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画不说话还好,她话一落,顾思危的脸就变得更加可怖。
“说实话,我没功夫在这里和你耗。”
云如画此刻是有些害怕的,但她心里却清楚,要是被这些人知道,是自己故意把云凤鸾骗出来的,怕是谁都救不了她。
“顾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六妹妹究竟去哪了?我昏迷前看到了一伙黑衣人,六妹妹应该就是被那伙黑衣人劫走的。”
她顿了顿,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六妹妹一个弱女子,被那些歹人掳走,万一失了清白,那可怎么办?”
“九开十合,半炷香内我要知道事情全部经过。”顾思危不再与云如画废话。
他话一落,云如画的嘴就已经被堵上了,她奋力的挣扎着,却被两人一起拖入了角落。
然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云如画就已经全部交代了。
“我真的就是想给她点教训,那些黑衣人真不是我找来的,我没那个胆子......"
“你给出去的是什么迷药?”萧弈突然插话。
“就是普通的蒙汗药,是朱嬷嬷去药铺配的,说是药效很足,别说是一个弱女子,就算是三五壮汉也能轻易药倒......"
“九开传我口谕,大理寺有要犯逃离,现下封城我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黑暗中。
云凤鸾逐渐清醒了过来,她此刻不但嘴被堵住,且手脚也被绑住。云凤鸾刚想催动内力,去发现丹田一丝气力也无。
她武功也被人封住了。
眼睛所到之处皆是漆黑一片,且呼吸困难,她试着动了一下,却感觉周围硬邦邦的。
她竟然被人封在了棺材里!?那些人究竟是谁的人?想要的竟然是她的命!
外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两个男子的声音。
“头,怎么办?现在外头的人搜查得这么严,我们怎么把人送到主子那里?”
为首的黑衣人没有说话,那人又说道:“现下,不但有顾公子和大皇子的人,就连大理寺的人也出动了,正在挨家挨户搜查,头,要不跟主子说,找个偏远的地方把云六小姐放了吧?”
“你派人去告知主子一声,等主子定夺。”黑衣人头头沉默了半晌道。
顾思危和萧弈都发现了自己不见?以那二人的性子,肯定会第一时间封锁全城,那自己现在究竟在哪?
棺材内发出了”砰!砰!砰!”的撞击声。
两人皆是神经一紧,就在云凤鸾感觉呼吸不过来时,棺材终于被人打开。
黑衣人看向她,“云六小姐莫要发出声音,在下可暂时放开你。”
云凤鸾对着他点了点头。
嘴巴里的布条终于被人拿走,云凤鸾终于长长呼了一口气。
“我要喝水。”云凤鸾说道。
黑衣人看向云凤鸾,“六小姐若不耍花样,便可少吃点苦头。”
然后又吩咐另一个人去准备水。
云凤鸾喝了一碗水,才觉得稍微缓了过神来,她看向黑衣人再确定对方不会伤害自己时,冷静地道:“叫你们主子过来。”
“砰!砰!砰!”
外间传来了一阵大力的敲门声,云凤鸾立刻又被堵上嘴,塞进了棺材里。
黑衣人很是谨慎,在她被塞入棺材的那一刻,也被人再次点了穴道。
“做什么呢?开个门磨磨叽叽的,大理寺走失了重犯,现下大人亲自来查,还不速速让开!”为首的人吼道。
“各位大人,不是小人不开门,实在是小人刚死了老母亲,正在守灵,悲伤过度,实在是没有听见。”他说得伤心,提起老母亲的同时,伤心过度直接哭了起来。
“主子。没有异样。”九开在屋子内巡视了一圈说道。
“是吗?”
是顾思危的声音,云凤鸾的心此刻怦怦直跳!有一种类似希望的感觉心里蔓延。
顾思危面无表情地环视着屋子,白布白幡,灵牌供果一应俱全。
他伸手按上了棺材盖。
屋内的男人扑通一声朝顾思危跪了下来,“大人使不得,我老母刚死去不足七日,是万万不能开棺的啊!您哪怕把小人这条命拿去,也万万不能开小人母亲的棺材。”
他说这话时,头垂得极低,压根不敢去看眼前的人,背后的冷汗直流,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眼棺材。
“主子,民间有云,未过头七开棺是以不详,主子三思。”一向沉默寡言的十合突然开口说道。
顾思危眼神冷冽,扶着棺木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妇人领着一小孩走了出来,两人身着热孝,一到灵堂就跪了下来,开始哭泣。
顾思危又看了一眼棺材,这才转身离去。
城内此刻全部被戒严。
消息传回云宅时,云老夫人哭得差点昏死过去。
云如画被云老夫人动了家法,罚跪云家祠堂。
“还不曾有消息?”萧弈面沉如水,因挂念云老夫人,此刻才匆匆地回来看了一眼。
看着前来回禀的引泉,他此刻的心沉入谷底。
萧弈走在前面,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云凤鸾的落梅院。
“她最喜欢梅花了。”萧弈喃喃道。片刻一朵梅花落入他手里,萧弈把梅花用力地握在了掌心里。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向引泉,“出动凤引卫,天黑前,一定要把人找到!”
“主子不可!”引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的头死死埋在了地上,“主子,凤引卫动不得,那是皇后娘娘留给殿下的保命符,凤引卫的存在万不能让人知晓。”
“鸾儿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萧弈闭了闭眼睛。
“殿下,求您三思!您忘了皇后娘娘是如何故去的吗?殿下!”引泉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萧弈握紧的拳又松开,梅花化成了汁液,他看向引泉,“继续找!”
眼前浮现的还是那日鸾儿为自己挑选配饰的场景,萧弈心中突然有了计较,大步转身向外走去。
云凤鸾依旧被困在棺材里,不过这次棺材里面被凿开了几个小孔,用来让她透气。
这些人究竟要把自己运往哪里?还有他们究竟是谁的人?又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