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今天就先散了吧。”
开了一上午的会,大家的肚子都咕咕叫了,教皇哈林顿二世打算结束会议。
“陛下,我要向您控诉一件事情。”
他正要起身的当儿,一个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哈林顿二世看去,发现是沃尔什主教,除了教职身份,他还分管王都的治安。
沃尔什之所以能不经通报闯进来,一来这里是教皇的私人寓所,而沃尔什和哈林顿二世私交不错,仆人侍卫都很熟,二来他本就是这次会议的预定参与人之一,只是临时有事来晚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
哈林顿二世很好奇,此时的沃尔什完全不像是个德高望重的主教,反而像是角斗场上的斗士。
“在座的诸位,我很抱歉来得这么晚。但是陛下,您必须管管明理会那帮异端邪说的疯子了。“
众人心里一下子敞亮了,估计是明理会又闹事了,怪不得分管王都治安的沃尔什被绊住了。
沃尔什连坐都没有坐,就站在桌子旁边向大家说道:“昨天他们又挑起了事端,而且还是在各国使节驻地的附近,圣都的脸都被他们给丢尽了。”
沃尔什说话的时候使劲拍着桌子,显然十分愤怒,如果不是在座的都是熟人的话,一个不敬的罪名是跑不了的,侍卫当场就可以把他拖出去。
“不要急,慢慢说。”
哈林顿二世吩咐仆人给沃尔什主教上了一杯茶,主教坐下来,慢慢地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最后竟然还让一个伽贝拉的使节过去劝了一句,真实丢人丢大发了。”
沃尔什一脸痛苦地说:“再这么下去,在那些外地人眼里,神圣的光明之都就沦落成野蛮人聚集地了。”
他瞅了一眼宗教裁判所所长图尔斯说:“明理会这帮对创世的真理妄加猜测的异端应该通通下地狱。”
图尔斯苦着脸,他听出了沃尔什对他的指责。
我能有什么办法?教皇陛下一直以来试图维持一个开明的形象,只要不是对光明圣典中的内容直接进行否定,他都能容忍。
果然,教皇陛下朝着沃尔什摆摆手说:“要慎用‘异端’这个词汇,我可不想让圣都变得像角湾那么混乱。”
“难道您还认为现在的圣都是秩序井然的吗”
“咳咳当然,让他们继续这么任意妄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图尔斯!”
“教皇陛下。”宗教裁判所所长站起身来。
“你抽空找明理会的几个领袖谈一谈,警告他们一下,合理辩论可以,但是挥舞拳头,制造冲突绝对不在我们的容忍范围之内。”
“是,陛下。”
哈林顿二世又转向沃尔什:“对于昨天闹事的人,该抓的抓,该判的判,绝对不要手软,但是就当普通的治安案件就好。”
“是,陛下。”沃尔什主教有些丧气。
“对了,你刚才说是哪国的使节?”
主教回答说:“伽贝拉,具体来说其实是伽贝拉使者的随从。”
“伽贝拉啊。”
哈林顿二世眯起眼,“奥尔德里奇,学士塔的大学者,我跟他的会面就安排在今天下午。”
奥尔德里奇拄着木杖,迈着轻缓的步伐来到觐见厅,他的身后则跟着一脸紧张的蒙德和凯文。
他穿越大门,里面的主人已经身着盛装在等待他了。
哈林顿二世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在他的左右两边,依次坐着枢机院的各个重要成员。
“欢迎你,远方到来的客人,学士塔的奥尔德里奇大师。”
奥尔德里奇施了一礼。
“十分荣幸,我——戴维德奥尔德里奇——能够代表伽贝拉皇帝和千万信徒来觐见您——天父在人间至高的代表、最为忠诚的仆人——哈林顿二世陛下。”
教皇微笑着伸出右手示意。
“请坐吧,大师,希望您带来了我想要的东西。”
奥尔德里奇坐下,蒙德和凯文则站立在他的身后。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这是我国皇帝陛下命我亲手交给您的,您想要的一切都在里面了。”
侍者立刻跑过去双手接过,快步来到哈林顿二世身边交给他。
教皇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仔细地看起来,他看的非常认真,似乎是在一个词一个词地揣摩信中要表达的意思。
凯文站在奥尔德里奇的后面,壮起胆子观察教皇。
哈林顿二世虽然白发苍苍,但是保养得很好,脸上只是有些许褶皱,下巴拖着长长的白胡子。
他的眼睛虽然和其他这个年龄段的老人一样有些混浊,但是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慈祥,似乎和他对视一眼就能让人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这可是光明教会的教皇哎,以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大人物,竟然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虽然在觐
见前已经做了好几次心里建设了,但是真到了这一刻,凯文的心脏仍然抑制不住地扑通跳动,
他看到,哈林顿二世在打开信封时略微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看样子信纸上的内容让他很满意。
教皇抬起头来,看着奥尔德里奇说:“我非常感谢皇帝陛下的支持。”
奥尔德里奇笑着点点头,“伽贝拉一直是教廷的坚定支持者,这点毋庸置疑。”
“那么,奥尔德里奇大师。”
教皇小心地收起信纸,“如果贵国没有异议的话,我将向周边列国公布这份信的内容,您看怎么样?”
奥尔德里奇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既然我们已经表明了立场,那就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教皇哈哈一笑,“说的好,我不瞒着您,奥尔多王国的罗德尼陛下也表态支持教廷。”
奥尔德里奇点头:“大家都承认您领导下的教廷才是光明教会的权威,那些半路上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异端不足为虑。”
“哈哈!”
哈林顿二世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道:“奥尔德里奇大师,我们在金顶圣殿为您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请你务必要留下。”
“荣幸之至!”
奥尔德里奇立刻站起来表示感谢。
晚宴开始后,哈林顿二世突然向奥尔德里奇提出了一个问题:“恕我冒昧,皇帝陛下的继承人选好了吗?”
学士塔大导师皱起眉头,似乎觉得对方的问题有些突兀。
他很快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斯条理地回答说:“陛下正当壮年,不急于安排自己的身后事,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细细地考察自己的孩子。”
“说的是啊,真羡慕他的年轻,不像我已经老了。”
教皇捋了一把自己的白胡子,无比感慨地说。
奥尔德里奇赶紧说:“您的精神是肉体无法比拟的呃,这位是?可否给我介绍一下吗?”
他问起了教皇身边的年轻人。
“安东尼,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枢机司铎。”
哈林顿二世笑着介绍道。
安东尼立刻站起来身来向奥尔德里奇致意。
“安东尼?”奥尔德里奇微笑着说:“年轻人,你的名字让我有十分亲近的感觉。”
“安东尼司铎刚刚作为使者从角湾回来。”
一起用餐的布鲁姆主教用有些骄傲的口吻继续介绍。
“年纪轻轻就能担任教廷使者这么重要身份,你的前途很远大啊。”
奥尔德里奇笑意愈发浓厚,“这么说,年轻人,你亲眼看到角湾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告诉我,你怎么看角湾目前的局势?”
“尊敬的奥尔德里奇大师。”
安东尼笑着回答:“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是有些不自量力之徒,但是,我还是要告诉您——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在座的教会人士都笑了起来,他们的都相信,只要教廷亲自下场并展现出自己的力量,角湾对立的双方都将俯首听命,之前居中调和的态度做得太足显然让某些人误会了什么。
“都在掌控之下吗?哈哈。”
奥尔德里奇举起盛着果汁的杯子,“让我们祈祷角湾在教廷的帮助下能够很快恢复秩序吧!干杯!”
“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