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白蓁属实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这一刻,她是真的慌了。
她被父亲渗人的目光看的脊背发凉,不由汗出如瀑,打湿了精致的妆容,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孽障,你给我闭嘴!”
袁嬷嬷医术高超,任何脉象她只凭两根手指就可以摸出来,从无错漏和例外,人称“探脉圣手”。
想到自己向来宠爱的小女儿,居然真的干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白言石心痛如绞,两眼发黑,还是强撑着说道,“多谢嬷嬷,您先下去休息吧”。
嬷嬷走后,白蓁惊慌的跪到白言石面前。
“父亲饶命啊!全都是晟王逼迫女儿的!”
林姨娘也是震惊了一瞬,随即心中一阵狂喜,真是天助她们母女啊!晟王后院只有一个侧妃,蓁儿虽是良妾,此时却有了晟王唯一的骨肉,若是诞下长子,王府中还能有谁能与女儿争锋!
但她不敢表露出来,便跟着女儿一起哭。
“够了!你已是晟王良妾,我不会将你如何。还有你毒害芷儿一事,也不想再追究,今后便当我从未生过你这个女儿!你以后好自为之!”
白言石扔下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栖柳院,顺带命人将原本属于白芷的嫁妆,悉数搬回了乐心斋。
看着转眼变得空荡荡的院子,林姨娘母女这下真的哭了,没有了父亲的支持以及丰厚嫁妆的支撑,白蓁该如何在王府中立足?
夜幕降临,
白蓁被一顶靓蓝色小轿从侧门抬进了晟王府。
白府除了林姨娘,竟无一人出来相送,仿佛白府从未有过白二小姐。
父亲竟真的说到做到,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白蓁心中委屈一瞬,摸了摸腰间林姨娘偷偷塞给自己的五千两银票,心下稍安。
愤恨的看向白府的方向,心中发誓,等她日后诞下麟儿成为晟王妃,乃至太子妃后,定要让他们所有人后悔今日的决定!
“菲儿,去看看王爷来了吗?”
夜已深了,白蓁坐在床上脖子都等酸了,晟王却还未来,以为对方还在应酬,便让菲儿去打探一番。
很快,菲儿回来了,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白蓁这才意识到不妙,“王爷呢?”
“王爷他…去了苍月阁。”菲儿小心翼翼说道,“高侧妃的心疾犯了,王爷在那边陪着呢。”
白蓁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什么心疾犯了,分明就是为了将王爷留下,顺道打她的脸!
“侧妃身体不适,作为姐妹,我也该去探望才是。”
白蓁冷笑一声,便由菲儿服侍着往苍月阁走去。
高薇玉,你且等着!
看是你的心疾厉害,还是王爷更看重自己的亲生骨肉!
翌日,白府
“姑娘,听说了吗?”小蝶兴奋的冲进房中,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什么事这样高兴?”白芷坐在窗前,翻看着医书,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哈哈哈!昨晚白良妾和高侧妃发生了口角,高侧妃被气晕了,晟王府鸡飞狗跳闹了一夜,晟王一气之下将白良妾罚去跪祠堂了!”
小蝶说的眉飞色舞。
白芷猛然听到这两个称呼,精神还恍惚了一番,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备受折辱之时,这两人一个绵里藏针,一个阴狠毒辣,现如今凑作一团倒也有趣。
“铁定是没有跪成的。”白芷温和的看向小蝶。
小蝶嘿嘿一笑,“姑娘说的可真准,不知道白良妾与晟王说了些什么,连祠堂都未去,只是不痛不痒的罚抄了两卷经书便算了事,可把高侧妃气坏了。”
还能说了什么,就是拿孩子当做筹码而已。
白芷眼神冰冷,想到了前世自己那个未曾降世的孩儿,狠狠闭上眼睛,以免心中翻滚的恨意喷薄而出。
“姑娘,你没事吧?”
小蝶第一时间感受到白芷情绪的不对劲,误以为对方心中还有晟王,不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弦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芷睁开眼,神色已然恢复正常,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让小蝶将人请进来。
小蝶如蒙大赦,再不敢提晟王、白良妾等字眼,飞快将人请进来,缩到一旁。
弦朗看的奇怪,却没有多问,恭敬的立在一旁。
“辛苦了,听说令妹近期身体不适,可曾找过大夫?”
“让主子挂心了,家妹只说心中烦躁,多位大夫来看也说不出所以然,反正也不碍事,索性先在院中将养着吧。”
“若令妹愿意,我可以为她看一看。”
弦朗大喜,这些日子他已经听腻了小蝶夸主子医术高超的话,当然对此他也深信不疑,若主子真的肯为弦月出手,妹妹一定会好起来的!
“多谢主子体恤!”
“明日一早要去宫中谢恩,恐不得空,就今日午后吧,你将她带到这里来。”
午后,弦朗
依约将妹妹带到乐心斋。
主仆俩均被弦月那不沾世俗的仙容绝貌惊呆了,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就让人如坠缥缈仙雾,感觉下一秒就能羽化登仙。
小蝶甚至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弦护卫,说句不中听的,和令妹一比,你完全长残了呀!”
弦朗爽朗一笑,没有丝毫芥蒂,反而一副有荣与焉的模样,“大家都这么说。”
“弦月见过姑娘,多谢姑娘将我们兄妹从那吃人的地方救出,如此大恩,弦月今生必当结草衔环以报,至于家兄,如若姑娘不嫌弃,让他以身相许也无不可。”
“月儿,不得胡说!”
弦朗面色爆红,嘴上说的凶,却拿这个向来语出惊人的神颜妹妹毫无办法。
白芷也是怔住,随即笑意盈满眼眶。
“以身相许就算了,相比你哥哥,我更喜欢你这样的美人相伴左右。”
小蝶觉得自己可能疯了,明明是彪悍之语,可从仙女和姑娘口中吐出,却不觉粗俗,反而如同仙乐一般十分悦耳。
弦月没想到白芷会这样回应她的试探,这和她印象中,矫揉的大家闺秀一点儿都不一样,而且也没有对自己容貌流露出嫉恨不甘的情绪,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绷紧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到我这边来。”
白芷招手,弦月便乖乖坐过去,乖巧的模样看的弦朗直咂舌。
果然还是主子有本事,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白芷将手搭在弦月的皓腕,收敛心神,半盏茶的时间收回手。
“近日可是心绪不佳、胸内满闷、胁肋胀痛、易怒善哭,还经常失眠?”
“姑娘怎么知道?!”
弦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像一只无辜的小猫。
“你这是肝气郁结,多出去走走,放松心情就会好很多。”
“都是因为这张脸,就算带着幕篱出门也会招惹一身麻烦,有时候我真想把这张脸划烂!”
谁知弦月却突然变了脸色,语气中满是病态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