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两篇文章寥寥千字,却将很多常用文字蕴含其中,并且其中也蕴含圣道大义。
再看纸张上的题目。
《三字经》、《百家姓》。
书文缓缓发光,一声声若有若无的朗读吟诵之声从纸张上传出。
天空中异象变化,众人仿佛看到了无数莘莘学子正在阅读研习《三字经》与《百家姓》的场景。
教化!
这是教化圣道!
“怎么可能?!”
读着那朗朗上口的句子,虞空破防了:“你不是只会说白丁之话,你不是只会作作诗吗?”
东方谷他们的表情也是如此。
根据林柯的情报资料,他们早已经判定林柯不会写任何圣道之作。
看看吧。
林柯出道以来的作品,不是诗词,就是《送蒙学司序》。
问题那个《序》,更像是抒情之作,而非《大学》、《中庸》等经、典。
再然后呢?
白丁之话,也就是白话文的《斗穿苍穹》等浅显易懂的。
新画道也就是油画,男子之舞道,包括也是浅显易懂的《生物百科全书》。
再加上随口而出,灵感大过圣道的诗词。
这些东西,哪一样可以看出林柯是饱读经书之人?
结果,现在林柯写出了这两篇可以称得上经典的蒙学读物?!
“性本善?赵?”
而齐野也同时发现了一处关键。
前者有关于人性善恶之论,后者则是赵姓开头,而非张或者孔。
前者还好说,只是涉及圣道之争。
后者?
后者就是不尊圣皇之罪!
就算圣皇不计较,孔圣呢?岂非不尊孔圣?
当然了,也不是说圣道之争不重要,而是在后者面前更加重要。
“此乃蒙学之作,自然需要性本善。”
桂尚书开口称赞:“我先前听闻你与荀子世家往来友好,还担心你会写性本恶呢!”
吴院长也点头夸赞:“是啊,林柯此举做的对,不管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对于孩子来说,给与童年漂亮和美好是有必要的。”
“是极。”桂尚书微微点头:“成年时需要知晓世界黑暗与世界的复杂,然而在年幼时,多给予一些美好吧。”
而在下方,林柯也没有多少异议。
性本善或者性本恶?本就不是定性。
前世很多人各执一词,有人觉得善,有人觉得恶,但是善恶的定位本就模糊,更何况人之初本来就千姿百态。
以个例诉说普遍共性,本来就有失偏颇。
所以,林柯完整无缺地将前世的《百家姓》和《三字经》弄了出来。
目的在于学习汉字,学习简单的文化,善恶之争,圣道之争,并不是孩子们需要去了解的。
毕竟在前世,有很多人从小都学习着性本善,在成年后听闻了性本恶便马上倒戈支持性本恶,这种情况多不胜数。
很多学生也并不是老师家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信什么的。
故而,蒙学之作,被称之为三百千的《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足矣。
这些只是文化影响,最重要的林柯认为还是培养人的根本。
人文思维和逻辑思维。
温良恭俭让本就是美得,自信也并非自大,这些都要教给学生。
至于学生长大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是轻狂书生?翩翩公子?亦或者淳朴而老实的青年?
自己选择自己的内在即可。
人文思维要有,逻辑思维更要有。
万事万物,要有探究其理的心思,不可遇到未解之事便诉诸于鬼神之说。
这两种思维,并不是非此即彼的,而是可以共存的。
所以,林柯对于大魏圣朝的教育变革就是如此。
只不过,如今还要先培育出一批老师才行。
桂尚书之言,为林柯的作品定了性。
不涉及圣道之争,只涉及教化之道!
而此时,礼部荀尚书的声音也出现在此地。
“教化圣道!此乃蒙学至宝!”
荀尚书的声音充满了吃惊。
先前他就是蒙学司侍郎,自然知晓何为教化圣道的至宝。
教化,永远是华夏自古以来最重视的圣道之一。
对于后代的教化养育,华夏也是独一份的。
因此,之前的荀尚书可谓是独揽大权。
当初的《千字文》原作,如今还在蒙学司摆着供人瞻仰呢。
荀尚书的念头一直关注着大荒大学,毕竟是开学。
只不过他本体还在忙着弄林柯之前吩咐他弄的教材和试卷,所以没有前来。
但是,他一直在关注着场上的情况。
甚至于很多大能其实都在关注着情况,毕竟一者是关于林柯,二则是大荒大学也挺吸引人的。
如今,林柯作出蒙学至宝,这自然引得无数人惊叹。
“林柯,这两幅原作墨宝可否赠与礼部蒙学司?”荀尚书很快就开口询问。
“可。”林柯点点头,朝天空拱手,念头也升上空中:“我让人事后送去蒙学司。”
而他念头升上空中后,周围的那些意念顿时惊掉了下巴。
“念……念头??”
“他不是还未至第三境么??”
“义!义之念头!”
“这乃是圣道之争的利器啊!”
“不知未来他晋升第四境书生境会有多厉害。”
“书生意气,或许会惊天动地。”
这些大能们一个比一个惊讶,当然了,他们对于林柯就这样把原稿送给蒙学司没有任何意见。
这不同于《日出》之类的物品,可以由私人收藏。
这等有关教化之道的至宝原作,在蒙学司的效果远远好于私人收藏的效果。
在蒙学司,这两件墨宝起到的效果,或许是整体性的,对整个大魏圣朝的幼童蒙学都有开智、明理的作用。
“如此这般,你可满意了?”
而此时,林柯不肯放过齐野,看着上空中儒袍儒冠的齐野,轻笑一声:“你之强项原本乃是齐叔给打下的武道之基,却去学那等腐儒犬儒之道,无有孔孟之道,多是夸夸空谈,之乎者也。”
“所以我说过,你所认为的儒,你所学习的儒,你所践行的儒,实为奴!”
“以奴之道驭万民,你却以为这是儒之道?”
“亦或者,你也想我们成为道家某些学说的‘无为’之道?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管?教育、医疗、民生等等皆不管,一切归为混乱无序?”
“还是走的佛家之道?墨家之道?还是何圣道?”
“齐野,你的圣道,真的如同你以为那样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