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先生,您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明天便不来了。”阮迎溪倔强的说。
“那可千万别,我这腿才刚有点好转,你怎么能不来呢?”
萧寒舟将一切皆看在眼中,他偏偏不愿意相信阮迎溪能真的在短时间内把一切都放下。
“迎溪,晚上留下来吃饭吧。”瞿有容走上了前,和她商量:“顺便咱们俩也研究一下,今后你何去何从。是在我家当家庭医生,还是在外行医……”
瞿有容这话估计活脱脱就是代替萧寒舟问的。
阮迎溪回答得很果断:“有容,我不愿意。请你别逼我,给瞿老先生看病完全是因为我的责任。我就不留下吃饭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起身就要走。
瞿有容立刻拉住了阮迎溪,小声在她耳边嘟囔着:“你是真不给你三哥面子啊,你走了把活阎王留给我们了,怎么办?”
“那是你们的事。”
“你就不能行行好?哪天我们瞿家被炸了你是首要责任。”
萧寒舟此时悠闲自在的坐在沙发上,也全然没有半点想要和阮迎溪有任何交流的意思。
阮迎溪走去了一边,对瞿有容小心翼翼的说:“我能多留一会儿,但我留不到晚上就要回去。”
“那你中午留下吃晚饭,这总行了吧。”
瞿有容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阮迎溪只好是勉强的点头:“中午吃晚饭,行,挺好的。”
“你去沙发坐着吧,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瞿家公馆富丽堂皇,是金碧豪华的欧式风格,走廊里的名家古画值得阮迎溪细细品鉴。
阮迎溪一直站在那边看画,以此方式给自己找点儿事做。
说白了,就是故意躲着萧寒舟。
她静静的看画看得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萧寒舟走了过来。
“喜欢吗?喜欢就你买下来。”
萧寒舟突如其来的话音吓得阮迎溪一惊。
阮迎溪对萧寒舟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被他尽收眼底。
她回过神,答道:“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看画?”
阮迎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索性沉默,往前移步。
结果他却不罢休的问:“躲着我?”
“嗯。”
“你!”他欲言又止,把怒气写在了脸上,但凡怎么尽量克制,天生的暴脾气一时半会是改不掉的。
“到底打算在外面野几天?”
阮迎溪对他的话感到不解,拧了拧眉到:“可能我的所作所为和三哥所想有些偏差,从今往后这就是我的生活。”
萧寒舟以为过了两天,这女人能有点后悔的意思。
可阮迎溪的态度表明,是萧寒舟想多了………
萧寒舟气极:“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人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阮迎溪淡漠的反问:“我逼你的?”
萧寒舟哑口无言的盯着这个曾经温婉的女人。
想低头,却怎么也低不下去……
既然已经从萧家走出去了,阮迎溪从来就没想过要回头。
和萧寒舟关系走得太近的后果,就是沦为他的金丝雀,毫无尊严可言的日子,阮迎溪过够了。
索性就离得他远远的最好。
中午。
瞿家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盛情款待。
瞿叶乐呵呵的,一脸慈爱样子对阮迎溪说:“迎迎啊,别客气,到了这儿就跟自己家里一样,咱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多谢瞿老先生的款待。”
瞿叶摆摆手,连忙说:“你别看我这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但是我非常喜欢交朋友。平时儿女们都忙着自己的事业,就有容和蓁蓁能陪着我,多了个你这个善解人意的孩子给我治病,我很欣慰。”
萧寒舟不禁在一旁阴阳怪气:“弄得就像是我没陪过你似的。”
“你小子无利不起早。当初要不是蓁蓁看上你了,我还真没正眼瞧你。谁曾想这小暴脾气还挺合我意。”瞿叶逐渐口无遮拦了起来,萧寒舟提醒老爷子:“糟老头快少说点儿吧。”
“这怕什么啊,真是的。”
萧寒舟好像很不愿意让一旁的阮迎溪听到这些,但是阮迎溪对此早就已经心无波澜,面色沉静。
“来,迎溪,吃这个。”瞿有容给阮迎溪夹了鱼段,放在了碗里。
“谢谢。”
萧寒舟看在眼中,拿起筷子硬生生的将鱼段从阮迎溪的碗里夹了出来,还不忘跟瞿有容解释一下:“你可能不知道,她不爱吃鱼。”
阮迎溪一声不吭,这边萧寒舟话音刚落,自己伸筷子又重新夹了一块鱼段放在碗里并吃了起来。
萧寒舟被治得没话说。
瞿有容准备放下筷子看好戏。
谁知,这时阮迎溪却也抬了抬眸,问道:“是不是可以让蓁蓁小姐下来一同用餐?”
瞿叶脸色阴了不少,:“不用,她一天只吃一顿饭,关她个十天八天再说。”
“爷爷,要
不……这次就让蓁蓁下来一起吃吧。”瞿有容求情道。
但凡今天家里没客人,瞿叶都不想松口。
“行了,上去把慕蓁蓁给我叫下来。”
“是。”
过了好一会儿,慕蓁蓁从楼上被佣人接了下来。
她状态很差,看样子是在家里被惩罚得不轻。
慕蓁蓁站在人前,眼色尤为黯淡,礼貌的叫了一声:“爷爷。”
“吃吧,吃完了滚上去。”
慕蓁蓁哪里还有什么北城大明星的光环,几天下来连富家千金的高傲都被折腾没了。
她刚要入座,却被瞿叶叫停。
“谁让你坐的?站着吃!”
“爷爷……”瞿有容有些看不下去了奈何劝阻无用,慕蓁蓁又像是习以为常,自动站在了一旁。
氛围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慕蓁蓁面露窘色,真的就这么站着,瞿叶一点脸面也不给她留。
萧寒舟无动于衷,仿佛整件事与他无关。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以这样的方式自尊全无,阮迎溪似能体会到慕蓁蓁此刻的难堪。
她本来提起让慕蓁蓁出来,是为了给萧寒舟添堵而已。
谁曾想,竟然无心成了这般。
阮迎溪是万万没想到一向宠爱孙女的瞿叶能如此严厉的惩罚自己的孙女。
果然,这个老人也并非表面那样慈祥和蔼。
事已至此,这场饭局注定在沉默寡语中结束。
慕蓁蓁站着吃完了饭,请示自己的爷爷:“爷爷,我可以上楼了吗?”
瞿叶对慕蓁蓁压根儿无视,直接对手下的人命令:“之前怎么罚,现在就怎么罚。”
“是。”
瞿有容想要上前去求情,却被萧寒舟暗中阻止,示意不要,免得火上浇油。
阮迎溪挺好奇慕蓁蓁在这个家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饭后,刚刚下午,阮迎溪便不想要多留。
借着萧寒舟与瞿叶饭后闲谈的功夫,阮迎溪对瞿有容说,:“有容,我先走了,等一会儿你帮我跟瞿老先生说一声。”
“哎,你等会儿。这么急要干嘛去?”
“不急,我下午还要去市集逛逛,顺便找找房子呢。明天我准时来。”
阮迎溪用意再明显不过,就是为了躲萧寒舟。
说罢,她便赶紧借着机会离开了瞿家。
阮迎溪步行走回了自己所在的旅馆,结果走在街上刚看到了旅馆门脸儿,萧寒舟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也映入她的眼帘。
见此情形,阮迎溪熟练的直接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奈何她的两条腿,哪里跑得过萧寒舟?
没跑出这条街就被萧寒舟给拦下了。
阮迎溪累得直喘,萧寒舟喘也不喘,还不忘刻意嘲讽她:“想跑?你有那么大能耐吗?”
她愠怒:“你到底要怎样?”
萧寒舟扯了扯唇,废话不多说:“给个准信儿,你到底想怎样?”
“我之前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后会无期了。”
“我没同意,不算。”他言简意赅,说一不二。
阮迎溪此刻只觉得萧寒舟这个人竟然能像个鬼混一样阴魂不散。
她无奈的问:“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三哥不叫了,家也不回了,我就想看看你的翅膀能有多硬。”萧寒舟狠扯了她的胳膊,迫使她往他身前靠近。
“你不是说你不是我三哥吗?家不回了,是因为被赶出来了。但凡我翅膀硬了,断然是不会被你抓到。”
阮迎溪拿出了与他势均力敌的气势来。
只是萧寒舟没想到,她能有这一天。
学会了所有的心计再使计离开,让他暗暗担心了起来。
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难以掌控。
萧寒舟蔑然冷笑:“你知道自己欠了我多少钱吗?”
阮迎溪紧张了下,:“你什么意思?”
“我把你从禁烟局弄出来,动用了上京多少人脉就不跟你细算了,光是打点的钱就是一万块。你拍拍屁股走人了,这钱怎么办?”
阮迎溪无动于衷:“你其实也可以选择不花这钱。”
“你有良心?”
阮迎溪难得硬气:“你无论是花一万,还是花一千,或者是花一百块,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永远都还不起。所以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
“你欠钱倒成了大爷了?”
萧寒舟插兜儿一个抬腿踩在了墙上,拦住了阮迎溪的去路,并狠厉威胁她:“敢这么明目张胆欠我的钱,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让我萧寒舟人财两空的,你也是第一个。”
“要不你把我送回禁烟局吧。”
“你!”
萧寒舟一度被气得大喘气。
“不然我确实还不上,没办法。”阮迎溪很平静的对他说,:“而且三哥也不能以此来困住我,这钱不是我逼着你花的。”
萧寒舟不急不慌的拉她再次靠近,用话语摩挲在阮迎溪的耳畔:“那我就把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