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天午后直入皇城,前往仁寿殿。
今日,守在仁寿殿前的,却又换了个人,并非是前些时日所见的那苏贤,也并非是赵要,而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太监。
这老太监,秦天有印象,若放在这宫中太监之中,辈分比赵要还要高出太多太多。
秦天拱手道:“安公公,请通报父皇一声,秦天前来拜见。”
安子清一见秦天,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嗻。”
说着,又慢吞吞的走到了这仁寿殿内,不多时,安子清道:“皇上有请。”
“谢安公公。”
虽然疑惑,这怎么这几日的时间,把安子清都搬出来了,但是此时秦天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见秦政,把这颂灰教一事言说分明,才是关键。
入了仁寿殿,秦天发现今日的秦政明显心情是好了不少,似乎这些时日在宫中的麻烦也都解决了不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天儿,所来何事啊?”
“儿臣近些时日实在是忙的连轴转,未来多见父皇,还请父皇怪罪。”
“忙是好事,忙才能让你们都成才,何罪之有。”
“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与父皇言说。”
秦政闻言,登时来了兴趣:“说说看。”
秦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点秦政已经明了,但偏偏每一次秦天前来,都能让秦天在秦政的面前狠狠刷上一波好感度。
这几次的前来,秦政无一例外都因秦天而欢喜。
当这京城之中,海明台身死被人易容顶替一事与秦政言说,秦政挑眉道:“这事朕知晓了,不是交给了刑部尚书李辛非和均儿解决去了吗?”
“依儿臣所见,这事没有什么好解决的。”
“哦?”
“不瞒父皇,我先前所认识的那告知于我陇南霍乱的西域好友,近些时日传来书信,有一批颂灰教的教众,已经混在了灾民之中,涌入到了大魏。
只不过这些人到底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尚且不知,但联系到此事之上,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京城之中作乱!
这贼人伪装成了海明台的模样,就是为了从京城之中捞取油水,作为这颂灰教传教的关键。”
秦天话音落下,秦政虽不动声色,不过秦天却注意到,秦政的眼神里带起了几分不善。
“这事有这么严重?”
“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假,否则儿臣定然不会贸然前来寻父皇言说。”
“依你所见,该如何解决?”
闻言,秦天心下一喜。
虽然秦政没有言说,但是这一遭,自己定然要让秦均付出不小的代价了。
为何?先前的秦政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定然是麾下的官员有所遮掩。
而为谁遮掩?自然是为秦均遮掩。
秦政虽然心中知晓这几人的打算,但是却也没有出手阻拦,为的就是看看这几个儿子的本事。
但是秦均这样以国运来为自己谋取成皇的机会,显然已经是触碰到了秦政的底线。
秦天缓缓道:“既然这颂灰教中的人以为,京城之中有人接应,那完全可以安排人手,来伪装成伪装了海明台的那人,与他们接应,进而一网打尽。
如此,颂灰教的阴谋,不攻自破。而若是大张旗鼓的去搜寻这些颂灰教的教众,反而麻烦,兴师动众,落了下乘。”
话音落下,秦政连连点头:“不错,是个好法子。既然如此,此事朕还交由你来处理,但眼下政税在即,不知你可否胜任?”
“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期望。”
开玩笑,自己来找秦政,不就是为了要点权力,来敲打敲打这个什么欧阳文吗?
“此事处理好了,朕大大有赏!”
“为父皇排忧解难,乃是儿臣之职,见国泰民安,父皇心静,儿臣就已觉赏在心间。”
“若天下人都有天儿的觉悟,我大魏何愁不能流传千古啊!”
临近傍晚,秦天退下仁寿殿,转头又前往了赵要的府上。
作为伺候秦政的大太监,这赵要已经是许久未见,秦天心中也略有几分担忧。
安子清可以说是赵要的师父,曾经的大内总管,如今半截身子都要埋黄土了,又被拉了出来。
赵要是死是活,秦天略有几分不解。
一到赵要府上,秦天就听到了赵要的声音,大骂着手下的太监:“你想疼死咋家啊!”
秦天到来,门前的几个看门太监各个诧异:“六殿下。”
“我来看看赵要。”
“这......”
不来得及这几人阻挠,秦天就已经走进了这赵要的屋子里,一入屋子,就看赵要披头散发,身上只穿着底衫。
赵要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起了大面积的红点,许多地方甚至已经结痂,看起来触目精神。
秦天见状,心下一惊。
一个太监染上了花柳病?这怎么可能!
一见秦天进来,赵要尖叫道:“殿下,快出去,快出去!”
秦天皱眉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文件,赵要掩面而泣:“老奴不知,老奴不知啊!”
怪不得秦政不让赵要伴在身侧,这副模样,谁能让他来伺候自己?
秦天退去周遭几个小太监,凑上前来,屋中弥漫着一股异味,看着这模样,当真仿若染上了性病一般。
不过一个太监,就连寻欢作乐都没有办法,怎么可能染的上花柳病?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发生了几日了?”
半晌,赵要止住了啼哭,一脸苦相道:“自打上一次见了殿下,离开后的第三日,身上就生了大片的红块,始终是不见好,这已经约莫快十日功夫了。”
“太医等人怎么说?”
“宫中太医说疑似是花柳病,不能确定,让我再宫中再留一月时间,若是没有好转,便逐出宫去。”
秦天闻言,沉吟良久,摇了摇头:“这绝不是你所想的。”
“老奴从未与任何人有过肌肤之实,怎会染上这种病状。”
说着,赵要这脸皮又耷拉了起来。
宫中任何人能得这花柳病,秦天都还觉得有迹可循,唯独这赵要,绝无可能。整日里与秦政相处一起,难不成二人还能玩点什么龙阳之好不成?
良久,秦天目光微凝:“何人伺候你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