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恨恨地看着陆云乘,脑海中出现了五年前自己还在苦苦隐忍,但陆云乘已经成为天之骄子的场面。
妒恨,只是一瞬间就充斥了齐王全身血脉。
“来人!听我号令!”
齐王死死盯着刑场上的苏青妤和陆云乘,心中隐隐有某种因素在叫嚣着。
“华家贩卖私盐一案,证据确凿,就地斩杀!”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即便是贩卖私盐,也不至于满门抄斩吧?”
“是啊!更何况,华家常年做善事,又岂是这种人?”
“我相信华家是清白的。”
“就是!倒是那个齐王就......”
“你是嫌命太长了吗?连当朝王爷都敢议论?”
......
齐王冷着脸,根本不去理会人群中的议论声。
他要的,不仅仅是华家人死,还想让陆云乘和苏青妤一起死!
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齐王站在高处,看着侍卫冲向刑台,朝着华家人举起手中的大刀。
苏青妤飞身而上,对着华家人高声喊道:“都聚集在一起!不要分开!”
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地保护他们。
一直隐在暗处的几个影卫全部现身,护在华家人面前。
刀剑碰撞声响起的第一时间,空中忽然传来一阵似能刺破苍穹的破空声。
而后,一把长剑飞速出现,稳稳地立在刑场上。
紧接着,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劲装侠士从天而降,齐齐将华家人围着护在中间,隔开了想要杀人的侍卫。
为首的侠士缓缓落到刑场的最前方。
他的脸上带着特质的面具,叫人根本认不出他的面貌。
齐王原本还自信满满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
“阁下是何人?可知劫法场是死罪!”
来人声音充满傲气,威慑力十足:“江湖,拂月楼!”
一听是拂月楼,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拂月楼,这次竟然一次性出动这么多的人。
齐王的眼中闪过一阵慌乱,但很快强行恢复到镇定。
“阁下既然是拂月楼的人,应该知道拂月楼和朝廷之间默认划分的界限。”
“拂月楼在江湖的事情,朝廷不参与。但朝廷的事情,还请阁下也能遵守不越界。”
那为首的黑衣人冷冷一笑:“越界的不是拂月楼,而是你。”
“华家贩卖私盐一案,内情究竟是什么,不用我多说,想必齐王比谁都清楚。”
“今日齐王若是一意孤行,那么这界限拂月楼不守也罢。”
说着,为首的黑衣人只轻轻一抬手,身后便有个黑衣人立刻将一个包裹随意丢到齐王面前几步之遥。
包裹随风散开,里面滚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是刘耀。
齐王被吓得登时后退一步:“刘耀虽是布衣之身,但其父刘仁武是朝廷命官!拂月楼此举,究竟想要干什么!”
黑衣人慵懒地用剑杵着地:“拂月楼一直秉持着江湖正义而行事:杀尽天下猪狗辈!如今自然也是。”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拂月楼楼主,不日便会回来,倒是齐王口中的界限还不知道能不能存在。”
这是明晃晃地威胁了。
齐王气的牙根紧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拂月楼在江湖中的地位从来无人能极。
他们锄强扶弱,路见不平便会出手,根本不管对方是谁。以至于有不计其数的江湖中人加入拂月楼,拂月楼就这样日益壮大起来。
这样恐怖如斯的实力,朝廷不是不忌惮。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拂月楼从来不曾作恶过,在大夏的名声十分正面,朝廷根本无从下手。
这还是在拂月楼多年来一直无主的情况之下,若是拂月楼楼主归来......
齐王权衡利弊后,只能选择让步。
苏青妤适时开口道:“贩卖私盐一案,证据漏洞百出,还有待重新审理。”
“来人!先把华家送回华府!”
齐王心口气血翻涌,碍于拂月楼的存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青妤安排着华家人安然离开。
苏青妤站在刑台上,遥遥望向齐王。
“齐王殿下,今日之仇,我苏青妤记下了!”
除此之外,她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齐王,只是朝着身边的陆云乘微微欠身。
“昨夜多谢你出手相救,今日亦是。”
“来日若有需要,我定在所不辞。”
陆云乘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望向苏青妤身后的明月,那眼神已经将他想说的全部都问了。
苏青妤何尝不知他心中所想,看在他今天鼎力相助的份儿上,没有隐瞒。
“是我让明月去拂月楼请人的。”
只要是关乎到正义,从拂月楼中请人并不难。
难的是,明月竟然请得动他的死对头,季飞白。
苏青妤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道:“机缘巧合之下,我与拂月楼楼主有过几面之缘,这才有今日之举。”
陆云乘眯起眼睛,转身看向季飞白,当然也没有忘记季飞白刚刚说的,拂月楼的楼主即将回来的消息。
而现在,苏青妤竟然告诉他,她认识他从未见过的楼主?
“几面之缘?”
自从知道陆云乘也是拂月楼的人后,苏青妤并不想和他说太多。
于是编起瞎话来,几乎连腹稿都不用打。
“是。拂月楼楼主曾经身受重伤,是我救她一命的。”
陆云乘却明显不相信苏青妤的信誓旦旦,转头看向了明月。
可明月面无表情,根本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倒是他身后的季飞白,看到华家人全部被安全带走之后,对着陆云乘毫不客气地轻嗤一声。
“真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得本公子跑一趟!”
“等楼主回来之后,我让她立刻把你这没用的废物了结了。”
陆云乘回眸冷冷看向季飞白。
两人只是对视一眼,苏青妤便感受到了十足的火药味。
这两人,分明是有仇的。
“季飞白,你是不是忘记了上一次是如何被我吊打的?”
季飞白顶着面具吊儿郎当的:“呦,腿好了之后,连口气都变大了不少。”
“有本事,就丢了你这尊贵的王爷身份,来拂月楼啊!你我真刀真枪地干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