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下手的,我们又能有什么?”展鹏淡淡地笑了。
“说的也是。”张文峰倒退两步,瞥了瞥展鹏,转头对丁祥说,“我现在越来越坚信,丁峰就是那个人了,我是说,祸害老展那个。”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丁祥笑着问。
张文峰没理会丁祥,转过身来问展鹏,“他知道你是个刑警吗?”
“应该知道吧,好像我们聊起过。”展鹏有些不明所以。
“你知道他是哪天离开北京的吗?”张文峰又问。
展鹏迟疑着摇摇头。
“我告诉你,就是你出事儿的当天,距离你被猥亵还不到十二小时。”张文峰瞟了展鹏一眼,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对了,也就是你去张家口的那天下午。”
“是吗?”展鹏耸耸肩。
“他可真是色胆包天啊,知道你是刑警,还敢对你下手。”张文峰撇着嘴摇摇头,“这个胆大心细的亡命徒,一旦得手,就迅速畏罪潜逃。”
“说的跟真事儿似的,累不累啊?”展鹏苦笑,“连畏罪潜逃都出来了。”
“我在分析嘛,我觉得他这个人的性格还真挺矛盾的。”正在房间踱步的张文峰停住脚步,望向展鹏问道,“最近这一段你在咖啡馆碰到他,他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你指什么?”
“暗示啊,威胁啊,这一类的。”
“怎么可能?没有。”展鹏好奇地看着张文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别忘了,他可是目睹了河边发生的一切——车震、争吵、切指、抛尸,你有这么大的一个把柄攥在他手里,他那么想得到你,这不是现成的机会?”张文峰下意识地摇摇头,“或许他担心被你灭口?嗯,也有这个可能。”
展鹏望着张文峰,哭笑不得。
“当然,也许他对你用情至深,舍不得乘人之危。”张文峰一拍大腿,“我才明白他是在保护你,怪不得当天的监控视频都被擦掉了呢。”
“你说什么?”
“我是说7月16号那天咖啡馆的监控视频,被人为擦掉了,想必是视频里有你和王可的勾搭过程。”张文峰双眉微蹙,“我想想啊,那天丁峰是四点多请假的,应该就是在你和王可离开咖啡馆之后,第二天全天他也是请假,可能是他看到河边那一切,太震惊了吧。第三天,也就是18号早晨,他上班了,应该是他在电脑上操作的,所以后来我们见到的最早的视频都是18号的,对,一定是这样。”
这个漏洞展鹏在听丁峰提及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但他根本没办法弥补,想不到果然被张文峰抓住了。
“他会这么仁义吗?”
展鹏瞪了瞪张文峰,说道,“这是你的案子,我早就不是刑警了,你别问我。”
“说得有道理,”张文峰咧嘴乐了,停顿片刻说道,“老展啊,你可是个刑警啊,就那么不注意?就那么精虫上脑?旁边有别人在,你不知道吗?”
展鹏叹了口气。
“我真有点儿不认识你了。”张文峰瞥了瞥展鹏,“我说的可不仅仅是丁峰,还有一对情侣,你和王可车震,都被人家拍了视频,你知道吗?”
展鹏一言不发,只能苦笑,那视频杨毅给他看过,他早就料到了会有更多人看到的那一天。
“算了,还是琢磨琢磨怎么抓丁峰吧。”张文峰挠挠头,“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他不叫丁峰,真名叫汪强,好像还是个大学生,学什么财政学的。”
展鹏默默念叨着那个名字,心中疑窦丛生。
“吃惊吧,没想到一个大学生会去做服务生。”张文峰促狭地眨眨眼。
“这有什么吃惊的?和我也没关系。”展鹏瞥了瞥张文峰,“你不是说他回太原了嘛,难道你还要跑到山西去抓他?”
“他根本就没回太原。”张文峰露出神秘的笑容。
“没回太原?”展鹏心中是真的吃惊了。
“你想啊,既然他是畏罪潜逃,还能那么大张旗鼓地宣扬真实的去处?他知道警察又不是吃素的。”
“你不是说他买了回太原的火车票吗?”
“你让小丁和你说吧。”张文峰冲着丁祥扬扬头。
“他的确是买了去太原的车票,而且进站检票了,”丁祥接过话来,“但是那不过是虚晃一枪,他根本没上车,那家伙挺狡猾的,没从出站口离站,而是从检票口混回候车大厅了,然后从进站口的通道出去的。”
“我擦,地下党啊?”虽说这一切都是展鹏设计的,但他还是第一次听闻丁峰离开车站的经过。从张文峰和丁祥的语气看,他们已然获得了详实的证据,极有可能是当时的监控录像。他再一次意识到,他们早就盯上了丁峰,而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刚刚杜撰的猥亵。
“不遑多让。”张文峰笑了笑,“你说,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是不是该庆幸?”
“你别往我身上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展鹏很迷惑,张文峰透露了
这么多的信息,是对他的敲打,还是另有所图?“照你们这么说,他应该还在北京?”
“那倒未必,”张文峰狡诈地眨眨眼,“我们一直跟到了西三环,跟丢了。他要么是还藏在北京,要么是顺着别的道儿离开了。”
“所以你们怀疑我?”展鹏哑然失笑。
“算了,我都说累了,我也懒得和你争辩。”张文峰笑着摇摇头,继而仔细地打量着展鹏,说道,“老展,笔录在你手里都快攥出汗了吧?我就想问你一句,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展鹏眼神低垂,思忖片刻,说道,“没有。”
“真的没有?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听不明白?”
在张文峰的口中,真相几乎呼之欲出,展鹏怎么会不明白,但是——他抬起头,迎着张文峰的目光咧了咧嘴,“真没有,你们不用再将我。”
“老展,我提醒你,你这案子可大可小,咱们队里可控制不住啊。”张文峰直直地盯着展鹏。
“我知道。”展鹏点点头,叹了口气。
“你不考虑自己,也得想想别人吧?”张文峰的眼里闪着光,“咱妈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可不容易,小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等着你回家呢。”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张静,就算知道了你那些龌龊的事儿,好像也没有要离婚的意思。”
展鹏用手捂住脸,悄然擦去眼角涌出的泪花。
“笔录真的没什么改的了?”张文峰又问了一遍。
展鹏喉结耸动着,犹豫着摇摇头。
“行,让他签字,我真懒得再看他。”张文峰背对着展鹏挥挥手。丁祥起身走过来,把笔递给展鹏。
展鹏接过笔,迟疑片刻,在笔录的结尾处写下“以上属实”,签了名字和日期,然后在每一页的右下角分别签名。
见丁祥收回笔录,张文峰望着展鹏说道,“估计这儿我们不会再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等着检察院的人吧。”
展鹏默默点头。
张文峰转身对丁祥说道,“你去门口买两条中华。”
“我有烟抽,刚才是开玩笑呢。”展鹏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
张文峰斜睨着展鹏,咧了咧嘴,“战友情分,应该的。”
“这有什么吃惊的?和我也没关系。”展鹏瞥了瞥张文峰,“你不是说他回太原了嘛,难道你还要跑到山西去抓他?”
“他根本就没回太原。”张文峰露出神秘的笑容。
“没回太原?”展鹏心中是真的吃惊了。
“你想啊,既然他是畏罪潜逃,还能那么大张旗鼓地宣扬真实的去处?他知道警察又不是吃素的。”
“你不是说他买了回太原的火车票吗?”
“你让小丁和你说吧。”张文峰冲着丁祥扬扬头。
“他的确是买了去太原的车票,而且进站检票了,”丁祥接过话来,“但是那不过是虚晃一枪,他根本没上车,那家伙挺狡猾的,没从出站口离站,而是从检票口混回候车大厅了,然后从进站口的通道出去的。”
“我擦,地下党啊?”虽说这一切都是展鹏设计的,但他还是第一次听闻丁峰离开车站的经过。从张文峰和丁祥的语气看,他们已然获得了详实的证据,极有可能是当时的监控录像。他再一次意识到,他们早就盯上了丁峰,而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刚刚杜撰的猥亵。
“不遑多让。”张文峰笑了笑,“你说,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是不是该庆幸?”
“你别往我身上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展鹏很迷惑,张文峰透露了这么多的信息,是对他的敲打,还是另有所图?“照你们这么说,他应该还在北京?”
“那倒未必,”张文峰狡诈地眨眨眼,“我们一直跟到了西三环,跟丢了。他要么是还藏在北京,要么是顺着别的道儿离开了。”
“所以你们怀疑我?”展鹏哑然失笑。
“算了,我都说累了,我也懒得和你争辩。”张文峰笑着摇摇头,继而仔细地打量着展鹏,说道,“老展,笔录在你手里都快攥出汗了吧?我就想问你一句,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展鹏眼神低垂,思忖片刻,说道,“没有。”
“真的没有?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听不明白?”
在张文峰的口中,真相几乎呼之欲出,展鹏怎么会不明白,但是——他抬起头,迎着张文峰的目光咧了咧嘴,“真没有,你们不用再将我。”
“老展,我提醒你,你这案子可大可小,咱们队里可控制不住啊。”张文峰直直地盯着展鹏。
“我知道。”展鹏点点头,叹了口气。
“你不考虑自己,也得想想别人吧?”张文峰的眼里闪着光,“咱妈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可不容易,小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等着你回家呢。”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张静,就算知道了你那些龌龊的事儿,好像也没有要离婚的意思。”
展鹏用手捂住脸,悄然擦去眼角涌出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