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葵俩人来到楼下后,看见肖燕燕一人站在堂厅里等待,却不见张菲的身影。
“我们走吧,小张说肚子不舒服,想在村里走一走,然后在车子里等你们。”
肖燕燕说出了张菲的去向,另外俩人也正在气头上,就没多想,便跟着一起前往办早婚酒的人家。
来到酒席处,可谓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感觉全村的人都来了,不过还是看不到哪怕一个已婚妇女。
而肖燕燕带着俩人入座后,便作为唯一的有经验的女性,被拉去给新娘帮忙,留下仲葵和朱怡漾在桌子上和其他乡亲大眼瞪小眼。
“阿朱,你发现没有,不仅没有成年的女性,好像连十五六七岁的小姑娘都没有。”
仲葵观察了一下其他桌子,然后小声的跟朱怡漾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旷课是可耻的(可能上学去了吧)。”
仲葵心想朱怡漾说的也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在读高中,正是最要紧的时候,哪有空来吃什么早婚酒?
恰巧整个酒席上也没看见几个同龄的小男孩,所以仲葵就没放在心上。
而早婚酒的菜肴十分丰盛,就跟流水席一样,一道接着一道,极具南方特色。
在仲葵和朱怡漾正吃的起劲时,旁边的乡亲们突然响起了热烈的起哄声。
俩人赶忙抬头看去,原来是新郎和新娘走入了酒席,开始给各个桌子敬酒谢礼。
这一下子就真是给仲葵还有朱怡漾震惊到了,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新郎新娘。
只见新郎四五十来岁,皮肤黝黑,皱纹满面,典型的农村庄稼汉形象,而新娘却长得十分年轻稚气,最多不过二十岁。
这还不是最震惊的部分,最令仲葵和朱怡漾揪心的是,新娘完全是一副哭泣的模样,且绝对不是喜极而泣,明显是因悲伤而哭。
在给乡亲们敬酒的过程中,新郎还不断强迫新娘行礼喝酒,其动作之粗俗,完全不像是在迎娶心爱的姑娘,感觉像是娶了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玩偶。
这时,肖燕燕回到了座位上,脸上充满了祝福的表情,同时殷切地向仲葵俩人问道。
“怎么样?菜的味道还可以吗?”
“挺好吃的……”
仲葵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燕子姐,这新娘咋回事啊?怎么哭成这样?还有,这新郎新娘……年龄差得也太大了吧。”
“害,这新郎的老婆早些年也去世了,家里又有好几个小孩,没有娘能成吗?所以就找了个媒人介绍。”
“然后你也知道男人嘛,都喜欢年轻的,小的,反正都是要找,新郎就干脆多花了点钱,塞给了女方家人。”
“所以多多少少有点不情愿吧,加上年纪小,不懂事,能不哭嘛,没事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仲葵听完肖燕燕的解释,心想这不是变相的贩卖人口吗?但好在忍住了没说出来。
“你好意思说别人呢,今天早上不也把人家小张弄哭了,你是没看见她下楼时的那个表情,委屈的哟~我一个女人见了都心疼得要命。”
“啥?”仲葵怀疑自己听错了,要哭也是他哭吧,被欺负了这么久的又不是张菲。
“不过你小子倒真有本事,让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为你争风吃醋,嘻嘻……”
说完,肖燕燕还一脸“艳福不浅”的玩味儿表情看着仲葵。
仲葵刚想解释她误会了,新郎新娘却来到了他们所在的桌前,于是众人放下手头的事,举起酒杯向新人祝贺。
没想到肖燕燕却赶忙拦下了仲葵和朱怡漾举起的杯子。
“你俩怎么喝饮料呢,快换成我们这儿的米酒,不然不礼貌的。”
说完就将两杯多余的米酒递给了俩人。
仲葵本想拒绝,因为不知道朱怡漾能不能喝,但没想到女战士却大气的接了过去,加上一众乡亲和新郎新娘又在干巴巴的看着。
他也只好接过杯子,跟着一起祝贺敬酒。
一阵客套过后,两位新人前往下一个目标,仲葵和朱怡漾终于也能坐下来继续吃了。
感觉吃的差不多后,仲葵掏出手机,发现已经快十点了,心想张菲应该早就在车里等着了,再耽误下去,不知道那个大小姐又会发什么脾气。
于是他拉着朱怡漾就要和肖燕燕道别。
可刚刚站起,仲葵只觉得一阵头晕脑旋,他赶紧看向朱怡漾,发现同样也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仲葵意识到了什么,他拿起酒杯正准备质问,却“噗通”一声,俩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人见此场景,却好似见怪不怪,反而全都望向肖燕燕。
“把女的抬到我房子里去,男的扔河里,做干净点!”
此时这位美艳寡妇的脸上再没有了平易近人的温柔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狠戾与冷酷。
听到命令,旁边的男人们开始七手八脚的行动起来,地上的仲葵和朱怡漾就这样“
分道扬镳”……
转眼间,月亮窜上枝头,不过天空并没有因为银盘的出现而显得美丽,反而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一条不知位于何处的芦苇丛中,不知怎么突然响起猛烈的咳嗽声和干呕声。
原来是全身湿透的仲葵被口中还有肺里的河水给呛醒了。
剧烈的生理反应过后,足足过了十分钟,仲葵才缓过神来,他茫然地看向周围,却因茂盛的芦苇挡住了视线。
艰难地爬起来后,他终于找准了陆地的方向,准备往那儿走去,腰间却传来了不小的阻力。
仲葵往腰子上一摸,发现竟系着一根手腕粗的绳子,顺着绳子看去,其尾巴处已明显断裂,且末端缠绕在一大束芦苇上。
看来是本该要了仲葵命的石头不知落在了何处,这才让他浮在了水面,并一路漂到了这里,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仲葵解开绳子,朝着陆地走去,虽然是夏天,但却浑身发抖,不过这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他想起了昏迷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朱怡漾。
他敢确定朱怡漾肯定没有被扔进河里,但却不敢想象落在了一群如狼似虎的丧偶男人手中,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仲葵现在只能祈祷没有跟着一起去酒席的张菲发现了异常,然后解救了朱怡漾。
但是他也不敢确定张菲有没有出事,因为所有关于张菲下楼后的信息,都是出自肖燕燕之口。
而一个谋划绑架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真话说出来……
如果真是最坏的情况。
那么,两个各自美到无以复加的女人,她们的遭遇将会是连撒旦都不敢直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