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同他人、合谋致死?”展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张文峰,说道,“你别玩儿我,这玩笑可开大了。”
张文峰好整以暇,轻轻笑了笑,说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你们还来真的啊?”
“不然呢?”张文峰冷哼一声。
“你们说的,那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根本就没那回事儿,”展鹏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展鹏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吗?要是我自己做过的事儿,我肯定认,你们还不相信我吗?”
“要是以前,我还真相信,”张文峰叹了口气,摇摇头,“但是现在——”
“现在又如何?”展鹏紧紧地盯着张文峰。
“现在如何?”张文峰撇撇嘴,脸上现出不屑和痛惜的神色,“我还不想相信你能和男人搞在一起呢,我还不想相信你因为男人能搞出那些破事儿呢,但我不想相信又如何,还不是你老人家啪啪在打我的脸?展鹏啊,展鹏,你说,我还能相信你什么?”
“我——”展鹏语塞,咬了咬嘴唇说道,“行,就算是这样,你们怎么看我我都认,但你刚才说的那些,纯粹就是胡说八道、无中生有,你们是从哪儿听来的啊?”
“你甭管我们是从哪儿听来的,激动个什么劲儿?”张文峰瞥了瞥展鹏,苦口婆心道,“老展,咱们可都是搞审讯出身的,都清楚过分激动是心虚的表现,莫非你心虚了,莫非是我刚才的话戳到你的痛处了?”
“我心虚个屁,”展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清楚,张文峰太了解自己了,稍有不慎,他就会满盘皆输。“我他妈就是觉得来气,我都这样了,还有人往我伤口上撒盐。”
“哦,不是心虚啊,那就好。”张文峰吁了口气,“来气不来气吧,没必要,别伤了自己的身子——”他顿了顿,眼睛里飘过一丝揶揄,“和咱们之间的情分。”
“你少来这套,”展鹏皱皱眉,“你告诉我,是谁他妈乱嚼舌啊?”
“这个我还真不能告诉你,你又不是不懂规矩,”张文峰眯眯眼,吹了个口哨,“你自己想不到吗?”
“我想不到,也不愿意想。”展鹏不懈地冷哼一声,“对这样的小人,我可没心情费那个脑细胞,不值。”
“那就算了。”张文峰和丁祥对视一眼,接着说道,“你知道——”
“不会是杨毅吧?”展鹏斜睨着张文峰,打断他的话。
“你以为是杨毅?”张文峰眼中一亮。
“也不应该啊,”展鹏望着张文峰喃喃道,“他恨我是恨我,但也不至于那么没品,毕竟还是个搞刑辩的律师呢,能知道严谨啊。”
“你也不用套我的话,咱俩谁不知道谁?”张文峰咧嘴乐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反正你知道有举报线索就行了。”
“我至于嘛,看你说的,”展鹏讪讪地笑了笑,“不过有线索你们就信啊?”
“嘿,展鹏,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啊,”张文峰打量着展鹏,“谁说有线索我们就信了?你又不是没在队里呆过,我问你,有了线索,你查不查?”
展鹏楞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查。”
“敢不查吗?”张文峰白了白展鹏,“你当我们俩是谁啊?大哥,你知不知道,就你这破案子,我们哥俩得格外小心,生怕被别人挑出毛病来,弄不好就惹一身骚。”
展鹏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
张文峰扭头指了指身旁的丁祥,“小丁前两天还说呢,你整这一出,就是把我们俩架在火上烤啊。”
“对不住了啊,哥们儿。”展鹏咧了咧嘴。
“说那都没用,”张文峰皱皱眉,“我们让你干啥,你配合一下就是了,就咱们这关系,我们能害你吗?”
“我听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啊?”展鹏嘴角浮起笑意。
“那不是咱们经常干的吗?”张文峰眨眨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用手抵住额头,清清嗓子,接着问道,“能配合不?”
“能。”展鹏哑然失笑。
“这不就对了嘛。”张文峰暗自松了口气,“又没人说线索就是事实,不然我们查证干什么?查一遍,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们也把过场走了,不能让别人挑出不是来,你说对不对?”
“行啦,你别墨迹了,接着问吧。”展鹏故作轻松,心中却紧张地思忖着,所谓的线索究竟是什么,张文峰他们又掌握到什么程度。他一再提醒自己,对面坐着的不仅绝非等闲之辈,偏偏又对自己的思维方式了如指掌。
“那行,我们继续。”张文峰侧头看看电脑屏幕,凑过去和丁祥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问道,“离开你那个现场,”说完这几个字,他差点又笑出声,忙收敛心神,“对,就你那个现场,你去了哪儿,都干了什么?”
“那天,我离开那儿,就去我办公室了。”展鹏决定,这些部分必须如实供述,反正都可以查证出来,或许他们已经调查过了,绝对不能撒谎。
“怎么去的?”
“出租车。”
“出租?”张文峰好笑地看着展鹏,问道,“身上还有钱啊?”
“钱包在,”展鹏苦笑,“手表和手机也都在。”
“那哥们儿还挺讲究啊,看来是只劫色、不劫财啊。”张文峰揶揄道,“要是我,肯定把钱包手表手机一并顺了,反正你都人事不省了。”他转头看向丁祥,“那句话怎么说的?”
“贼不走空,财不外露。”丁祥笑着回答。
“对,就这句。”张文峰冲着展鹏眯眯眼,“这人都偷了,财还不顺走?”
“你俩——大爷的。”展鹏狠狠地骂了一句。
“行,接着说。”张文峰笑着扬扬头。
展鹏瞪了瞪两个人,接着说道,“到了办公室,我睡了一觉,睡醒后就开车回家了。”展鹏脑海里闪过当天的情形,回家的路上,他去了一个地方,但那万万不能说。
“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张文峰问。
“我能直接回家吗?那时候我脑子多乱啊,”展鹏递过去埋怨的眼神,“还有,天刚蒙蒙亮,还擦黑呢,我回家不是折腾家里人嘛,再说了,我车还停在单位呢。”
“也对,张静还以为你和杨毅在一起呢。”张文峰似乎漫不经心地冒了一句。
展鹏心中一凛,看来他们的确在查证自己当时的行踪,莫非他们已经怀疑到去张家口的行程?张静所谓的“在一起”是什么含义,杨毅是否有过某种方式的回应?
“行,你接着说。”张文峰打断了展鹏的沉思。
“回家之后,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回去上班了。”展鹏稍作停顿,补充道,“对了,我还告诉我老婆,晚上要去张家口。”
“嗯,继续。”张文峰点点头。
“然后就在单位上班呗,处理业务,大多数时候都在补觉,连午饭都是叫的外卖。”展鹏笑了笑,“下午两点多吧,我离开办公室,开车到了四道口,在那儿买了两箱海鲜,给车加了油,然后去我一个同学的母亲家里,看望老人家,之后就开车上高速奔张家口了,晚上到了张家口,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展鹏仰头看向张文峰,问道,“这一天,我这么说行吧?”
“行。”张文峰面无表情。
“那赶紧来根烟,都给我说困了。”展鹏打了个哈欠。
“我听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啊?”展鹏嘴角浮起笑意。
“那不是咱们经常干的吗?”张文峰眨眨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用手抵住额头,清清嗓子,接着问道,“能配合不?”
“能。”展鹏哑然失笑。
“这不就对了嘛。”张文峰暗自松了口气,“又没人说线索就是事实,不然我们查证干什么?查一遍,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们也把过场走了,不能让别人挑出不是来,你说对不对?”
“行啦,你别墨迹了,接着问吧。”展鹏故作轻松,心中却紧张地思忖着,所谓的线索究竟是什么,张文峰他们又掌握到什么程度。他一再提醒自己,对面坐着的不仅绝非等闲之辈,偏偏又对自己的思维方式了如指掌。
“那行,我们继续。”张文峰侧头看看电脑屏幕,凑过去和丁祥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问道,“离开你那个现场,”说完这几个字,他差点又笑出声,忙收敛心神,“对,就你那个现场,你去了哪儿,都干了什么?”
“那天,我离开那儿,就去我办公室了。”展鹏决定,这些部分必须如实供述,反正都可以查证出来,或许他们已经调查过了,绝对不能撒谎。
“怎么去的?”
“出租车。”
“出租?”张文峰好笑地看着展鹏,问道,“身上还有钱啊?”
“钱包在,”展鹏苦笑,“手表和手机也都在。”
“那哥们儿还挺讲究啊,看来是只劫色、不劫财啊。”张文峰揶揄道,“要是我,肯定把钱包手表手机一并顺了,反正你都人事不省了。”他转头看向丁祥,“那句话怎么说的?”
“贼不走空,财不外露。”丁祥笑着回答。
“对,就这句。”张文峰冲着展鹏眯眯眼,“这人都偷了,财还不顺走?”
“你俩——大爷的。”展鹏狠狠地骂了一句。
“行,接着说。”张文峰笑着扬扬头。
展鹏瞪了瞪两个人,接着说道,“到了办公室,我睡了一觉,睡醒后就开车回家了。”展鹏脑海里闪过当天的情形,回家的路上,他去了一个地方,但那万万不能说。
“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张文峰问。
“我能直接回家吗?那时候我脑子多乱啊,”展鹏递过去埋怨的眼神,“还有,天刚蒙蒙亮,还擦黑呢,我回家不是折腾家里人嘛,再说了,我车还停在单位呢。”
“也对,张静还以为你和杨毅在一起呢。”张文峰似乎漫不经心地冒了一句。
展鹏心中一凛,看来他们的确在查证自己当时的行踪,莫非他们已经怀疑到去张家口的行程?张静所谓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