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他不想这么等待变成人。
而是从现在起,就想体验做人的快乐。他要去盘下一个爆米花门面,但以他现在的条件,经济方面有很大的困难,所以只能找我帮忙。
“你连班都没上过,你告诉我,你要开店。”他的这个决定,确实很不可思议。
“反正闲着也没事,何不试试。”张陌怀着期待的语气试探我。
反正都摊上他了,他既然这么上进,我肯定愿意豁出去。
当即就拿出这些年一半的积蓄。
递给他一张银行卡:“三十万,祝你开业大吉。”
他说话情绪不定,这种不需要太多吆喝和与客人交流的生意小店,最适合他不过。
第一天经营,由于是星期一,并没有太多顾客,收入不怎么乐观。
从开店到歇业,一天下来,悠闲了十个小时。
加上开店准备和打扫消毒,他一天只劳作了三、四个小时。
不过也还好,他凭着帅气的长相,爱笑的性格,吸引了不少年轻人光顾。
张陌是个爱较真的人,更是愿意自学自作各种小吃,爆米花店在他的努力下慢慢变成了小吃店,恰巧门店又在校园附近,生意越来越旺,就连放假期间,外卖单子也不间断。
为了避免他太累,出现冒汗的现象。
我作为老板和小资本股东,帮他招了两位美女小姐姐。
解释一下,他没有身份证,无论是他变成真人或是不变成真人,都无法享受人类的身份特权。
虽然他之前变过假身份证,但没有磁。如果非得办个证,他得花一周时间回老家。
他心急,又心疼母亲晕车,就没办。
一句话总结就是: 这家店的经营者是我。
气不过的我,跟母亲通话投诉他,母亲这时候才知道他没有身份证,对张陌那是一顿埋怨,咋就不知道告诉她这么重要的事。
张陌在这件事上,非得犟。偏不办身份证,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
没有拆穿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也就随他了。毕竟就算他穷的一分钱没有,也不会饿着。
从此,他努力经营小吃店,我回归自己的不正常生活。
原生态环境,复古的造景世界。
一条5米宽迷你交通体验大道(泥巴路),路面长了些许野草。
候车站,穷人的乘车等候点。
路旁边的河道缓缓流淌着,两边树木丛生,郁郁葱葱,好不惬意。
等了许久,一辆外形轻盈的银色交通用车停下。
“麻烦!去我过世的外公家!”
“是看还是看望?”
“看!”
“好滴好滴!”
今天这位师傅,态度还不错,微笑的面容看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
车子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好像还有点颠簸。
“后面来了辆车!”
“师傅,要不然让他先走,我很长时间没出来玩儿。想看看风景!”
“要得,要得!你们说了算!”
“你说!啥子事!”司机接通手腕上的通讯系统,对着面前十寸高的虚拟人形显得有点不耐烦的说。
“哎呀!你硬是没得事做,守到你那簸儿车干什么?快点来嗨皮!它又不是自己搞不来。”
“你不懂,那个耳边叽叽歪歪的声音好听,还是亲切的交流声好听些嘛!”
“啷个嘛!婆娘又把你收拾了嗦!哈哈···”
“你笑个麻花笑!”师傅一脸的无奈。
这句话暴露了眼前这位司机为何愿意自己亲自来服务,感情就是为了躲媳妇儿。
“有空再联系!”
这俩大老爷们,原来是耙耳朵。
看来不管是什么年代,粑耳朵是永远不会缺席的。
不知不觉间,茅草棚外形现代房屋已过,出现在眼前的是高楼大厦,看起灰扑扑的,还有一股莫名的热气。每栋楼外空调外箱发出的热气,扑到脸上格外的热。
师傅赶紧打开隔热系统,用隐形隔热膜将我们罩起来。
“前几年的人还是会搞,把屋头热气排出去,升高外面的温度。凉快了自己,加热了世界。”
“哎呀!”司机话音一落,车子撞歪连体衣战士的展会大门。“不争气的玩意儿!”
往下看时,大门正快速向穿合被子服的女人身上压去。那是被一本国人被处决时,二王国人救下来的余孽后代,他们并没有被完全除名。
行至山水间。
泥巴公路开始拥堵,车子停滞不前。
“师傅,要不我们加点钱。我有点赶时间。”我得赶着去见某个人。
“好说好说。”
他按下按钮,将轮胎收进车身。
车子缓缓升起。
路线改为河道上空。
“娘子山?”望着陡峭山顶一处废墟,母亲不
确定的语气。
“我知道它的前身,原本是那些青楼女子逃难的地方,后来发生国难,就用来防御本鼬子。还建过炮楼。”
一路上闲聊,不知不觉间,车已经停在外公家屋后斜坡上,二十米远处的小径边。
一栋土瓦房,正屋看上去有五间房那么大,右多一间为牲畜的圈,左多一间为茅房。
与未来相比,少了左前侧会客室;右前侧两间卧室;正前方大地坝与堆放苞谷的大木架子。
他家门前,五米外至二十米处石头坎,是宽敞的斜坡良田,好几个人正在种植土豆。
“爷爷,请问这里是不是张孝绅屋头?”母亲问起正坐在田边板凳上监工,手上裹着叶子烟的曾祖父。
“你找我搞莫里?”十几岁的青少年肩上担着火灰渣子粪,满脸和善的问。
母亲呆呆的望着自己父亲,眼中饱含泪水,不知如何作答。
谁也无法想象,突然见到自己逝世多年的父亲,还是他年轻时候的模样,会是怎样纠结的心境。
我想应该是刚刚忘了告诉司机去哪个年代,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没关系,来都来了,丢丢土豆我还是在行的。
一番忙碌下,帮着外公一家种完土豆。
整个种土豆的过程,母亲脸上满是幸福,时刻都停不住笑容,待在年轻外公身边,乐的不知道疲惫。
因为此时,母亲看上去比外公大了三十多岁,也就没有引起其他人的任何误会。
用膳时。
外曾祖父突然说道:“家妹儿(只要同姓氏,我们这里都称为自家人),我看你挺喜欢绅娃子,他还没找干爹。要不要考虑一哈?”
母亲一听,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外公面前,连连磕头。
“快拉嬢嬢起来,死娃儿。像猪一样。”外曾祖父一边扶起我母亲,一边呵斥被吓到的外公。
“妈。”我摇摇她胳膊,小声提醒她冷静。
母亲不言,侧过身不停抹泪水。
这一下,让我看的眼泪也绷不住,但必须憋回去。
“母亲有病,只要高兴过度就犯晕。让你们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