到我的“节奏”里面。
我可以利用刘青义知道更多的事情甚至把他“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