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听你的,那要怎么做?”说实话,我真的很不喜欢别人把这个词儿用在我身上。
咬卵犟:通常是指那种犯了错,还不听从劝告,一意孤行的人。
为了不背上这个骂名,我听从了胡子叔的话,这下应该就不算了吧!
“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叫上他们,快走。”
听着耳旁的声音,又看了看能听见声音的美女,从她清澈的眼神里,我看出她有些害怕。
“叔,可不可以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收服人家?”
“不能,世间百态,皆有因果。这件事,你干涉不了,管好你自己就好。”
“好!”这次,我格外听话。
也不算听话,而是老有人护着的人生,我怎么就觉着没意思,很落寞。
转身进入房间躲避,门外传来低沉沉的打斗声,一分钟后,随着一声‘饶命’而停止。
原来那美女会说话,不对,是尸娘会说话。
第二天,天刚亮,众人听从我的建议,随着山坳坳一直往上爬行了一千米。
山顶是大约三百亩的平原,一条高五十公分、宽一米、两边石缝长满青草的高坎石头路从中间直插而过。两边种满大白菜、还有刚冒出来的蒜苗。
自然,野草也占领了不少地。
行走在路上,偶尔能见着几位田间劳作的人。
大约离我两百米不到,一位身穿白衣裳的人,分不清男女,在古井处打水。但他打水的动作很是奇怪,是整个人吊在井口辘轳(由辘轳头、支架、井绳、水斗等部分构成)上,随着手柄的转动,身体一上一下。
“那个人好诡异,刚刚明明在井口上,消失一会儿又出现。”同行的黑外套男子,一脸坑洼,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望着古井处,惊恐的语气说道。
“快走,不管看见什么都别理。”我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语气小声提醒道。
“我才不信,你告诉我在哪里。”
“就在那口井那里,城哥,你难道没看见?”
“我啥也没看见,我就偏不信这个邪。”李幻城一个箭步向那口古井走去。
为了防止万一,我也跟了上去,两人行到古井旁,那白衣人正从井下往上来。
此时,我们俩看到的只是他那及腰的黑发,根本看不清面容和身高,依然分不清男女。
他并没有露出任何吓唬人的容颜,而是自顾自的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就像一个机械的稻草人。
‘稻草人’我心里想着,难不成他就是一个空壳,根本就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么恐怖。
拔出腿上软剑,嘴上念叨着:“抱歉”。虽然他有点吓人,但我还是得先打个招呼,出于礼貌或者自我抚慰。
挑开长发,他真实面容露了出来,正如我所想,那就是一个稻草人,不知何故被挂在井上。
虚惊一场,原来这就是一个乌龙,稻草人出现在田间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它为什么出现在井口上方,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风吹的。因为没有谁会愿意将一个稻草人放在井口上方,那样会污染水资源。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口井被稻草人覆盖,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把它拿走,或许这口井就是一口枯井,不然没人会任由它一直挂着。
朝着井底望去,如我所想,果然是枯井。
“我就说嘛!这世界上哪来的鬼神。”李幻城镇定自若的说道,一阵好笑后又问我:“我们到底还要走多久,这自行车扛着怪累的,我的兄弟们都快受不了了。”
“快了,从前面下去,再行两百米便到了大路。”我指着太阳落山的方向,石头路尽头,消失不见的道路和山体。
“我看着那不是峭壁吗?没有路。”
“相信我,往下的路是难走了点,你们要小心踩空。”
“好吧!那到时候你是跟我们一起还是说……”
“我自然不会跟你们一起。”我尴尬的一笑,不想硬融入他们的圈子。
半个小时后,望着陡峭的山体上,一条石凿的一足宽石梯,四男两女各自扛着自己的自行车艰难往下行,幸好只有两百米高,问题不大。
立于山顶,俯视他们片刻后。
我又返回荒村。
“叔!”
房间里,昏暗的光线,我与胡子叔只能看见对方的身影。
“你又回来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
“你关心她做什么?她没事。”
“我就知道。”
“你知道个啥!你知道无脑乱撞。”
“我哪有。”
“哈哈哈……”胡子叔哈哈一笑,接着对着黑暗处说道:“出来吧!”
黑暗中,尸娘走了出来。
此时没有诡异可言,她已换上灰色宋代平民衣服。
“她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因为她是你师娘。”
“不要,我又没有拜你为师。”
“但是我现在想收你当徒弟,不愿意算了。”
“不要,你收了我当徒弟,我以后就不能叫你胡子叔,就不能像朋友一样了。”
“你有把我当朋友?又在乱讲话,当我徒弟有什么不好?你讲个理由,我就放过你。”
“因为当你的徒弟不能生、不能死,我希望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好吧!那你就叫她爹,反正你今天必须认一个。”胡子叔浑厚的声音。
“这个可以,嗯!爹……我毕恭毕敬对着尸娘抱拳行礼道。”
她没有说话,就好像又回归到哑巴的状态,只是对着我点点头。
“我爹真是惜字如金。”
“因为她只愿意在面对我的时候才说话。”
“哦!”
望着眼前特别般配的长辈,我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那我走了。”
“丫头,有进步。”胡子叔右手环住尸娘的腰,笑盈盈的对我竖起大拇指。
“叔,我的脚趾。”这时候我才想起正事儿。
“软骨素的后遗症,你把它剁了就好了。”胡子叔轻描淡写的说道。
感情不是他疼,说的也太轻松了。
“下不去手。”
“你帮帮。”胡子叔指挥着我爹。
她又是点点头,一手抓起我的左脚,一手抽出一把金色匕首,恍了我一眼,让人以为那就是金子做的,两眼盯着它放光。
“那只是个色调,别犯蠢。”胡子叔打着趣。接着又严肃的说道:“你坐下,别等会儿栽跟头。”
“哦!”听话的坐在床尾,一只脚还在我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