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还是去吧。”
班钦懂得西疆是萧与诀挥洒血汗,曾经誓死守护之地。
前世他最后选择到那里去终老也是因为那是自己除却平云城,最熟悉的,因立下战功而立意非凡的地方。
“对。”宥连雨唤看了眼萧与诀,道,“让班钦姑娘跟着宫女用晚膳去。”
班钦对萧与诀递了个眼神,坚定地点点头后松开被他紧握的手。
“王爷放心去吧,我不会有事。”
她说罢跟着公主随身的宫女离开,只留两人说话。
经过花园,班钦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宫女转身,不怎么客气地道:“自然是去公主寝殿。姑娘,能踏足瑞阳殿,可是无上光荣啊。”
“在那做宫女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差事,结果姑娘不愿,偏要攀上战王殿下。”
她此时转身看向班钦,满脸都是不屑。
“听说你是从青楼,出来的。那个地方,没多少干净人吧,虽说我们皇城有陛下福光普照,但姑娘啊,还是得多注意身子,别传染什么病症给殿下。”
她上下打量起班钦,眼神极其嫌弃。
班钦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那个宫女。
在她眼里,这个宫女就像一只井底之蛙,只看到了青楼女子的卑贱,却看不到她们内心的坚韧和无奈。
“姑娘,你怎么不说话?”宫女见班钦不搭理她,更加嚣张起来,“别以为攀上了战王殿下就了不起,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出身低贱的人。”
班钦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她知道,此刻的沉默只会让这宫女更加猖狂。
“我出身哪里,轮不到你来评价。”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知道,我能站在这里,自然有比你厉害的地方。”
她知这是在宫中,不能失态,便在深吸一口气后,盯着那宫女的脸:“我在卉厢楼三年,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没必要向你,或你主子证明什么。”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在青楼从小到老,那人一定是自愿的吗?况且,一个人的干净与肮脏真的只由出身决定吗?”
“至于你刚刚所说的病症传染,我只想问一句。”
她步步紧逼,差点怼到宫女脸上:“萧与诀是个傻子吗?他自己不懂是非黑白,不知自己想要什么?陛下都同意了的婚事,你还不同意?”
那宫女被班钦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无言以对。
“继续带路吧,不是要用晚膳吗?”班钦舒心之后恢复平静,极其淡定地说。
宫女压下心中不悦,看向她道:“这边请吧,姑娘。”
班钦紧紧看着她表情的变化,竟真的发现了,在转身时,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等等。”班钦叫停宫女,环视一周后,走向花园旁的一棵树,扶着后摸胸口。
“我的胸口有些闷,休息休息可好?”
她也不管宫女同不同意,直接在树旁坐了下来。
宫女开始不耐烦:“就几步路,姑娘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她甚至要动手拉班钦:“快走吧,公主早就派人布下饭菜了。一会凉了她可是要怪罪的。”
被拉扯了一会,班钦才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尘土,轻松自在。
“走吧走吧,真的饿了。”
宫女把她带到了一座桥前,桥是瑞阳宫里的一座小桥,桥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尽显示着公主的受宠。
“喏,过来桥就到了。”宫女用下巴给班钦指路,示意她先过。
“多谢。”班钦眯眯眼睛,随后点头表示明白。
班钦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踏上了桥。
宫女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她。她仔细观察桥面,发现石板之间有细微的缝隙,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宫女见她愣住不走,催促道:“怎么了,快走啊。”
班钦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微笑道:“知道怕你主子怪罪,我这就走。”
她小心翼翼地踏上第一块石板,感到脚下微微一沉。
她心知是计,立即运用前两个月与萧与诀日日待在一起所学的轻功,纵身跃起。只见她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地回去落在宫女身旁。
还没反应过来,就猝不及防地被班钦轻轻一推,倒在了桥上。
而那座桥上第一块石板被施加了足够的重量,机关马上启动,整个桥身从中间打开,宫女直接一个惊呼过后“哗啦”一下落入水中。
班钦颇有些惬意地看向在水里扑腾的女子,对着四周喊:“快来人呐!雨唤公主的宫女掉到水里了,快来救人啊!”
四周侍卫听到,纷纷下水去救。
班钦则静静在岸边看这混乱的场面。
她在注意到宫女那不经意的一笑后就发觉出不对,所以故作劳累坐在树旁边用通灵术,得知了宥连与唤对这宫女的全部交代。
公主在宫中无聊,最爱这些新奇玩意。一个桥上设了机关班钦并不奇怪。
幸好萧与诀在客栈住的那两个月班钦没闲着,缠他教授了自己几招。
虽然做不到飞身一跃上屋顶,也不能一下子越过整座桥过去,但至少有一些微末的用处,能轻巧地翻个跟头,唬住了那宫女。
宫女被侍卫们狼狈地救上了岸,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而公主此时“恰好”听到声响,带着萧与诀走了过来。
她原本还带着得体的笑,可在走近一眼看到地上的宫女和还好好站着的班钦,突然瞪起眼眸生气。
怒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连个姑娘都看不住!本公主要你何用!”
她身后的萧与诀一脸淡然,没看地上的“女水鬼”,直接走到班钦身边,摸着她的胳膊上下看着。
“钦钦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班钦故作惊恐的样子做作扑进萧与诀怀里:“真可怕!”
“那个宫女姐姐要带我过桥去公主寝宫用晚膳,结果她自己踏上去一下掉水里了!”
萧与诀旁若无人地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慰,身后是脸色青了的公主。
“王爷,我们走吧。不吃晚膳了,找即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