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溪不敢相信,自己所为萧寒舟做过的一切,就要变成了萧正廷和萧铭羽乃至猎园所有人的催命劫。
那自己出现在青帮,究竟真的是偶然,还是来自萧寒舟的默许?
萧寒舟害她万劫不复,却又要将她狠心抛弃在这里。
她用她七年的懦弱,豢养出了一条吃人血肉的孤狼。
阮迎溪越想,越是悔恨不已
今日,江景天带着他的贤婿,就要撕破江北的天了!
阮迎溪缩在地上默默的哭泣,眼下的现状让她既害怕又无力。
另一边。
青云山下猎园。
阮迎溪去了后厨以后迟迟不归,惹得萧铭羽生疑。
他索性亲自去后厨看了看情况。
结果后厨竟然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堆糕点打翻在了地上。
萧铭羽自知不妙,立刻回去禀告父亲。
“父亲,好像是出事了。”
萧正廷正与江景天闲聊,却被萧铭羽所打断,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怎么了?”
萧铭羽看了眼江景天,眉目间的焦虑掩盖不住,:“迎溪不见了。”
“不见了?人去了哪?”
萧正廷的声音大,惹得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阮迎溪不见了的消息。
萧寒舟坐在一边,眉头紧锁,暗藏着无声的忧虑。
萧铭羽没有继续把事情说下去,他心有顾虑,和萧正廷父子俩单独去了别处。
私下里,萧铭羽的脸上忧色更加难藏,着急的说:“父亲,我怀疑是青帮的人掳走了迎溪,请求父亲准许我立刻上山营救!”
出了这样的事,萧正廷心里正乱呢。
被萧铭羽这么一说,更乱了思绪。
“青帮因何掳走她?为何要在猎园掳走?那岂不是证明我们猎园里的人全都在青帮的算计之下?”
“再说了,青云山易守难攻,与青帮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把他们铲除,怎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冒然上山?”
“父亲,我之前奉您之命剿匪,经过几次摸索,已经将青帮了解清楚。如果迎溪真被青帮掳走,我在青帮里安插的自己人一定能协助我把迎溪救出来!”
萧铭羽此时已经乱了方寸,心里头只想着救人一件事。
奈何萧正廷不为所动,对萧铭羽吼道:“你精心布置了这么久,在青帮安插了自己的人,为的是在日后合适的时机将青帮匪徒一举歼灭,不是为了救一个女人而暴露!”
“可那是迎溪!”
“就算是我的亲女儿,为了江北的大业也得舍下!”
“父亲!”
萧正廷拿出了说一不二的主帅气势:“马上领兵,在猎园附近巡查,保证当下的绝对安全才是要紧之策,而不是去救迎溪!”
与此同时,他的眼里带着猜忌,一再对萧铭羽强调:“而且,你我父子二人的谈话不能透露给老三分毫,对外就说山匪袭击,懂了吗?”
萧铭羽心里不服萧正廷,可是军命不得违抗,只能应声:“是。”
另一边。
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猎园的人全都疏散了。
萧寒舟等人在房中,江月宁端了一些水果去看看。
途中,遇到了江景天。
“爹,寒舟那边什么情况?”
江景天皱眉,低声对江月宁说:“计划视情况而定,那个女人不知为何先被绑走了,这下好了,因为她的失踪所有人都有了警觉,萧正廷定会有所防备,根本不好下手了。”
“那怎么办?爹?咱们会不会被发现?”
“你在萧寒舟面前,不要乱说就行了,看情况行事。”
“好,我知道了。”
漫山遍野,都埋伏着青帮的人,就等时机一到,下山突袭取了萧正廷的命。
江景天想过要杀了阮迎溪,但那也是杀了萧正廷之后的事。
谁曾想,那个女人竟然先被青帮抓走了……以至于现在的计划都被打乱。
萧寒舟的房中。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萧寒舟音色冷沉的问钱堂。
钱堂说:“没消息啊,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青帮把人掳走的。而且二少爷和老爷子那边密不透风,一点情况也透露不出。这为何要把咱们排挤在外啊?”
萧寒舟原本清冷的俊眸蒙上了一层雾色。看似平静间,似在极力压制着藏在心中的狂躁与焦灼。
“为什么青帮会突然下山掳人呢?”萧寒舟喃喃自语着。
这时,江月宁端着水果盘走了进来。
萧寒舟本就心里够烦躁的了,见了她更是觉得碍眼。
“出去。”
江月宁顿住了一下,将果盘放在了萧寒舟的面前,安慰道:“寒舟,好在现在只是掳走了迎溪一个人。也让咱们能有所警惕。”
“而且江北和青帮缠斗了这么多年,青云山易守难攻,咱们为了个女人,和青帮硬碰硬,未必能真的讨到便宜啊。”
钱堂在一旁听着江月宁的话,暗暗撇嘴。
萧寒舟凌厉的眼神对上
了江月宁的目光,使得江月宁顿现心虚之色。
“寒舟……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她根本辩不清楚萧寒舟的喜怒无常。
萧寒舟一记冷笑过后,江月宁放松了下。
结果下一秒,萧寒舟黑漆漆的枪口突然顶在了江月宁的脑门上。
江月宁吓得身子一颤:“寒舟……你这是干什么。”
萧寒舟的语气充斥阴森的危险:“我告诉你,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杀女人。少他妈的在我耳根子底下说没用的,你还不配!”
“萧寒舟,我可是你的女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自称是爷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真以为爬上我的床了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萧寒舟的枪口从未离开江月宁的脑门,:“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自己在这件事里干干净净的。不然你那个司令爹……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
萧寒舟的桀骜张狂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令得江月宁为之惧怕。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连连点头。
萧寒舟这番含沙射影,彻底让江月宁心里没了低。
直到萧寒舟把抵在她脑门上的枪口移开,她才得以真正的喘息,赶忙跑了出去。
之后,萧寒舟问钱堂:“钱堂,你去清算一下,目前我手里还有多少兵是能用的。”
“少帅!您要干什么!硬上?”
“让你去,你便去!”
“是。”
阮迎溪消失不见,却一度让此刻的萧寒舟有了走投无路的境况。
青云山上。
青帮。
阮迎溪趴在地上,倾盆而下的第三桶凉水浇在了她的身上,冷得她浑身哆嗦。
“大哥,多亏我发现及时,不然这娘们一直装睡不醒!”
“看着还真有几分姿色,养在萧家实在是可惜了。倒不如让兄弟们好好舒服舒服啊?”
“那也得我先来!”
“咱们一起,爽!”
一群土匪们围在阮迎溪的周围,对着她的容色进行着言语上的猥亵,不堪入耳。
阮迎溪被捆着手脚,缩在地上默默的承受着。
“都给我有点正事儿!”
韩虎龙大吼了一声,其他的小弟立马不敢吭声了。
韩虎龙敲腿坐着,搓着自己饱满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盯着阮迎溪。
“我问你,你们萧家埋在我们青帮的卧底,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