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大四要出国的名义，明里暗里探访了N多家雅思托福机构，听销售讲各自的产品各自的优势，不停地上试听课了解他们的授课模式。后来何棋才知道两人在京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于是“企学”的概念在何棋学校附近人均8元的奶茶店诞生了。

初步制定计划是陈遇安程景明出资大部分，王霖昊何棋出资小部分。

几个人像过家家一样分配着各自任务，畅想着暂时还没注册的公司做大做强。

于是在大四最后一学期，大家一边忙着毕业论文，一边在为开公司做准备。

期间程景明和何棋还抽空回家了一趟，何棋陪程景明爸妈一起吃饭时听着程景明天花乱坠地讲述着职业规划公司前途，适时在旁边补充着细枝末节，好让这个创业计划听起来更靠谱些，最后是把爸妈哄高兴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了钱支持孩子创业。

前期陈遇安程景明一直在京都浅川两地往返，回京都处理毕业论文的事儿，在浅川跑市场，认识老师，联络人脉。连搞IT的王霖昊也跟着一起，四处跑机构，谈合作。

找办公室，制定公司章程这种内务类的大事儿小事儿都压到了何棋身上，什么都不了解的何棋每天捧着手机四处查资料，打电话咨询装成成熟的大人模样和所有联系人交流。

办公室地址选在一个商住两用的公寓里，一百平的面积隔出一间小办公室，一个公共办公区还有两间小教室。

答辩前夕，办公室装修搞定，从倒闭的文化课辅导班低价买的桌椅，电子城淘来的二手电脑，淘宝批发来的各种墙纸装饰，一个公司在浅川悄无声息地诞生了。

回学校答辩时，何棋带着一天见五个房东，和中介和房东砍价的厚脸皮气势，迅速结束答辩，顺利毕业转身投入到打工生活中。

几个小书桌拼成一张稍微大一点的桌子，四个人一人占一边，陈遇安装模作样地主持着股东大会。

“那现在我们第一届股东大会就开始了啊。”

“先同步各自进度吧，首先是一个好姐姐介绍了一个资历很老的老师来先支援我们一段时间，其他各方面的员工需要迅速到位。我下午会飞临海，三四天吧，算是去学习，大概就是这样，市场方面......”

“市场还需要时间吧，目前是和一个移民机构聊得还可以，学校的话就......前期市场投资还是挺大的，光送礼请吃饭这些短期内是回不了本的。”程景明扒拉着手指，数着说。

“啊，我没啥事儿啊，就平常你们需要我统计的数据，或者装个电脑，打扫一下教室，设计个传单这样的活儿。”王霖昊悠闲。

“那我要说的就有点多了，第一个是你刚说的人员问题......还有我预约了明天去窗口办理开户......”

第一届股东大会解决的大部分大问题，最后是大家一起签合伙协议，何棋拒绝了15%的股份，签了10%，理由是自己出钱少占不到那么多。随后大家想了想工作量又商量出给她补一份劳动合同，按月结工资。

一切都在朝着大家规划的方向前进，陈遇安拉投资，谈合作，搞教研。程景明继续开拓市场，王霖昊听陈遇安的建议正在做一个属于自己公司的系统，何棋继续完善公司所有细节部分。

看着自己从早到晚做不完的工作，何棋偶尔会想，自己真是失策没要那剩下的5%股份。

没有业绩没有盈利招聘方面就会受到限制，出纳，行政，人事，甚至销售有时都要何棋自己来做。

陈遇安好姐姐介绍来的井老师也闲得不得了，拉着何棋：“这样吧，我给你培训，你一天抽两小时就行，我让你仨月考到7。”井老师推了推眼镜捋了捋刘海，自信地说。

“姐姐你知道我考研英语多少分吗。”

“三十几分。”何棋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坦然地告诉井老师，英语——我学不来的。

井老师还是乐此不疲地拉着何棋学雅思，告诉她雅思考试技巧可是很重要的。

公司逐渐有些起色，程景明的市场越做越好，收支逐渐平衡，终于不再亏本做生意了。

陈遇安长时间在外面出差，四处学习，准备研究自己的课程体系。王霖昊搓着手等着公司批钱好研究更好的内部app。

只有何棋，还是做和开始一样的所有的杂事儿。小到打印机打印纸的选购，公司大桶水的购买，大到装模作样处理投诉处理退款，不同的是这几个月何棋真的有认真学雅思。

陈遇安罕见地在公司坐了一下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今天要早点走。”何棋站在陈遇安桌前说。

陈遇安点点头：“嗯”。又追问“有事儿？”何棋解释说李艺甜来浅川出差了，要一起去吃饭，之后又礼貌地问了陈遇安要不要一起去。

陈遇安想了想回答道“算了，不耽误你俩叙旧了。”

“哦对了，你把它签了啊，在这放了好久了。”陈遇安翻出何棋的劳动合同，递给何棋。

何棋翻开合同看着空白薪资和空白职位title问：“什么意思，金额让我自己填。”

“你自己看着填吧。”

何棋拿起陈遇安面前的笔，弯腰签好字，按市场平均薪资水平填了四位数字，两份合同又还给陈遇安：“职位你看着写吧，走了。”

李艺甜点着菜等着何棋，两人虽然几个月没见，但几乎每天都在聊天，对对方的生活大部分都知晓。

“难干啊，你敢相信，我天天装得什么都懂的样子去面试英语老师。我每天小红书搜面试问题，自己偷偷练那几句，其实我都听不太懂对面老师回答的是啥。”何棋感叹着说：“还有他们签的合同都是我拟的，买了公司法合同法的书和课，天天查资料查到半夜，考研那阵都没有现在认真。”

“要我说你就别干了，这么小个公司不会有前途的，来京都吧，你不是一直对娱乐行业感兴趣吗，还看见你喜欢的小爱豆们多好哇。”

“不行不行，我干不了伺候人的活儿。”她连连拒绝。

“妹妹，你现在伺候的可是整个公司啊”

是啊，可不就是伺候整个公司吗，哪里需要往哪搬，甚至自己连自己的角色定位都不清楚。

见何棋犹豫，李艺甜又换了话题：“你和陈遇安，怎么样了。”没有拐弯抹角，她看得太清楚了这些人的弯弯绕绕。

“能怎么样，就那样吧，生活都是问题，哪有精力去冒险。”何棋坦然地回答。

“他这几年换了几个女朋友了？”李艺甜问。

“不知道，三四个吧。”

李艺甜后悔又cue了这该死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