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凡桐内心鄙夷他的嘴贱,嘴上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以防殿下书房中有什么不得了的机密泄露出去,怀疑到我身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夏若凡桐身穿藕粉色女裙、发饰也是闺阁女子的发饰,此刻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书房里乱撞。
“玉本无罪,怀璧其罪。他日殿下书房中若泄露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密,难道第一个想到的不会是我吗?”夏若凡桐道。
她说的倒是不错。
褚夫诸下意识笃定她不会,但若是真出了事第一个被想到的便是她。
褚夫诸轻笑:“你这是不打自招,承认了你是南梁派了的细作?”
打不过他、骂不过他夏若凡桐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活那么窝囊过,偏偏还不能发火:“我只是在极力回避。”
嘴角抿成一条线,可以看出她已经生气了。
“玉本无罪,怀璧其罪。心若真的和白玉一样无瑕有何必回避?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你若是承认了本王必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赏你一个痛快。”褚夫诸还是在嘴贱。
“哎呦。”夏若凡桐脚踢到了桌角一声惊呼。
紧接着一到无形的力气将她拉入褚夫诸的怀中,有力的大掌柔情的撩开她系在眼睛上的绸带。
四目相对、呼吸交融。
说不出的暧昧,两人亲密的可以清晰的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夏若凡桐面上染过一丝羞怯。
“真丑。”褚夫诸笑道。
夏若凡桐挣扎着起身,褚夫诸想要和往常一样将她按住。
这一刻夏若凡桐比过年的猪还难按,挣扎了许久终于站起了身子,狠狠对着褚夫诸冷嘲热讽道:“上回殿下说自己败给了南梁的一位女军师,而今我倒是有句话要送给殿下。若那一日殿下真的被打的丢盔卸甲发觉自己不是领兵打仗的这块料,单单是凭借着殿下这张好看的脸去给富贵人家当面首,定然能让恩客为您一掷千金。”
要是早知道今日的她会被褚夫诸拿捏住,昔日在南梁与荣成大战时她就应该多费些功夫让敌军以为他才是那个引来天神责罚的妖孽。
“呵——”褚夫诸还是第一次见到夏若凡桐发那么大的火。
极力的压制嘴角。
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了。
“过来为本王磨墨。”
“不磨。”夏若凡桐掐着腰生气道。
“不磨.......”褚夫诸拿起方才丢下的毛笔,躬身看着手中的东西:“不磨也行,本王问一句你答一句。”
夏若凡桐思索了一下,他问的自己答不了就现编,
反正也无从考证。
“你那观测天象的本事是何人所授?”褚夫诸在正事面前头脑分明。
夏若凡桐故作惊讶道:“啊——我还以为领兵打仗之人都会呢?殿下你不会吗?”
“所以你会领兵打仗?”褚夫诸问。
C——忘了,她现在是苏眠而不是南梁的女军师了。
夏若凡桐哂笑道:“殿下说笑了。”
“哼——亮你也不会。”褚夫诸极为不屑。
夏若凡桐翻了个白眼,等哪日老娘爆了马甲吓死你。
“下雨前会有老神仙给我托梦。”夏若凡桐认真道。
“你说谎。”褚夫诸回忆起上会与夏若凡桐说起南梁与荣成打仗之事便道:“上回在听月楼你与本王交谈时一言一行并未透漏出对鬼神的敬畏。”
夏若凡桐也没想到自己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若是在说谎本王就将你关在后院断你三日米粮。”褚夫诸语气认真不像是在说假话。
夏若凡桐露出一副厌恶的神色,她并不满意被人拿捏住死穴,老实教导道:“我年少时腿脚受过伤,一到阴天下雨便疼。所以我知道。殿下不信我寻一个受过重伤留下疤痕的人,细致观察几日。阴雨连绵前他们的伤口必然发痒。”
她是老寒腿,但这个专业词古人不懂。
她也不想解释。
“你不是失忆了吗?”褚夫诸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她。
夏若凡桐继续敷衍道:“我只是忘了人而不是忘了事。”
“失魂症本就古怪。”褚夫诸道:“你说的话本王会去考实的。”
“是——殿下你快去考实。若无事可否先让我离开。这书房好无趣。”夏若凡桐满脸苦闷。
政务本就无趣,他也觉得。
只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无趣就给本王磨墨。”褚夫诸不想放人。
“罢了,我不走了。”夏若凡桐随意寻了一个凳子坐下,桌上摆着一本书随手指道:“我可以看吗?”
那本兵法他是很是喜欢,时常拿出来翻阅:“看吧!”
夏若凡桐拿起了无生趣的看了起来。
最后直接睡着了。
第二日夏若凡桐学乖了,来的时候带了一盒点心坐在昨日的地方一边翻着兵法一边吃东西。
褚夫诸双腕发酸见她过的那么自在心里觉得不公平,故意道:“穷寇莫
追此言做和解?”
夏若凡桐没想到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故作愚钝道:“或许是敌方将领心善呢?”
“呵——”褚夫诸寻到了借口便道:“一点长进都没有,把书抄十遍。”
“什么?”夏若凡桐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磋磨她,极为不高兴道:“殿下自己知道吗?就来为难我?”
这话倒是问的褚夫诸为难,他确实不知道。
“你只需认罚便可。”
夏若凡桐冷笑,装.逼是男人的天性。
他没装就是不知道。
“若是我能为殿下解释出来,殿下可否放我每日都出府玩?”夏若凡桐自信道。
二十一世纪短视频横行,她确实刷到过解释。
为何?
这个两个字让他也很是心痒,不过是出府玩每日都要回来也无事,褚夫诸道:“说吧!”
“殿下听过人在死的时候看不见希望,便会拼尽全力也要让害了自己的人不好过这句话?”夏若凡桐故作高深道。
这动作、语气倒是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穷寇难成大器,便是放了也误伤大雅。反之胜者咬死不放,便是咬了他们的命自己也会折损不少人手。着实不值当。”褚夫诸深思:“人在什么都没有时,便会无所顾忌。这样的人能杀,却也难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