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天看来,一个太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可能,会染上如此恶疾?
说到底,这花柳病除非是有人存心要害赵要,否则的话赵要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染上这种病症的。
在大魏这样的医疗条件之下,身上染了花柳病,就和染了绝症没有任何的区别。
闻言,赵要稳定心神,良久,说出了一个名字:“不久之前,苏贤带了几人到我宫里,留在了我身边说是照看,毕竟这样的病症,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贴身伺候。”
花柳病,一个不慎,可就要染在自己身上了,此时此刻的赵要就是一个瘟神,人人避之不及。
秦天闻言,心下冷笑。
果然,这其中应该是有些不小的异常。
秦天第一个锁定的人,就是秦均。
自从自己把赵要拉下水开始,赵要和秦均之间就已经算是彻底的撕破脸了。
这大魏之中,赵要的身份地位可不低,大内总管,掌大魏皇宫之中上下宫女太监,虽然实权并不大,但人人都得给赵要几分面子。
如此,秦均怎么可能扰了赵要?
不说明目张胆的把赵要弄死,也得把赵要排挤出去。
“也亏你能想得到,让一个太监染上花柳病,呵呵。”
秦天冷笑连连,太监染上花柳病,这事儿听起来似乎可笑非常,但是秦天在大魏的史书之中,确确实实也看到过前朝相关的记载。
毕竟花柳病也不是非得有什么夫妻之实才能染上,但对于古人来说,医疗条件还并不发达,有些事情迷迷糊糊,糊弄之言,也会让人相信。
更不要说还有这太医的佐证,让赵要身染性疾已经是落实了。
但秦天不信,秦天也不信秦均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从宫外调进来几个染了花柳病的人来如此密切的接近赵要。
“这些破了的地方,都是你自己挠破的?”
“是搓破的。”
“你中计了,被人陷害了。”
秦天摇了摇头,如是道。
掀起了床榻被褥,秦天发觉这床榻被褥之上有着大面积的污秽,并未清理干净,这屋中的恶臭异味,全都是从这被褥之上散发出来的。
“你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有心之人每每不留痕迹撒出来些许,久而久之,你这屋子里的恶臭如何能散的去?自然而然又当是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了。
而这吃食之上,你这些天可有什么食物,翻来覆去的吃,没有变过样的让你服用?”
秦天话音刚落,赵要思索良久,眼中闪起一道精光。
“这,还真有,蒜,大蒜,太医说葱姜蒜辛辣之物,能由内而外的消除病灶。”
闻言,秦天眯着眼睛:“一日吃多少?”
“一日一头。”
话音刚落,秦天的脸上写满了冷意。
果如秦天所想,这一切都是他人安排好的。
葱姜蒜辛辣至极,短时间内摄入太多,人的身体完全没有办法妥善消化吸收,体内身体排斥,表现在体表,就是强烈的过敏反应。
而过敏性皮炎的症状,和这花柳病,还有着那么几分相似。
更不要说赵要因担忧这身上的红点示之与人,搓破了不知多少次,皮表破伤,久而久之就成了疮口,难以愈合,而体内的过敏反应还在时时刻刻的影响着赵要的身子。
现在别说身上的红点,赵要能安安稳稳的活着,都是赵要命大了。
“此事交给我来解决,你这些时日改了饮食,一切以清淡为主,辛辣油腻等物切莫再吃,这床榻被褥更换后,让太监们打盆水来梳洗一番。”
“六殿下,老奴真的不是花柳病,老奴没有......”
秦天抬手打断了赵要的解释:“我相信你,自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六殿下若能为老奴洗清冤屈,老奴日后定当肝脑涂地,为六殿下鞍前马后,不辞辛劳!”
见状,秦天嘴角一抽:“你糊涂了,这儿这几人,可不是你的亲信。”
反应过来,赵要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个苦瓜脸上还写满了冤枉。
离开赵要府邸,秦天打算直往李辛非的府上,同李辛非言说此事。
这背后的主谋,恐怕还不是秦天能正面对抗的。
纵然不是太子秦均也是秦均这一个级别的,秦天如今可没有这个本事去和他们进行抗衡,唯一的法子,就是寻李辛非,让李辛非告知秦天娇。
一个大内总管,在大魏之中算是皇上身边最为亲近的人,这样的人若是能拉拢到赤党之中,秦天相信,秦天娇是相当的愿意的。
一入李辛非府中,下人通报过后,这刑部尚书快步从内堂之中赶了出来。
“六殿下怎也不提前告知一番,这今日我都未准备酒菜款待。”
“事态紧急,此事需请示我姑母。”
闻言,李辛非的脸上也露出了凝色,他深知秦天不是什么没轻没重的人,既然秦天都已经这样说了,那这事儿,定然是不简单。
当入了内堂之中,秦天将赵要近几日遭受的事儿,告知李辛非,李辛非恍然大悟:“我说这几天早朝之上,怎么都没有见到赵要,反而是其他几个太监,甚至就连安子清都被搬了出来。”
“这事儿若是能妥善解决的话,日后大魏大内,何愁不能使唤?”
“话虽如此,但,不好办。”
李辛非直视秦天,秦天心下也明白,这并不是什么美差事。
相比较海明台一案,这事儿若是捅开了,最好的解决也就是秦政挨个敲打一番,幕后主使拉个替死鬼出来顶事儿,就各自安好了。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为赵要洗清冤屈之后,这大内总管的位置,他还能不能坐的稳。
“此时此刻,想要赵要命的,应该已经不止这幕后一人一个了,皇宫朝堂之上诡谲云涌,不好说,不好说啊。”
秦天反应过来了李辛非的意思,为一个赵要,一个大内总管,来和这么多人都产生矛盾,这事儿值不值得。
“若是我有法子,借此事助姑母扳倒另一方白党大头,此事可能成否?”
“你指何人?”
“太医院,上下肃清。”
话音落下,李辛非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却又突兀晴明,秦天何敢出次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