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我第一个传给你。”
“你!”
下一秒,萧寒舟捏起阮迎溪恼羞成怒的脸颊,强硬的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这么没完没了,我真去嫖。”
“去就去呗。”
“再说一遍,没听清。”萧寒舟擒着她的脸蛋儿不松手。
阮迎溪急迫的说:“我不管三哥了。”
“不管了?”萧寒舟反倒是来了脾气:“那你想要去管谁呢?”
他这情绪来得不明缘由,阮迎溪是点头也不行,摇头也不行。
她求饶:“三哥你能不能不掐我的脸了?分明做错事的人是你。”
“我没错,我也没嫖。”萧寒舟松手之前三令五申,下一秒松了手,阮迎溪的小脸蛋儿被掐出了两个红印儿。
她揉了揉,心里略有不满。
萧寒舟跟她说:“一会儿我把你送回去,还有事情要忙。你这几天在家里好生待着,别乱跑。”
“嗯,我知道了。”阮迎溪点点头。想来接下来的事情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哦对了。我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萧寒舟偶然想起:“以后你宅子的门前,可能会停一辆江北军阀的车子。明白什么意思吧?”
“你怕有人会欺负我?”阮迎溪低声说:“倒也没人能来欺负我。”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没人能改变。就是通知你一声。”萧寒舟说一不二。
门前停一辆代表江北军阀的车子意味着什么,阮迎溪心里尤为清楚。
代表是军阀的女人,不光是没人敢欺负,连旁人也是敬而远之。
她以后可怎么做自己的生意……
奈何萧寒舟态度坚决,目前是没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中午吃完了饭,萧寒舟便把阮迎溪给送了回去。
阮迎溪刚回到家,就抱着放在外面的铁桶,把刚才硬生生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她一度吐得头上青筋暴起,满脸涨红,恨不得将胃也一起吐出来。
阮迎溪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异常,不敢在萧寒舟面前表露出来。
她最近一段时间就是没什么胃口。以为是事情太多导致的心里有火,平时就只是吃一些没什么味道的清粥小菜。
今天闻到了浓重的油腥味道,更恶心了。
阮迎溪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给自己摸了摸脉………
可是脉搏怎么像是有了。
阮迎溪平时没有给自己摸脉的习惯,月事又不太准,没经验。
这么吐下去不是个办法。
她漱漱口,擦擦嘴,躺在床上缓了好久,脸色不是很好看。
她有些伸手尤为胆怯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眼中多了几分惧怕。
这个孩子若真的存在,那便是萧寒舟的骨肉。
萧寒舟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无论萧寒舟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他,她此生都注定要与他有关……
如果萧寒舟心里没她,那么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就挺麻烦的……
阮迎溪一脸愁绪,休息了一会儿后,便准备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检查。
医院妇科。
大夫一身白大褂,带着白口罩,麻利的拉开了帘子。
“下来吧。”
阮迎溪合拢了双腿,慢慢的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医生摘下口罩,坐在办公桌前填写病历。
“你这都快两个月了,怎么自己都不注意一些?”
医生的话,听得阮迎溪心里堵。
两个月,是喝醉那晚就怀上了…
阮迎溪渐渐出神。
医生抬头瞄了阮迎溪一眼。
阮迎溪坐下来,问:“医生,这孩子健康吗?”
“没有出血迹象,也没有异常的疼痛,目前来看是还可以。有什么不舒服可以来医院开药。”
阮迎溪微微的点了点头。
她的表情里并没有为人母的喜悦,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青涩美丽的小姑娘来产科,医生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医生问她:“我看你年纪不大,家里人知道吗?”
“我……”阮迎溪欲言又止。
这个问题于她而言,太难了。
经过了阮迎溪的一阵犹豫,医生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好心的对阮迎溪说:“可不能自己想不开胡乱堕胎,容易发生意外,还是要去正规医院。”
“身子是自己的,而且你才十九岁。”医生下意识瞥了一眼病历上面的年龄栏儿,委婉叹息,都不好意思问她有没有丈夫。
阮迎溪是医者,自是不会乱来,:“医生,我知道了。”
她缓缓起身,拿着病历本离开。
阮迎溪能听出医生话里面隐含的意思。
医生想的没错,这个孩子确实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夫妻恩爱的产物。
萧寒舟若不娶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军阀的私生子。
可她哪能奢望萧寒舟娶自己?
那可能会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孤身一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目光呆滞无神。两只手捏着手包的带子,不经意间攥得死死的。
马上快两个月了,毋庸置疑是萧寒舟喝醉那天晚上有的……
可怎么办?
告诉萧寒舟真相,就是让他知道了,从前她一直都在骗他,耍他,甚至让他以为那晚的女人是江月宁。
阮迎溪太了解萧寒舟的个性,他一定会认为自己被耍了,接着暴跳如雷。别说是孩子的命,就是她自己都小命难保。
而且阮迎溪并不确定萧寒舟是否会真的留下这个孩子……
若骗他是上次怀上的?
阮迎溪越是深想,心里就越是烦乱。对于这个孩子,目前她除了恐惧以外,再无其他。
她都已经喝了寒药了,怎么就会怀孕了呢?
阮迎溪双手扶着头,淹没在无尽的忧愁之中。
生萧寒舟的孩子,后果是怎样的,阮迎溪可以预见。
可是打掉这个孩子,阮迎溪又真的有些舍不得。
她此刻的心中矛盾极了……
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后,阮迎溪起身要走。
心理作用的缘故,身子沉重得迈不开步子。
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接受自己的肚子里怀了个与萧寒舟血脉相连的孩子。
想起这段时间经历过的种种,阮迎溪不禁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语:“孩子,你的命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