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张菲和朱怡漾可能遭受的非人折磨,仲葵越发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狠狠地朝脸上打了两个耳光,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
勉强控制住心情后,仲葵想了想,自己在这里不论有多懊悔,都阻挡不了事情的发生,与其浪费时间让情况恶化,不如赶紧先找到两个女人在哪里。
他还推断既然自己是顺着河流漂过来的,那只要沿着河道逆流而上,就能找到村子。
于是仲葵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开始沿着河流一路寻找。
即使他感到又累又饿,但强烈的愧疚感驱使着他不断快步前行,脚步丝毫没有放松。
一直走到月亮已经西斜,仲葵终于看见了前方100米处出现了一座桥梁。
这座桥梁他记得,当时朱怡漾开车进村子的时候就经过了这里。
仲葵顿时振奋了起来,他加快脚步,冲到了桥梁处,确定过了桥就是去往村子的方向。
于是他避开大路,沿着路旁的植被一路潜行,这么做是因为如果继续走在马路上,会太过于显眼,存在被发现的风险。
又走了大概三公里,仲葵已经能望见村头,本想继续前进,但脚踝处越来越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有点挪不动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按照他的前进速度和所花费的时间,今晚至少是走了二十公里,这已经是普通人的极限了。
仲葵心里挣扎纠结了一下,还是打算先休息一会儿,因为一旦进了村,不论是救人,还是逃跑,都需要保持一定的身体灵活性。
而以他现在的状况,别说救人,怕是只要碰见村里的恶徒,立马就会被抓起来。
正好仲葵此时瞅见了前面有一座不大的房子,从造型上看应该是当地的城隍庙一类的建筑,此时进去休息,应该不会有人打搅。
于是仲葵拖着快要断掉的脚踝,一步步走向城隍庙。
来到庙门口,仲葵首先感觉到这个庙很新,其次是很干净,看来那个村里的人经常过来祭拜打扫。
又瞄了瞄庙门口处悬挂的筹建公示牌,果然上面显示是这几年才建的。
跨过门槛后,里面一片漆黑,仲葵也不在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算原地休息半小时,然后进村。
可突然,整个空间一下子莫名亮了起来,这给刚坐下的仲葵吓了一跳,“噌”的又站了起来。
仲葵赶紧看向光源,发现原来是两面墙上,各插着一排声控式电子蜡烛,可能是仲葵坐下的声音触发了这些蜡烛。
由于有了灯光,仲葵也看清了庙里供奉的神像,这一看,让他感到非常的恶心和稀奇。
因为按照传统,每个地方的城隍庙,供奉的要么是地方上的小神仙,要么是当地的传奇英雄人物。
这些被供奉的人或仙,都是在历史上或者传说中对当地有着卓越的贡献,才能被塑造成像,接受人们的跪拜和敬仰。
而仲葵进入的这个城隍庙,所供奉的神像,却是一尊十分诡异的婴儿形象。
这个“婴儿”下半身呈跪坐的姿势,上半身略微倾斜,左右手腾空伸出,各握着一个球型物体。
脸上的表情则十分不协调:眼睛直视前方,毫无情绪,嘴巴却大幅度的微笑,其嘴角上扬的程度甚至有点夸张。
仲葵上前一步,想更仔细的看清楚婴儿像手中握住的东西。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仲葵连连后退三步,原来,婴儿像的双手中握着的,竟然是一男一女两颗人头!
两颗头的表情则被雕刻的栩栩如生:
男的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嘴巴大张,看上去异常痛苦。
女的瞪大双眼,眉毛呈八字状,一脸的惊恐害怕。
“妈的怎么会有人信奉这种鬼东西?”
仲葵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刚刚被吓退了三步,此时不得不用脏话来壮壮胆。
他接着往婴儿像的头上看去,只见悬挂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圣婴像。
从这三个字看,当地人对这个婴儿的评价很高,因为中国人一般不会轻易称呼别人为“圣”。
仲葵此时又瞄到了右边墙壁上的一整块石板,上面刻了几行字,这一般都是介绍城隍庙里所供奉人物的生平和由来。
于是他走上前去,想搞清楚这尊“圣婴像”的来龙去脉,说不定对他潜入村子救人也有帮助。
来到石板处,仲葵终于看清了雕刻字的内容,上面写着:
圣婴降世,天地昭昭,救苦救难,妖魔潜逃。
颠公鬼母,为害南楚,五谷不生,黎庶困苦。
圣婴怜世,滋降甘露,继绝救苦,惠及牲畜。
不自量力,敢与圣狂,蚍蜉撼树,魂消魄亡。
四行字描绘出的故事很简单,无非是说这里以前有对“颠公鬼母”,长期祸害着这里的人和环境,然后圣婴降世,不但将“颠公鬼母”消灭,还救苦救难,带领这里人脱贫致富。
仲葵对这个故
事嗤之以鼻,觉得根本就是在胡编乱造,中国历史上从未有过婴儿形象的神仙,又怎么可能会下凡来降妖除魔?
除非是印度的梵天闲得无聊,大老远跑过来调戏小妖精还差不多。
至于说是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演化而来,那就更扯淡,一个婴儿,哪来的力量消灭当地的恶霸?
在仲葵看来,这个圣婴像,更可能是这个鳏夫村所信奉的邪教,不然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干起绑架杀人的勾当。
见石板上的内容毫无营养和帮助,仲葵也就不想再多花精力去探索,不如抓紧时间休息,好进村救人。
可没等他坐下来,庙外却传来了两道脚步声,仲葵瞬间汗毛耸立,立即蹑手蹑脚地躲到了神像后面。
透过神像底座的缝隙,仲葵看见了两个中年汉子并排走了进来,手上还各自拿着扫帚抹布,进屋就开始打扫,看来是负责城隍庙卫生工作的村民。
观察了几十秒,发现这两个男的并没有要到神像后方打扫的迹象,仲葵也就放下心来,打算等俩人走后再出去。
但正在打扫的两个汉子这时却聊起天来。
“刘春生那瘪犊子运气真好,娶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娘们儿,昨天晚上怕是爽翻了!”
“啧,别说了,昨天晚上我钻他屋子里去想一起玩一玩,还被那畜生赶出来了,娘的就会吃独食。”
“没事儿,等那女的怀上了,我们就能玩了,嘿嘿……”
“老子等不及了啊,圣婴都多久没给我娶老婆了,一肚子火要发泄呢!”
“唉,我也是,圣婴现在赏女人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害得我只能去肖寡妇那去去火。”
“嘿嘿,你说起肖寡妇,我昨天晚上才去的,她真是越来越水灵了,那个腰,那个屁股,撞起来真带劲!”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完全没想到隔墙有耳。
而正在偷听的仲葵,也被震惊的头皮发麻,因为从他们的对话里,实在传达出太多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