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韫来信了吗?”白棠跑上前去,想从那堆飞灰里扒愣出一些并未烧毁的纸条:“是他的信,对不对?”
白棠的手还未碰到火盆,裴寂一脚将火盆踢得八丈远,火盆在地上滚动,发出“搁愣搁愣”的声音,它滚动的时候扬起许多飞灰,叫白棠不自觉地咳嗽起来。
“你烧了什么?”白棠一边咳嗽一边仍要去看,却被裴寂扯住了胳膊,碧琼简单收拾了一下地面便捧着火盆出去了,打算找个地方倒掉。
屋子里只剩下白棠和裴寂。
“是顾韫的信。”裴寂松开她的胳膊,面不改色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信上说什么了?”白棠很是愤怒,“那是写给我的吧,你凭什么拆我的信!”
“说什么了?”裴寂突然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白棠,你身在靖王府,人也在靖王府,可你的心,却总也不在靖王府。”
“你为何老是惦着他?”裴寂脸色微冷:“一封信而已,你何必这样闹?”
白棠冷静了下,她这次本就是打算来讨好裴寂的,不好又跟他吵起来,于是只放软了语气说道:“你愿意烧就烧了吧,他的新址在何处?我之后给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裴寂的唇就猛地敷上来,他的力道有些凶狠,像是宣泄某种不满,白棠躲闪着不断后退,直到被裴寂堵在桌角,他将她整个抱起来搁在桌子上,此刻真是无处可逃了。
“你要他的新址做什么?”裴寂幽暗的眸子中潜藏着白棠看不出的情绪:“想去沅南找他吗?就像跟宋宴私奔那样?”
“你少提小宴子!”白棠一听见宋宴两个字就心口疼,于是开始口不择言,“找顾韫也比找你好,若说原先我拒绝他,那是因为我确实配不上,现在他家道中落,彼此谁也不会嫌弃谁,也不算是谁的拖累了。”
裴寂的心沉重得厉害,他用一个不容拒绝的吻堵住了她所有伤人的话,他吻得又凶又急,叫她不由自主地害怕,于是白棠想要推开裴寂。
裴寂的手很大,一只手便将她的双手挟住,另一只手狠拽她系在腰间的系带,系带一松,她的衣裳很快便半掩未掩了。
“你疯啦!”白棠惊惧万分:“这……这是你的书房!”
“书房又怎么样?”裴寂冷哼一声:“只要我愿意,这王府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是床榻。”
裴寂专心地去解白棠的扣子,他脱她的衣裳很是熟练,比白棠自己都熟练。
他一边解,白棠一边系上,可她系扣子的速度终究比不上他解扣子的速度,她的一层一层衣裳像粽子皮一样落下,最终只剩一件小衣。
白棠微微抖起来,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冷。
“冷吗?”裴寂凑到白棠耳边说道:“没关系,马上就不冷了。”
她听了这话几乎要哭出来,裴寂的手伸到她脖颈处系着的带子上,继续说道:“顾韫再怎么样,也不会要一个失了身子的女人吧?”
白棠伸手绕到脖子后也抓着带子,她被惊吓得落下眼泪:“你敢!裴寂,你敢!”
“白棠,这天下间,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事。”裴寂说道:“你太小看我了。”
他分开她的双腿,白棠终于怕了,咬着嘴唇说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的指腹敷上白棠的唇角,那儿是刚刚被他吻花的胭脂,有些薄茧硬硬的划过柔软的唇瓣,将那里抹得均匀了。
裴寂摇摇头:“太晚了,白棠,太晚了。”
他倾身逼近白棠,看她恐惧的神色,感觉十分餍足,她总是得学会怕,才不敢有那些逃出去的想法。
“我们……不是说好半年的吗?”
“半年太久了,白棠,半年太久了。”裴寂凑近了她,将她眼角的泪舐去了:“我怕生了什么变故。”
“我还……没学怎么侍奉。”
白棠的身子愈来愈硬,也愈来愈抖,瞧她怕得狠了,裴寂轻轻搂着她:“别太紧张,我可以教你。”
“我不,我不……”白棠哭起来:“求求你了,我真的……哪都不去。”
“又撒谎,”裴寂并没停下动作,他今日非要给她点教训尝尝:“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他轻轻搂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你想的是,一定要跑得远远的,是不是?”
白棠不说话,她趁裴寂不注意的时候将他的砚台推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裴寂轻笑一声,他大掌一挥,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应声落地,他摸了摸白棠的发丝:“没有我的命令,借他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进来的。”
“这砚台你砸的好,要不然一会儿我们动起来,多占地方。”
白棠此刻被他紧紧攥住,就像是一只逃不掉的小鸟,案板上的羔羊。
“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白棠眼泪汪汪,泠泠如水一般的眸子哭泣着,一眼也不敢看裴寂。
裴寂想起太医对他嘱咐的话,应该叫她少哭。
“不许哭。”
白棠抽抽鼻子。
“白棠,你要我放过你,实在是不
能,顾韫刚刚在沅南落脚,你不想看他再次翻不了身吧?”
裴寂低头从刚刚洒落一地的物件中翻出一道奏折,是他打算呈给皇帝的。他将那奏折递给白棠:“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这道奏折呈上去,我说到做到。”
那奏折是参顾家的,一字一句令人胆战。
白棠的手垂落了。
她不敢再挣扎半分,毕竟他手中掌握生死大权,而她心里能担着的就只有友人而已。
裴寂低头亲吻她,将她手中的奏折抛了出去,这个吻时重时轻,有时还惩罚性地轻咬她的小舌。
直到她终于能够承受他的亲吻,她的身子被裴寂托着,他的吻转到她的后颈,逐渐往上一寸一寸蜿蜒,直至温热的气息将两个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