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整个白家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她火速拨打刘妈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喧嚣又嘈杂的声音,像在舞厅。
薛宜不悦,扯着公鸭嗓大喊:“你们人呢?!”
“喂,哎呦夫人呐,感谢您给咱们放三天假,大伙儿正在舞厅聚餐呢!哎——?不说了,老王拉我去跳舞呢……”
“我什么时候给你们放假……?”
“嘟嘟嘟~~~”
薛宜瞬间石化在原地,似乎下一秒就会裂开。
佣人都走了,那谁伺候她?!
如今连一个给她倒水的都没有。
薛宜脸色惨白,咳嗽着挪步至客厅。
深夜里的别墅一片死寂,空荡荡的房间里光线无比昏暗。
莫名地让她心底生出一片凉意。
忽然,突然的狗吠惊得她脚上一软,整个人狼狈不堪栽倒在茶几边上,脑门直接红肿起来。
脚上的烫伤还没好,头上又磕个大包,五脏肺腑还烧得发疼。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薛宜落在隔壁客房上的目愈加阴狠怨毒起来。
她算是知道了,都是这个安淘惹得鬼,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灾星,克死亲妈不说,现在还来霍霍自己。
怨恨的眼逐渐眯成一条缝,如同黑夜里蜿蜒的黑蛇,恐怖骇人。
呵,她倒要看看,薛家二老若是知道安淘是个扫把星后,会是什么反应。
薛老夫人生辰宴将近,薛宜只能按照吩咐带上安淘与松曜赶往机场。
这接连两三天又是高烧又是受伤,将薛宜折磨得早已不成个人样。
薛家各个长得水灵俊俏,独独她这个养女先天优势不足全靠后天弥补。
平常各种进口护肤品美容院伺候着,就等着在老太太生辰宴上争口气。
结果因为安淘,她整日吃不好睡不好,将从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面上皱纹横生,眼下乌青,气色极差。
反倒是安淘,在白家的日子里按照松明的药方被松曜悉心呵护照顾,整个人大变样。
当薛宜早起,看见松曜边上的姑娘时,她彻头彻尾愣了足足三分钟。
眼前的姑娘早已没了初时的土气。
原本干瘦蜡黄的小脸蛋此时变得白皙无暇,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粉色,细润如脂,本就标志的五官在肤色衬托下愈加精致。
天鹅绒般的眉,灿若星河的眼,挺巧秀气的鼻,娇嫩欲滴的唇……
每一处都让薛宜看得嫉妒不已,郁闷至极。
没想到这个死贱人在自己家还被养得这么漂亮,去了京都可有她好瞧的!
来到机场,薛宜偷偷省下老爷子给的机票钱,只给自己定了头等舱,让松曜和安淘去挤经济舱,从而体现自己的优越感。
“只有上等人才能坐在飞机的前头,你们的位置在后头呢。”她高傲地坐进客舱,对着还在舱内排队的安淘讥讽一笑,“不过像你这样农村的孩子,这辈子能坐上一次飞机已经很不错了,还能奢望什么呢?安淘你说是吧?”
穿着白衬裙的安淘听不见似的,半点眸光都没给边上人留。
边上的松曜将她往身边护,薄唇噙着笑,故意抬高音量道:“淘淘有时候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话,他们有嘴,但不一定有脑子。”
周围其他排队的人顿时发出不小的笑声,纷纷看向薛宜。
薛宜被气得脸色一白,却碍于公共场合,只能在心里暗暗诅咒安淘和松家。
有这样的扫把星在,松家早晚落魄!
心正想着,下一秒空姐就在她边上礼貌拦截住安淘和松曜。
“安小姐,松先生非常荣幸通知你们,二位获得了本航空公司免费升舱的名额,还有两份机上海陆空超级午餐,请二位在身边的头等舱位落座。”
安淘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大:“我们吗?”
“是的,这次我们公司的周年庆活动,二位十分幸运!”
两人被空姐贴心安排着入座,瞬间羡煞旁人。
“还有这么好的事?免费升舱?这种好事什么时候可以轮到我?”
“这是什么人间锦鲤啊,运气太好了!”
薛宜眼睁睁看着过道边上正在被空姐热情服务的两人,本就不好看的面色,如今白得可以直接入土。
“淘淘你运气真好~”松曜坐进头等舱后不断夸赞身旁的小人,并贴心地拿出一片口罩,“最近流感严重,保险起见还是戴上这个。”
“谢谢表舅。”
松曜一路上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滔滔不绝的夸赞,让向来习惯他人满满恶意的安淘有些无所适从,抬手挠了挠自己泛着粉红的脸蛋。
这倒是让她想起自己初来白家时做的梦。
锦鲤之力?是真的么?
少女安静地看向舷窗外的世界,空旷的飞机跑道在眼前快速划过。
很快,安淘感觉身形一抖,飞机加速升空,整个南城繁荣葱郁的景象在眼中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蓝天白云之上。
就在安淘乘坐的飞机破开云层之际,安慈正满脸期待地托着陈旧的行李箱,登上下一趟前往京都的飞机。
此时,京都科学院中药研究所内一阵欢呼。
“松所长您真是了不得啊!带领研发团队在短短15天内就完成了新药物的提取、浓缩、干燥、成型等研究工作。”研究人员们围在松明身边,每个疲惫的面容下都是无比激动的神情。
松明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沉稳道:“接下来可以开始临床试验,设置两个组对照,切忌不用随机、双盲这样的对照试验。”
“若是试验成功,你可真就要成为科学院里最年轻的院士啦。”
“未来国医大师,到时候可得请客吃饭!”
松明浅笑着,看了眼时间,脱下工作服,“你们先忙,我有事先撤了。”
“松教授每天都是所里最后走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工作人员不免好奇道,“该不会是去约会吧?”
松明摇摇头,冷峻面容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去机场接我外甥女,是我们松家最宝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