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灰原哀脸上带笑,在对方电话挂断前又是补充一句,“电视台已经有记者过来报导了,用不了多久爆炸物处理班的人也会过来拆解炸弹。”
“小哀,别闹。”
别去试探我什么,也别去了解我什么。
得到这个答案,灰原哀还是按住了吉田步美凑过来的脑袋,下了车将三人组留在了车上。
身体靠在车门,灰原哀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放低,尽可能不让周围拍摄的记者拍到全脸。
“江户川和高木警官已经进入铁塔里了。”
“嗯。”
“所以为什么你会救那么多人?”
不仅仅是那个松田,又或者是已经被组织定义成叛变的姐姐,几乎都是赌上了命。
“顺手而已。”
简单的几个字原本并没有什么重量。
灰原哀看着那还在通话中的屏幕,将电话挂断。
回头她看着那三个趴在车窗上偷听的小孩。
叹口气,又坐回了车上。
“灰原你太狡猾了,我也想和谷原姐姐聊天来着。”吉田步美嘟着嘴,一旁的光彦点头。
“我也想听听别人说三年前那场爆炸案的事,一定会给我们少年侦探团有启发的。”
在两人的讨伐声中,只有元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饿了。”
坐在车上,灰原哀偏头看着外面赶来的警车,还有那一个个穿着防爆衣的警员。
东京铁塔内,柯南在救了一个小孩之后和高木涉一同顺着电梯掉到了底部。
好在由于电梯制动器的原因,电梯下坠速度被限制,两人并没有受伤。
但赶来的爆炸物处理班的人因为那因为爆炸触发的水银汞柱而不能贸然上去。
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按住没有再有想要贸然上去的想法,手中的工具箱也是被迫放下。
【宿主你在干什么?】
谷原爱静静的闭着眼,放大自己的第六感,数不清的警报声在耳边响起,不仅仅有罪犯,还来源于那人就在附近。
`我在找这里面危险最大的人。`
仔细辨别着这些警报声,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让谷原爱眉头微皱。
片刻后,她缓缓睁眼,长时间的集中第六感让她的意识有些迟钝。
身体晕眩了一阵,谷原爱扶着墙将状态调整。
她的视线望向一处,笑容灿烂。
“我找到了。”
【宿主不等等世界之子拆炸弹吗?万一……】
万一因为各种蝴蝶效应死了怎么办?
“他死不了。”
谷原爱迈步走了过去。
而且她也不想管。
【可根据上一次卷毛发生的事,那个炸弹犯或许还会给另一处安装炸弹】
“哦。”
与她无关。
【宿主,那个……】
“小白,你是想阻止我吗?”
淡淡的语气让系统闭嘴了一瞬。
【我只是不想在炸弹可能爆炸后,宿主看见卷毛难过的表情】
它本来也只是个系统,宿主如果想要找那人复仇是生是死,它也不会在意。
但谷原爱对卷毛的执念太强,它还是得排除掉这种蝴蝶效应。
在听到有关松田后谷原爱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小波本,有空吗?”
“没空。”
【宿主,我已经翻到你以前日记里写的炸弹位置了】
“那就抽出一点空来,我这边发现有一些炸弹,可我拆不来。”
“位置。”
“帝丹高中。”
……
街道上,不少民众都是停留在原地观望着这又一处即将发生爆炸案的东京铁塔。
一个头发有些微长的眼镜男看着那些记者在电视中冠冕堂皇的劝告,嘴角咧出了笑容。
走向了停车的地方,车门打开,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警惕的转头,他一手握紧了放在兜里的遥控器,便看见了一个少女沉默的看着他。
脸上露出了无法言语的笑。
“你是谁!”
相比他的紧张和那下意识的后退不同,少女始终站在原地,只是望着他时那种笑容让人生寒。
“我是一个因你而来的人。”
微笑着,谷原爱一步蹿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按住他的动作,一只手将一张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乙醚的吸入让眼镜男陷入了昏迷。
顺手给驾驶座丢了个人偶,谷原爱将这人身上所有东西放在人偶上,随后拖着这人离开。
别墅,地下室里。
谷原爱看了一眼那还在昏迷中的人一眼,又是继续写起了日记。
—
(晴)
今天可能就是我生命中的一段落幕。
永远不会有人不会理解一个疯子的执着。
但。
松田警官,这个世界是我赠予你的礼物。
—
【宿主,他醒了】
写字的手颤抖了一瞬,谷原爱倒出两颗药丢进了嘴里。
将日记收好,谷原爱走向了那在手术台上试图挣脱束缚带的人。
“你,你到底是谁!放开我!”
眼镜男挣扎着,然而绑住自己手脚的绷带太紧,让他的挣扎成为了无用功。
缓缓呼吸着,将天道意志带来的疼痛压下,谷原爱看着台上的人,下意识流露出悲伤。
为什么,这么一个胆小鬼,却能够害死他呢?
“你应该也是警察吧!你不能这样做。”他这样说着。
试图找回一点眼前少女那所谓的良心。
少女也的确将拿出的手术刀放下。
他的脸上浮现出喜色。
警察都是些虚伪,冷血的禽兽,不管是因为怕处罚还是什么,只要这种多余的良心还在,那他将可以再次翻身。
只是眼前的少女没有停下动作。
她戴上了手套,将手术刀再次拿起。
本来还在叫嚷的眼镜男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变成了求饶。
谷原爱看着他那双充满罪恶的手,一点点划开。
`可惜了,我从不是秉公执法的警察,而是组织的雪树。`
她做不到放过任何一个会伤害他的人。
她从来不是佐藤美和子。
她放不下。
眼镜男的惨叫似乎成为了世界上最优美的音乐。
谷原爱沉默的报复着她的痛苦。
每划开一刀,那种痛苦更深。
明明就是这样一个任人宰割的畜牲,为什么,为什么能因为他那可笑的想法,害死她甚至都不愿欺骗的人。
为什么呀?呐,世界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