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明还没有说话，一个和他年龄接近的男人就走进屋来。

“春明，你刚才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男人看到穿着警服的林朗与邓爽一下就愣住了。

“警察找我有什么事？”

“你是胡春良吗？我们是东江市公安局的刑警，今天找你和胡春明，调查当年胡卫东失踪时的情况。”

“胡卫东已经失踪19年了，现在还能再找到吗？”

“这是我们警察的工作，请你给予配合。”

林朗不想过多解释，直接说。

“胡春明，胡卫东与江雪红的夫妻关系怎么样？”

林朗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胡春明看看胡春良，又看看林朗没有说话。

“你不要顾虑，当时他们关系什么情况，你如实说就行。”

林朗对胡春明说。

“哎，那我就如实说了，当时胡卫东与江雪红的夫妻比较差，两个人经常吵架，有时候胡卫东喝醉了酒还打江雪红。”

“胡卫东与江雪红夫妻关系比较差的原因是什么？”

胡春明明显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朗的问题。

“我说吧，”胡春良看到胡春明有些迟疑，把话接了过去，“他们两个人夫妻关系很差的原因，就是胡卫东怀疑江雪红在外面有别的男人。”

“当时江雪红在外面真有别的男人吗？”

“这个不知道，江雪红在与胡卫东结婚前已经与别人定亲了，后来那个男人又找了一个父亲当县长的女人，就与江雪红分手了，她后来嫁给了胡卫东。胡卫东听别人说，江雪红曾经怀孕、流产过，他对这件事很生气，两个人经常吵架，有时候胡卫东喝醉了酒还动手打她。”

“你知道那个当时与江雪红定亲的男人是谁？”

“知道，他叫贾云高，就是现在云高集团的董事长。当时他还是县政府的办事员，后来辞职经商才发了大财。”

胡春良的话让林朗大吃一惊，他看了一眼邓爽，邓爽也放下笔记本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据说县长的女儿看上了贾云高，他就抛弃了江雪红，与县长的女儿结了婚。在岳父的帮助下，贾云高生意越做越大，由一个穷小子变成了亿万富豪。”

胡春良脸上露出艳羡的神情，好像他要有贾云高的好运，也会成为亿万富豪似的。

贾云高以前是江雪红的男朋友，两个人曾经定过亲。

林朗知道当时在农村，对定亲很重视，两个人定亲就相当于周围的人都认可了他们的关系，如果江雪红定亲后怀孕、流产，就很有可能。

江雪红在定亲后被贾云高抛弃，就会被周围人看不起，她嫁给胡卫东，胡卫东对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这是他们矛盾的主要原因。

“胡卫东家的条件并不好，我当时还奇怪他怎么能娶到江雪红这么漂亮的女人？可能是江雪红被贾云高抛弃后，才无奈地嫁给了胡卫东。”

“他有一次喝醉了酒说要找贾云高拼命，说不能喝贾云高的‘刷锅水’，捡别人玩过的‘烂货’，我都劝他，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再提就没有意义了。胡卫东这个人喜欢钻牛角尖，怎么劝也不管用。”

“现在胡卫东已经失踪19年了，你们觉得他失踪的原因是什么？”

胡春明看看胡春良，胡春良对他点了点头。林朗明白他们一定以前反复讨论过这个问题，两个人意见一致，在一个人要说自己想法时，另一个人才会颔首示意。

“胡卫东是在我家喝酒后失踪的，他骑自行车沿着清沙江江堤回家，当时我和一些人在河堤沿岸打捞了几天一无所获。胡卫东已经失踪19年了，在这19年里，我和春良反复寻找他的下落，跑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我和春良每年春节在一起聚会都会谈起胡卫东，我们反复讨论胡卫东到底去哪儿了？当天晚上喝酒，他没有一点异常的表现，与平时完全一样。我们也没有听说他在外面有女人，不可能与别的女人私奔，最后我与春明得出了一个结论——胡卫东已经死了。”

“胡卫东已经死了？怎么死的？”

林朗马上追问。

“我们不是警察，不知道他怎么死的。如果他不死，不可能父母死的时候，都不回来看一眼，再说他也没有犯罪，用不着跑到外地19年不回家，我们猜测他已经死了。”

“如果按照你们的想法，胡卫东有没有可能被人杀了？”

林朗知道这样问有“诱供”的嫌疑，诱导胡春明按照刚才的问题进一步去回答谁杀了胡卫东。

“当年警察也问我这个问题，我说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只有一个可能被人杀了，后来我想谁会杀胡卫东，”胡春明迟疑了一下，看看胡纯良，最后下决心才说，“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江雪红。”

“以前，胡卫东骂江雪红是个‘烂货’、‘婊子’，我都劝他不要这样说自己

的老婆。江雪红在胡卫东失踪后，就暴露了她‘狐狸精’的本来面目，只要给钱，她就与男人上床，后来在村里名声太臭，她才和儿子搬到城里去住了。听说，到城里后，江雪红还是继续与不同的男人鬼混。”

“按照你说的江雪红人品不好，但也不一定会杀人？”

“我与春明反复讨论过这件事，当天晚上胡卫东喝了不少酒，回家可能打江雪红，江雪红一怒之下有可能杀了胡卫东。”

“当时你怎么不和警察说你们的想法？”

“当时，我们也不知道江雪红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后来才知道她的人品这么差，如果我们当时知道，早就和警察说了。”

“你刚才说后来才知道江雪红人品这么差，是不是当时没有听说过江雪红与别的男人鬼混的事？”

“当时确实没有听说过江雪红与哪个男人鬼混，我们知道她为了钱就可以与男人上床是在胡卫东失踪之后，可能胡卫东在的时候，江雪红不敢与别的男人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