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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猎物

又是一支箭。

那箭擦着白棠的脸颊划了过去,可她的脚步没停。

一步,

两步,

三步。

接下来又是一支利箭。

跟前两支的感觉截然不同。

那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冲白棠的胸口而去,叫裴寂看得心惊,他赶紧拉弓射了一箭,将第一支箭射偏了些,可白棠背后是不长眼睛的,那箭射在她的左肩上。

白棠孱弱的身子经不住这只箭,几乎是瞬间就跌落在地,像一只刚被射落的雀儿。

裴寂怒气冲冲地转头,想看是哪个瞎了眼的,敢射他的人。

是裴缦华的侍卫郑梧。

郑梧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手上动作并没停,那张弓郑梧拉得很满,箭头直指白棠。

“住手!”

“长公主有令,凡是可疑之人,宁错杀,不放过。”

白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执拗的往前移动。

“郑梧!本王命令你立刻放下弓箭!”

“我只听长公主的命令。”

白棠置若罔闻,她听不见后面的剑拔弩张,这条小路,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

她身上的血落在地上,形成一道弯弯曲曲的线,白棠失血过多,又是初冬,她只感觉脑子越来越晕眩。

郑梧并没听裴寂的命令,他手中的箭应声而出,眼瞅着就要射穿白棠。

千钧一发之际,白棠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那支箭从她的头顶飞了过去。

“给本王拿下!”裴寂指着郑梧,碧琼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卸掉了郑梧的弓箭,郑梧没了武器,很快便被团团围住了。

裴寂翻身下马,往白棠处跑去,白棠仍在往前一点点爬,她双手绑在一起,刚刚射中她的箭不断摩擦她的血肉,叫她痛苦难言。

她终于爬到路的尽头,那块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宋宴之墓”。

“真是让我好找,”白棠哽咽着说,“怎么睡在这儿了?不是说好要带我走的吗?快起来。”她一边说,一边用绑着的双手来挖地上的土。

裴寂走到白棠身边,看他的猎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过来。”

白棠不听裴寂的,身子一点点后退,直到半张身子靠在宋宴的墓碑上望着他,眼神中写满倔强。冰凉的石块咯着她的脊背,他再也不能给她一丝温暖了。

“跑了这么远,就是来看他?”

白棠很哀婉地笑起来,眼泪滴滴答答的:“是啊,我总是要来看看的,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你信不信,我把他挖出来,曝尸三日,挫骨扬灰?”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吓唬我的吗?”

她说完这句,头一歪就昏睡过去了,她半张身子仍然倚着宋宴的坟。

裴寂蹲下来,将她的头倚在自己肩膀上,手绕到她的背后去,握住插在她左肩上的箭,很绝情地拔了下来。

白棠无声无息躺在他怀里。

像一块脏了的雪一样凉。

“我们回家。”裴寂在已经昏睡的白棠耳边说道。

孟央此时正在王府里焦急地踱步,她原本跟裴寂一起从宫中离开,可两人的马车一驶出宫门,就看见王府的小厮迎上来。

再接着不知在裴寂耳边说了些什么,裴寂便让她自行先回,一个人飞身上马,又带了长公主的卫队。

等孟央回了王府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王府进了刺客,掳走了白棠。

“别等了,王妃。”流萤劝道:“一个妾室,死了也就死了,是她命不好。”

孟央摇摇头,她跟在裴寂身边多年,从没见过他那样慌张的神情,可能只有一瞬,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我再等等。”

“再等,天都要亮了。”

流萤的话不虚,孟央抬头看看微微发白的天,可她并没有多少睡意。

“派个人出去迎迎,一旦见到王府的马车就立刻回来告诉我。”

“好。”流萤点点头,赶忙去找手底下的小丫鬟了。

太阳彻底升起来的时候,那小丫鬟果然跑回来了,孟央赶紧往府门口去迎,还未走到府门,便见到裴寂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了。他脚下生风,走得极快。

“殿下……”孟央想走过去跟他说两句话,可裴寂根本理都不理她,连个眼神都没有,她的话散在风中,隔了没一会儿,又看到提着药箱的太医正慌慌张张的赶过来。

太医一进屋,就看见地上都是女子衣裙的碎片,上面沾了血和土。

他往里面走去,就看见靖王了。

靖王正坐在床上,锦被里裹着个女子,他战战兢兢地把了脉,只听靖王问道:“她怎么样?”

“受了外伤,流血过多,这些日子除了按时上药,喝药之外,也应再多吃些补血的食物,多加休息,不日便可痊愈。”

太医一边说一边打探着靖王的神情:“小夫人身子骨倒是还可以,只是最近好像郁结于胸,食欲不佳,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实在不宜动气

,不宜多思,也不宜流泪。”

裴寂挥手叫他下去,等太医走后,他开始很细致地替白棠收拾伤口,她受伤的位置有些私密,他不愿意她的身子被外人瞧见。

他将锦被揭开,白棠原在温暖的梦里呆的好好的,突然感受到一股凉风,将她吹醒了。

她此刻有些许的意识回笼,白棠发现这儿不是自己的床,面前坐着裴寂,他正伸手来解自己轻薄如纸的里衣。

“你……做什么?”白棠想抢过被子盖住自己,可是她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各处伤口都叫嚣着此起彼伏的火烧火燎。

裴寂轻轻一拨,便将她的里衣解开,熟练得令她哑然。

“你!”白棠吓得脸都白了:“你还是人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这事?”

她的伤口处传来疼痛。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裴寂在给她清理伤口,旁边烧着一锅酒,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我不行!”白棠看见裴寂正在将手帕的一端投进煮沸了的酒里一起煮着,明显是要给她消毒用的,她立刻用手去拉裴寂:“我不行的,裴寂,这样太疼了。”

裴寂不理她,他知道白棠是最怕疼的,可若是她后来没在地上爬,伤口也不会落上泥土,也就用不着这么烈的法子了。

一想到自己叫她过来,她不仅不听,还死倔地往前爬的样子,裴寂就恨恨地想,若此刻不叫她疼些,她的心里便总是要装着些不三不四的人。

滚烫的手帕连带着酒气一起烫在她的伤口上,叫白棠一瞬间便疼得哭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