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克丰开始讲这个案子,“八天前,我们接到一名男子报案,声称他的妻子在家里被人杀了,死者叫刘莓,三十二岁,一共被捅七刀,法医鉴定,是失血过多而死。不过,通过现场检查,家里的门锁完好,没有撬过的痕迹,家中也没有丢失物品,可以排除入室抢劫杀人。”
“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比较单一,没有婚外恋,所以也排除情杀;他们的夫妻关系也算融洽,邻居们都说俩人几乎都没争吵过。”
“根据调查来看,我们怀疑是熟人作案。”
刘长清微微点头,“现在都查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暂时没有,我们一开始怀疑死者的丈夫李文钢,但是他有不在场证明,死亡时间的前后两小时,他都在相隔二十公里的娱乐会所参加同学聚会,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中途除了上厕所,并没有长时间离开过,我们查看了监控,的确如此,他去厕所的时间超不过五分钟,也不可能在喝酒途中返回家杀人,时间来不及。”
我看完案卷后眉头紧锁,问道,“你们怀疑他的理由是什么?”
“我们查到,三个月前刘莓给她自己买了一份保额八十万的意外保险,受益人是他们的儿子,但是孩子今年才四岁,如果刘莓真的出了事儿,这笔赔偿还是会握到李文钢的手里。”
看来,这李文钢的嫌疑最大,杀妻骗保!
“夏局,那把刀呢?”
夏克丰叹了口气,“就是没有找到凶器,不知道被凶手藏匿在哪儿了。”
“我能看一下死者的尸体吗?”
一旁的刘长清说道,“老夏,你带他去吧,我就在你这儿等着。”
尸体,那玩意儿多可怕,本身就被刀子捅了好多洞,现在还解剖了,刘长清光是想想就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夏克丰带着我来到停尸房门口,这间房子没有窗户比较暗,一个法医小姐姐打开里边的灯,喊了一声“夏局”,便领着我们走到冷冻柜前,用手指了指三号,“这里头就是刘莓。”
“夏局,我能一个人待在这里吗?”
小姐姐立马就反对了,“不行!停尸房不允许外人进来的!”
“是怕我偷尸体吗?”我反问道。
“你!”
法医小姐姐被怼的不知道如何反驳,就冲夏克丰说道,“夏局,他是干啥的?”
我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夏克丰思忖片刻道,“行!我们就在门外等着,孙伶,走!”
说着命令那个小姐姐出去,关上了门。
法医小姐姐不太放心,就踮起脚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边瞅。
现在停尸房就剩下我自己,我相信夏克丰既然答应了,就不会突然闯进来。
关上灯,房间里黑暗下来,我打开三号柜门,把尸架往外抽出来一些,看了眼刘莓惨白的脸,在她头上薅了几根头发。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没有剪刀,于是就用手撕吧撕吧,撕了个小纸人的形状,笔也没有,我掐起剑指,在小纸人上画了道虚符,再把头发放到小纸人上对折起来。
我用一只手夹住小纸人,嘴里快速念完几句咒语,轻声喊道,“刘莓,刘莓,刘莓!”
此时,手中的小纸人快速燃成灰烬,停尸房里的温度开始下降。
片刻,房间里显出一个女人的身形,很弱,透明度不到十分之二,只能勉勉强强看到。
门外的孙伶正看着呢,突然感觉周围一阵凉嗖嗖的,木门变得和钢铁门似的,手放在上面冰凉冰凉的。
我没有废话,直接问道:“刘莓,凶手是谁?”
刘莓的魂魄很弱,根本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不过,我清清楚楚听见,她很拼命很吃力的说出了三个字,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把尸架推进去合上门,走出停尸房,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让俩人打了个颤。
孙伶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呀!你,你的头上,怎么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我拍了拍头发,厚厚的冰渣子散落下来,在两人不可思议的震惊中,我赶紧去到洗手间做消毒。
收拾好后,除了头发有些湿漉漉的,身上也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回到走廊上,孙伶突然跳出来,斜着眼睛看我,“你刚才究竟在里面干什么了!”
“孙伶,别闹!”
夏克丰喝住孙伶,问道,“小张,怎么样?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李文钢就是凶手!”
孙伶又开口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努努嘴,“尸体说的!”
“啥玩意儿?”
夏克丰皱了皱眉,“回办公室说吧。”
见我和夏克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孙伶则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法医室。
打开办公室门,刘长清愣了一下,“六一,你洗头了?”
“……”
我扯开话题,“我可以肯定,李
文钢就是凶手!”
“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
两人瞬间有些失望,竟然寄希望于一个学生,实在太儿戏了。
“不过嘛,可以先找到那把刀,看看上面有没有指纹或者什么的。”
夏克丰无奈道,“怎么找啊?大海捞针一样!”
“交给我了!”我站起身来,淡淡一笑,“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你派人过来取!”
“刘大哥,咱们走吧!”
刘长清见自己的事情也办完了,也就起身告辞和我一起走了。
路上,刘长清问道,“你真有办法找到凶器?”
“不能保证,大概范围应该差不多!”
“刘大哥,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儿?”
总不能就是为了把我扯进这个案子吧,可是,这也不归我管吧!
刘长清心虚的清了下嗓子,主要就是把你拉进案子里,虽然确实有点不够君子。
“哦,我妈最近好多了,腿也不疼了,想着先办完事再接你去家里给看看,路上接了一个电话,聊了几句就忘了这茬了。”
这理由,够牵强!你要不是衙门里的,我就信了!
“周末吧,我再去给阿姨施一次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