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3日,正月初三,联合专案组的成员已经开始陆续回归,正式开展工作了。
宋德明召集核心成员简单商议了以后,还是把侦查方向放在了丁一平身上。
目前从动机方面来看,丁一平有设局坑害薛郑辉的可能,外型条件也满足监控中拍的夹克男性。但是当晚他声称在家带小孩,作案的时间和细节就需要技术手段来排查了。
“可惜人死了,连讯问都不行。”宋德明吐了口烟,现在他是虱子多不愁了,薛郑辉关键时候冒出了时间证人,强大如周康仁局长听到以后也是一阵无语。
“现在只能等跟通讯公司沟通调取他生前的手机轨迹了。”欧阳警官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案子,嫌疑人已死亡的不多,好在现在的技术手段多,要是早先,往往人一死就查无可查了。
“对了,嫌疑人不是有个儿子吗?现在怎么样了?”宋德明对着卓羽问道。
“好像被爷爷奶奶带回东北老家了。对了宋队,我们是不是申请个搜查令,搜查一下他们家?”
“这也是必要的,你来办吧,找仔细点。”宋德明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其实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又经过家属们的整理,很难说能再查出什么样像样的证据。
之前欧阳警官在星光花园酒店21日下午16:00左右的监控中,查到一个身着蓝色维修服的男子拿着人字梯走向1702方向的监控,随后监控的画面有晃动的情况,而从其他角度无法确认是否该男子对监控动了手脚。在与恒飞公司确认没有派出维修人员后,实际上这个人也无法验证身份。
因为该名男子带着鸭舌帽,无法辨别脸孔特征,从身高上也与丁一平相近,所以高度疑似丁一平事先对监控动了手脚,刻意引导警方注意到夹克男以快速锁定薛郑辉。
但后续的讨论中,陈凡提出了一个疑问,哪怕丁一平刻意对监控动手,怎么能精准保证姜见宇会正好选到1702房间?
这个明显的逻辑漏洞,让欧阳警官也是哑口无言,特意与前台当班的服务员确认了一下当时姜见宇的选房过程。经过服务员反复回忆,当时姜见宇只对房型、朝向提了点要求,没有特意选择楼层。
这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起来,但如果说这个身着维修服的男性是一个特殊偶发的意外,哪怕是陈凡都觉得不可能。
可这个男性在整个案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到底是谁,着实让警察为难,星光花园酒店旁边的监控探头因为内河与公园的缘故,有很多的死角和空白,基本上只要往旁边的江滨公园一溜,很快就无法查到连续有效的监控画面。
对此,警方也别无他法,只能扩大调阅监控的时间与空间范围。
相对于这些基础工作而言,欧阳警官内心深处一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丁一平要采取这样让自己屈辱的绿帽曝光天下的方式来报复情夫,已经起了杀妻的心了,完全可以一并解决两个人,采用这样曲折的方式报复妻子的情夫未免过于戏剧化了。
更何况,他能知道姜见宇跟倪芳开房的信息,也就知道他老婆不止一个情夫。
陆伍丁在玖升集团的电脑机房里有些百无聊赖。实际上,原来玖升集团要求安装调试的电脑监控系统按合同进度已经完工了,走个验收流程就应该给他结账。最多压个5%的质量保证一年后给。
可最近玖升集团似乎有意无意忽略了此事,他几次通过陈春向分管的虞总反馈,给的答复都是暂时无暇顾及这个事,倒是很爽快地在他提供的工时延长单了子做了盖章确认,增加了给他的工时费用。
不过实际上陆伍丁可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玖升集团又有专门的计算机维护人员,日常的工作也不会找他。在别人公司,又不能明目张胆地玩游戏看视频。于是在服务器低沉地“嗡嗡”声中,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操,”一旁的陈春骂了一句脏话,陆伍丁瞥了一眼,发现他在远程帮助一个员工解决打印设置问题,其实就是很简单的选择设备和打印参数设置,可陈春在反复交流下也无法教会对方,无奈选择了自己动手。
“你们公司电脑型号不统一,系统也各不相同,其实有时间你应该统一重新弄一下。”陆伍丁建议着。
“小公司起步都这样啊,唉,人员变换也快,不时得增加减少设备,根本没办法做到统一。”陈春郁闷地结束了远程协助,“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个事,不过那样就要有一个统一的时间表。”
“你也知道,”说着陈春往机房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我们公司分管的领导自己不是很懂,也懒得协调各部门。我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去跟老板提什么建议,只能得过且过。”
“恩,也是,”陆伍丁会意地说,早先他在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都干过,像电脑机型统一系统维护这些,单纯只便利了公司的电脑管理人员,对其他使用者而言,反而要挤占一些时间,推行起来确实不一定有非常好的效果。
再加上谁不在上班时间摸点鱼,哪个人办公电脑没有一点无关工作的内容,这次这个管
理系统的推行安装就有很多的反弹,要不是徐幸亲自压阵,姜见宇大力坚持,几乎就推行不下去了。
“对了,好像你们老板休假去了啊?”陆伍丁问到,“现在你们公司是姜副总裁当家吗?”
“是啊,很突然就这么宣布了。”陈春撇了撇嘴,“姜副总裁原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彻底一言九鼎了。”
“是不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我的款一直拖着不结。”陆伍丁苦着脸问,他跟陈春不同,见多了地产公司暴雷之前,大多都是实际控制人离开,推一个原来的二把手,三把手顶在前台顶雷。
“你想多了,全集团都知道,姜副总裁稳健得很,公司要有问题,他估计第一个跑路。”陈春安慰着陆伍丁,“虞总说了,确实现在公司年前各种考核,评级,还有明年的预算,一堆事情,验收这事要放一放。再说按进度给你结的钱不都给了,确实没必要担心。房地产公司能差你这几个钱。”
“嗯,也是。”陆伍丁口不对心地回应着,心说你小子是年轻,没经过社会的暴打,我还见过全国百强企业欠几千块钱跟供应商打官司赖着不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