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啥都没看见,只是见你长时间不出镜,只好出此下策。”
这句话并没有任何说服力,说的太不认真。
我冲出洞庭,一脸茫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洞庭府内,胡子叔跟木桩似的僵在原地,?围着他仔细打量,那状态就像是在欣赏艺术品。
远处,锣鼓声响起。
送葬队伍从我跟前走过。
此刻,我才看清那是送自己上山的队伍,前面灵牌上是我的照片。
那些哭泣的人正是亲人,母亲没有在送葬队里,只有父亲在抬着棺椁。
胡子叔跟了过来,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径直走过去,伸手在棺材上一敲。
‘咚…哗’一声巨响。
棺材突然落地,尸体掉落。
我眼前一黑,等我再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正在尸体刚刚落下的位置。
周围的人,早就被吓得离我十米远。
当然人群中也有胆大的,走到我跟前确认生死。
“活了,活了。”堂弟高兴的叫喊着。
街坊邻居一听,觉得不可信,立马再次过来确认。
“太好了,我得赶紧回去告诉她妈。”父亲丢下众人与我,自己跑回家道喜。
胡子叔一脸微笑的看着我,说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听不懂,我使劲摇头,表示自己很笨。
“你回家是真,打架是假;身上的伤是真,死亡是假;洞庭之外的世界是真,前世是假;魆岬是真,?的心是假。”
大概懂了,可为什么有假。
“你怎么知道的?”说实话,我严重怀疑他也是假的。
“因为在这之前,我一直在你身后。”
这快赶上跟踪定位器了。
“你跟着我干啥?”我怀疑他有病。
“为了救你。”
我有点嫌弃,若是位帅哥跟着,心里勉强能接受;但是被一位大叔跟着,我的心里就两个字“变态”。
怪不得第一次救我救的那么及时。
“你为什么跟着我?”
“使命?”
“什么使命?”
“使命就是使命,解释了你也不会懂。赶紧回家看看你母亲,让她知道你没死才是你现在要做的。”
我又回到那座坟前面的简陋房子。
道士正在往屋里面撒鸡血,抛糯米。
母亲望着眼前一切正发呆,兴许是过于伤心,脸上只剩泪痕。
我看明白了,这座房子就是墓,墓的主人是我。
我什么时候死的?
我也没出意外吖!
胡子叔再次出现在身后,神秘的说道:“假死。”
假死这个词我听过,村里以前就有位七十多岁的老婆婆,临下葬前醒了过来,听说后来又多活了十几年。
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的猫呢?”
“赶紧处理好这些事,回家看看吧!你这不负责任的主人。”
与母亲交涉良久。
从她口中得知。
我在返回家的高铁上,遇上山体坍塌(巨人时期留下的印记),高铁被压,死伤惨重,我是被干哥哥张陌给送回来的,后来因为他实在有事,便没有为我送行。
他可真够意思,枉我养他好几年。供他穿,供他喝,没良心。
母亲见我是假死,满是欢喜,那种状态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当天下午,她就兴奋的立马摆上五大桌酒菜,请全村整劳力一起拆墓。
她说她不想留着这不吉利的东西。
短暂相聚后,我又离开了。
回到阔别甚久的出租屋。
分别十多天,爱猫甚是想念我。
一直叫到声音沙哑都不肯停下来,围着我乐呵的闭不上嘴。
“张陌!”
他从门后走出来,我一猜家里这么干净,就是他私自闯进屋,帮我收拾的。
“别这样,我是你哥哥,哥哥进妹妹房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毕竟还不成熟。”
“不愧是女中豪杰,不计较这些小事。”他拿起手里的半瓶墨水灌下肚。
“我上次都说了,不用继续喝墨水,你也可以试试吃食物。”
“不敢。”
“为什么?”
“我怕身体被划破。”
这猪脑袋,怎么劝说都没用。
我用手使劲拧住他胳膊。
“疼疼疼疼……”“松手……”一巴掌打在我手上。
“知道疼就对了,你不养成人类的习惯,难以完成身份转换。听我的吧!”
“好好,听你的。”
陪伴爱猫一天后。
次日,骑上摩托,载着张陌进了城,在密
集的街道穿梭,总算是寻到一家人气最旺的饭馆。
我示意坐在最中间。
点了一份江湖菜(辣子鸡)。
满盆辣子看的张陌眼睛发直,有些胆怯的望着我:“这么多辣椒,全吃了。”
“对,全吃,并且什么都不能剩。”
“你真狠,我吃。”夹了一筷子辣子放进嘴里。
猛嚼几口,快速吞下。
“啊!”他两耳冒烟,耳朵绯红。
“继续。”一时痛一世爽,决心换身份就得狠。
他极度不情愿的再次吞咽辣椒。
“你能不能吃点肉?”
“好!”斯哈不断,他又说道:“也辣!”
“人家是一家人,肯定辣味相同啊!”我有些幸灾乐祸的望着他不停流出墨水的鼻子。
赶紧递上纸,让他擦拭干净,生怕给别人看见了。
要真被看见了,必须得关起来,被当成小白鼠研究。
我可舍不得。
看他吃完,我使着坏,直接来上一盆尖椒牛肉。
满满一大盆,上层是尖椒,扒拉开才能看见牛肉。
舀上一大碗辣椒,放在他面前。
“吃。”
说老实话,我这样做,多少有点报复性心理。
因为他老是私自闯进我卧室,不管怎么说都不听。
让我现在过着: 不能裸睡,不能正常换衣服,不能正常洗澡的生活。
我每天夜间睡觉不换睡衣裤,换衣服得将自己罩在布口袋里,在布帘后他会歪打正着撞上。
我每次洗澡不能直接站在浴室里,我得在墙上装个密封的防水袋子,还得刚好与我身材相符。袋子就相当于穿在我身上,将水直接放进袋子,然后一阵揉搓,就算洗澡了。
你想象不到那种不是正常人过的日子,简直惨无人道,让人异常烦躁、崩溃。
看不惯他,又斗不过人家。
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在他能接受人食时,狠狠的整他一下。
“啊…斯哈…”墨水又从鼻子流下来。
我伸出手,亲自动手帮他擦掉。
也算是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释放自己的一丁点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