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与你讲过本公主?”
宥连雨唤听了这话很是高兴,好看的眉毛扬了起来,喜悦地舒展着。
班钦尴尬地笑笑,道:“这倒是没有,我是听别人说的。”
公主马上失落下来:“就是说呢,这样才对。萧与诀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有谁能真的入得了他的心?”
她站起来,看着冬季依旧波光粼粼的湖水。
“他就是喜欢先对长得好看的小女子好一阵,玩够了,就狠狠抛弃,不留一点颜面啊。”
班钦听出来这是对自己说的,也站起来慢慢走近,顺势说。
“这么说来,公主是被战王抛弃过?他怎么能这么做,太过分了吧!”
宥连雨唤没想到班钦会是这样的反应,转过身来看着她说:“本公主当然不会!”
“听人说的罢了。”她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到亭子的另一边,“你不也是他身边的女子吗,本公主只是好心提醒。”
班钦沉默着不回答,许久后原本还端着姿态的公主突然转过来,装作十分亲昵的样子上前一步轻轻握住班钦的手。
“你若是愿意,便来本公主宫中当贴身宫女吧。”
“随便问问整个皇宫,都知道瑞阳殿待遇极好,自由得很,哪个小宫女不想来?到时你无需做任何繁重的活计,只要陪伴在我身边,听我诉说心事即可。”
她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等待着班钦的回应。
班钦被公主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不自觉地抬起头来,与公主对视了一眼。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公主深藏不露的心思。
然而,班钦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无法太强硬地拒绝公主的好意,只得勉强笑了笑,道:“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
“来吧,我亲自去向父皇要人。你自己愿意,那便一切都好说。本公主能一见如故的人可不多!”
宥连雨唤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硬要班钦答应。
班钦只能转移着话题,含着笑与她聊一些府中的琐事还有些小女儿该有的心思。
公主看她这样逃避的态度,只顺着话头说下去,然后顺便邀请班钦参加一个月后自己举办的暖寒会,叮嘱一定要来。
一聊竟到了晚上,班钦应对得有些心力交瘁,却还是笑容灿烂地一一应下,但还是回避着到公主身边侍候的话题。
“天色晚了。”宥连雨唤看宫女们点上了宫灯,道,“与本公主一同去用晚膳吧,不必客气。”
“不用了公主,我现在还不饿。不是客气,真的……”她含笑拒绝,怎么都不愿。
宥连雨唤硬要拉着班钦走,刚下了湖心亭,结果与萧与诀撞个正着。
萧与诀正踏着月色而来,一身黑袍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眉宇间带着一股不羁的英气。
他一抬头,便看见了二人推推搡搡的这一幕。
公主紧紧拉着班钦的手,而班钦则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脸上是淡淡的尴尬。
萧与诀的眉头微微皱起,感觉到了班钦的不自在。他大步走上前去,声音冷冽:“公主这是何意?”
公主见萧与诀注意到了班钦,更是得意地扬起了下巴,仿佛在向他展示自己的胜利。
她娇声道:“战王,本公主看上了这位姑娘,想让她来我宫中伺候。”
“不行。”萧与诀伸手拉过班钦,“她是本王的王妃,公主另寻找人吧。”
宥连雨唤不高兴,精致的脸蛋皱起:“什么王妃,战王至今并未娶妻吧,战王府没有女主人,整个平云城可是都知道。”
萧与诀捏住班钦的手,淡淡道:“婚期在半月后,望公主赏脸莅临。”
班钦不可思议地扭头看他,眼睛瞪得极大。婚期?她怎么自己都不知?
宥连雨唤脸色变白,却还是维持着自己的傲气:“父皇不同意,战王自己怎么想可都是不行的。”
她知道萧与诀在早朝上求娶班钦多次都遭到了朝臣的极力反对,一人之意哪里敌得过那么多官员的坚持。
她父皇再纵容战王,也不可能力排众议同意他娶一个青楼出来的女子做王妃!
哪料萧与诀非常淡定地说:“陛下已然同意,本王今日就是与他在商议喜宴之事。”
“礼部会全权负责此事,公主不必担心。”
饶是宥连雨唤装得再冷静,此时她被教习嬷嬷从小锻炼出来的挑不出错的表情也出现了裂痕。
深切的嫉妒和不爽在她脸上出现一瞬又赶快恢复了正常,但在场抬头的人都看见了。
“你,你怎么劝父皇答应的?”她固执地盯着萧与诀,脸色不好地发问。
“二十鞭。”萧与诀云淡风轻地道出那让自己养了一个多月的伤,仿佛疼痛都在别人身上似的。
宥连雨唤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萧与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知不觉间,脑海中浮现出了萧与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挨打二十个鞭子的画面。
她想不到,那样尊贵骄傲,从小只有被别人跪拜的份的战
王萧与诀,竟然为了娶一个女子,甘愿被人用鞭子抽打。
挨二十鞭子,他不止要承受钻心疼痛,更得放下战王二十年来的骄傲!
那样的萧与诀,她从未见过。
一时间,宥连雨唤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地看着萧与诀,眼中满是不解和不甘。
可最后,她也只能继续维持着公主的得体尊贵,咬紧牙关假装淡定地带着身后一众宫女和太监侍卫离开。
萧与诀低头,看着一日没见的班钦,觉得甚是想念。
“今日随即韵一同进宫,是因为想我了?”
他亲昵地与班钦说着话,仿若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班钦作娇羞状与他正说着悄悄话,没多久后宥连雨唤却又突然折返回来。
她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带着两队随从,看着二人。
“战王,本公主突然想起来,父皇昨日交代了要事与你商议。”
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高贵。
萧与诀眉峰微挑,并未放开班钦的手,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公主:“天已黑,本王准备回府,有要事明日再谈。”
“不行!”宥连雨唤细眉微蹙:“事关西疆,战王还是多关心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