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提一点。”
孙录龙说着露出神秘一笑，“刘青忠有个儿子，一直放在身边……”
说到这儿我一下子警觉起来。
“你也签过保密协议了？”
我眉头紧皱地看向孙录龙。
“哈哈哈哈，他们现在搞这一套？”
孙录龙笑了出来，“你猜猜，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他的表情，我真的一点都看不穿。
人的眼睛不会骗人，但……看不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
“赵明凯那小子是不是跟你说，事情跟一个已经退休的最高长官之一有关系？”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
“是你？”
我眉头皱得更深了。
“卖刘青忠一个人情不是什么坏事。”
“我笃定他这个儿子最后要把他给卖了，为什么不答应他？”
孙录龙的话让我震惊无比。
自己辛苦追查的东西，竟然是当年孙录龙早就一手安排的？
到这个时候，我彻底服气。
“你能用到小王和小钱就已经证明，你布局还是有点基础的。”
“不过，你也只是在别人的局里面。”
孙录龙继续说着让我震惊的话，“其实刘青忠当时没有把你按死，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也就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
“你的局？”
我缓缓问道。
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局。
“布局这个的人有个统称，叫天。刘青忠这个样子，他的命数就是到此为止。”
孙录龙笑了笑，“抱歉啊，搞惯了，我就是因为搞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被他们提前退休了。”
“我这人年纪大了，你也感觉的出来，我相信因果循环那些东西。就当我是个搞封建迷信的。”
他补充道。
不过说实话，我的确没有想到，王凡和钱嘉是有人故意送到我身边的。
“至于小冯呢……我算是保了他一手。”
“这孩子有潜力，未来是当行长的料。”
听到这话，我属实有点崩溃。
“你知道银行有个叫邓旭的吧，就是给刘青忠搞违规贷款那货。”
“他欠我点人情，我就暗中保了小冯一手。”
他缓缓开口道。
“你知道他金融犯罪，为什么不抓？”
“你那时候可是治安管理处的人！”
我有些激动，算是破防了。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动手？
抓犯罪的人可是治安管理处的天则！
“我又不是管金融犯罪的，他们没能力查管我什么事？”
孙录龙缓缓开口，“那你猜猜，为什么三大处中文物管理处和税务管理处都被刘青忠渗透成筛子了，只有治安管理处固若金汤？”
听到这儿，我算是明白了这个老长官的大智慧。
就是因为有人情拖欠，加上孙录龙深不可测，刘青忠不敢“挑战”。
“何止鹤州，天下欠我人情的人太多了。”
“要我真想做什么事，我也不可能在这儿开一个小茶馆。”
孙录龙十分轻松地笑了笑，随后给我倒了茶，“说回他的儿子，其实挺好学一个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要跟他接触，其实也无所谓，大胆接触。”
他径直开口，“刘青忠问起来你再用你的智慧回答一下不就好了？”
“他已经被你带到你的节奏里面去了，编出什么瞎话他都会信。”
这我是不信的。
“随便给你造一个，就说很好奇你这个司机这么沉默寡言的。”
“要么就说你要买车，想看看他这个专业人士的看法。”
“什么理由都行，记住，一个人只要被你带入到你的节奏里面，什么鬼话他都会信的。”
看到我一副不信的样子，他信手拈来几个理由就是我根本不敢想的。
“想要了解剩下的走私线路，你也可以说成是刘家豪说漏嘴了。”
“反正你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不是么？”
我怀疑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但是我没有证据。
就我的知识范围内，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临时造出来的。
“提点么，就到这儿了，剩下就看你有多大能耐。”
孙录龙缓缓开口道，“不过你针对七舅爷……算是不错的一招。”
“为什么？”
别人看来我是多此一举的动作在他眼里确实“妙”？
“七舅爷其实一直想让苏小姐慢慢了解生意，之后让他接班。”
“你这不是在帮他么？”
孙录龙缓缓开口道，“让刘青忠安下心，这招也算可以，鹤州无敌，人就会狂，人狂则天谴，你做的是没错的。”
正说到这儿，楼下的伙计急匆匆跑上来。
“老板，刘书记来了！”
“大惊小怪，让他等会，我在会客。”
孙录龙淡淡开口，便让伙计下楼回复。
“说曹操曹操到。”
“你不如猜猜，他为什么会过来？”
说着他看向我。
“你知道刘家豪的信息，我到这儿来，他一定会着急是否泄密。”
我话音未落就听他一个错字。
“从刘青忠的视角看，我可是跟他一伙的。”
“他担心的不是他的儿子的消息泄密。”
“他担心的是，你。”
孙录龙竖着指了指我，“你能找到我，他会害怕我教你一些东西，刘青忠自视甚高，我算是一个他一辈子都越不过的坎。”
我细细思索了一下，刘青忠确实是这个性格，他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手下：我虽然有些小天赋可绝对不如他。
如果我跟着孙录龙学了什么东西，他就会害怕，害怕紧跟着就会想办法除掉我……
之前所有营造出来的信任和孙录龙所说的“节奏”便不复存在！
“这关你自己过，过了咱们可以好好聊。”
孙录龙说着缓缓起身，带着我下楼。
“小刘啊，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下楼之后，原本有些热闹的气氛变成了一片肃静。
刘青忠正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
“想着刚刚回来，还没见过孙老，就过来叙叙旧。”
刘青忠十分恭敬地开口，脸上也带着笑容。
但是，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恐惧，对于那种绝对强者甚至抓着自己把柄的绝对强者的恐惧！
这才让我确信是孙录龙水平太高，而不是我水平不够看人。
“沈凡，你怎么跟孙老聊上了？”
果然，刘青忠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