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和昌平侯合作是为了今后进攻做准备的,可现在南瀛国国内的动荡,君凌安肯定是有给他提供一点帮助的。
所以,此刻把消息透过去,就可以变成安阳王勾结外敌,在南瀛国国内犯上作乱。
如此一来,就算南瀛国的国主因着外敌环绕的缘故,留安阳王一命,定然也不会让他继续在南瀛国当着德高望重的王爷。
他的所作所为必然会召告天下,到那时安阳王便也就失了民心,其实力会大大受挫的。
“妙,此法可行!”
秦云柏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动静还搞得不小,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被所有人盯着看,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夜深人静地,他们是偷偷地聚在秦梓凝的院中,如此大的动静,属实不妥。
秦云柏忙颤颤地把手收了回来,秦梓凝轻笑了一声,“二叔,无事的,我这院里的所有下人都已是自己人,你们来我院中商议事情,院外也有人在看着。”
秦云柏闻言微松了一口气。
新婚第二日,就得夜半出来议事,不能抱着新娘子美美睡着的秦泽昭,刚刚一直在听着众人的讨论,没怎么说话,这会儿倒是开口了。
“小妹,可若我们将安阳王和昌平侯勾结一事捅到了南瀛国国主那里,那这消息必然会传开,到那时,圣上这边如何瞒得?”
回答秦泽昭的不是秦梓凝而是君熠。
他淡淡地道:“何必要瞒?我们只需要让他听到我们想让他听到的内容就行了。”
君熠的话虽然
自古以来,为何会有“土皇帝”出现,正是因为山高皇帝远,圣上听到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底下的人想让他听到的。
秦云柏他们驻守南境多年,若真想瞒下一些事情,不让一些消息传到京中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们先前没有这种想法,不想去做这种事,不代表他们没有能力做到。
君熠的话未直接点明,可院里的人都已然明白他所说的是何意了。
对于他的提议,秦云柏等人接受起来还是有点困难的,他们多年来都对朝廷,对君上忠心不二,从未做过不臣之事。
往日里为人处世更是光明磊落得很,像这种欺上瞒下之事,他们从未做过,更是不屑去做。
如今虽说是为了天下臣民,他们不得不做,可到底是要做一些违背了他们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着实让他们有些难于接受。
秦梓凝最是了解自己的家人了,她都不用去看二叔和大哥他们等人的神情,便知他们此刻的内心有多煎熬。
“二叔,三叔,大哥,二哥,我知道要你们做出此等不臣之事,你们心中定然是十分的煎熬。
可是,若南瀛国之事不解决,继续让安阳王在南瀛国稳居高位,早晚有一天他会举兵攻打我南境边城。
南境一带的百姓们何其无辜?
况且若南境真的开打了,以安阳王的野心又岂会只攻于南境,只怕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想往我朝腹地进攻。
到时,那些被卷入战火之中的城池里的百姓又何其无辜?
圣上糊涂,做出勾结外敌之事,已是授人以柄,若我们不尽快将此把柄斩断,他日我朝必会腹背受敌。
想想这些,二叔,你们还会觉得决定难做吗?
我暂且不说,圣上对我们秦家的杀心,也暂且不提我们秦家的未来。
抛开这一切,二叔,你们想想,我们上阵杀敌,护卫城池,为的难道不是身后的那些百姓吗?
我始终记得,我在漠北刚上战场的那一次,莫干国大军声动击西,绕远路将所有的主力对准了没有多少防御能力的漠河县,当时我便在那。
二叔,你也在。
我们苦守数日,最后不得不出城迎战时,我还记得二叔你当时说的是,哪怕战到只有一兵一卒,也要为了身后的老百姓不可向后退一步!
那个时候,我们想到的都是身后的百姓,我们不怕死的战斗到最后一刻想保的是他们,而非远在京中的圣上不是吗?
与其说我们秦家人忠君,倒不如说我们忠于天下百姓。
既是为百姓而行的事,又怎会是不臣之事?”
秦梓凝的一番话说得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些话,秦梓凝早就想对他们说了,以她对阿爹,几位叔叔和兄长们的了解,她知道他们的心里有一道坎,这道坎特别难迈。
她必须帮着他们迈过去,今天倒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哈哈哈……我们这些个做长辈的,既然还没有梓儿看得明白,不如她深明大义,当真是惭愧啊!”
已经想明白了的秦云松率先笑着嘲讽了自己一句,他这一嘲讽,秦云柏等人也觉得脸热。
正如秦云松所说,他们这些个当长辈的真是太不堪了,遇事竟然还要小辈来给他们讲大道理,开解他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至于秦泽昭等人,在听了秦梓凝的话,之前因君凌安的所做所为而冷下的满腔热血,在秦梓凝的这一番话下,又重新沸腾了起来。
是啊!
他们只要记住秦家人护卫的一直都是身后的老百姓,圣上疑他们又何妨,只要老百姓们不疑他们,只要他们一日可以护着身后的老百姓,那他们便对得起身上的铠甲,对得起自己的一腔热血。
秦云柏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道:“梓儿,说吧!要二叔做些什么?”
秦梓凝轻笑了一下,“二叔,你们回京后,圣上已经暗中联系过了南境河源郡的郡守黄大人。
这位黄大人是圣上的人,我们若想瞒住圣上,得把这个人拿下。
二叔在南境多年,应该有办法对付他吧!”
秦梓凝从不怀疑自家人的能力,二叔在南境多年,人脉关系不是开玩笑的。
秦云柏淡定地笑了笑,“你若说的是旁人,我也许还需花费点心思去防上一防,这位黄郡守,倒是不必费心了。
我与此人曾一起饮宴过,他虽只是文官,心中的抱负却不低,河源郡在他的打理下,民风淳朴,便是夜不闭户也无妨。
此人忠心,圣上自会用他,可圣上不知的是,此人忠的也只是百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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