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夏若凡桐所料,褚夫诸停下了动作沉思。
只是她诓骗了自己。
褚夫诸又不得不承认他却是对夏若凡桐有意。
放了夏若凡桐,他不甘心。
不放夏若凡桐,他又屈不下面子去强迫。
“你要如何才愿留下?”
“我.......”夏若凡桐没想到他的想法那么异于常人。
正常人不就应该把她放了吗?
褚夫诸补话道:“你身份可疑便是不留在本王府中,也会被送到信都的天牢。”
这就是在变相的告诉夏若凡桐他不会放人。
“殿下。”夏若凡桐思索了片刻,轻哄道:“我不愿是因为我不了解殿下,对殿下也没有男女之意。不若这样我与殿下定下一月之期。若届时我当真对殿下生了男女之情,我留下可好?”
“如此.......”褚夫诸思索这也是个办法,应声道:“你的赌约本王应了。从明日起来本王书房侍奉。”
褚夫诸起身放下夏若凡桐。
夏若凡桐松了一个口气,连声补充道:“既是赌约,若是殿下输了也该给我些彩头吧!”
褚夫诸饶有兴趣的挑眉:“你想要什么?”
王府的锦衣玉食不要,却只要小小的彩头。
有意思。
“一千两。”夏若凡桐不清楚这个朝代的货币,走的时候季扶桑给了她五十两银子故而推测一千两算不上多。
“本王给你五千两。明日便会有人送来。”褚夫诸嫌弃扫视了一眼她身上眨眼的男装,破旧的不成样子不知道从哪个男人身上扒下来的:“明日去挑几匹料子做几套裙子。”
“哦——”夏若凡桐被这突入起来的惊喜给砸的晕头转向。
褚夫诸又道:“若是本王赢了这五千两便是聘礼,若是输了那便是彩头。”
“嗯。”夏若凡桐应声的眨了眨眼睛。
外面的天已经擦黑,她留在这也不太合适更何况还是一个并不规矩的男子,笑道:“我先出去了,殿下你劳累了一日先歇息吧!”
夏若凡桐就要退出去。
褚夫诸轻唤一声:“禺疆带她去客房。”
门被从外面推开,禺疆手执刀柄作揖道:“女公子请。”
“有劳了。”
夏若凡桐的客房离褚夫诸的院子算不上远,仅仅只要几步路就到了。
天亮时,夏若凡桐慵懒的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就听见后方传来婆子的声音:“女公子可要起身?”
夏若凡桐下意识裹紧被子坐起身子,屋内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还有六个女婢,后面六人无一例外手中捧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整整齐齐摆放满了女子的襦裙、发饰、鞋子......
夏若凡桐惊醒,脑子瞬间清明:“你们是何时进来的?”
为首的婆子回话道:“卯时便在此候着了。”
卯时大概是早上五点多。
外面天已经大亮,这些人就盯着她在床上打呼磨牙了两个小时?
甚至还不止。
“裙子放下吧!待会过来帮我挽给发饰即可。”夏若凡桐笑道。
“是。”那婆子将裙子留在桌子上退了出去。
夏若凡桐很快换好,开门让她们进来。
鲁嬷嬷是宫中皇后身边的女官从褚夫诸立府以后就跟着他,铜镜中的女子浓眉大眼长相干净鲁嬷嬷为她梳着乌黑靓丽的头发开口道:“殿下久经沙场时常与军营中的武将打交道,昨夜未将女公子收房。女公子也不必难过。”
“嬷嬷是意思是殿下是因为喜欢那些军营中的武将才未将我收房的?”夏若凡桐内心鄙夷。
还以为是她昨日一番话起了作用,谁料是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喜欢女子。
鲁嬷嬷本意是宽慰夏若凡桐,没想到她会这样想面上一僵道:“殿下喜欢女子。”
“哦——”夏若凡桐也觉得方才的想法太过虚假。
听了鲁嬷嬷这样一说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有白瞎他那一张好看的皮囊。
否则就是整个北堂女子的损失。
“殿下吩咐女公子用完膳以后去书房服侍。”鲁嬷嬷说了昨日禺疆的交代。
“书房.......书房重地放的应当都是殿下机密的书信,我去了是否会不大好?”夏若凡桐只想苟住性命。
书房那种是非之地是半分都不想沾染。
“上一个将机密向外传的此刻尸首应当已经被悬崖上的秃鹫吃完了。”鲁嬷嬷淡淡道。
“秃鹫,吃人?吃的是尸首?”夏若凡桐问。
“起初不是。”鲁嬷嬷解释:“殿下将那人困在了崖边的峭壁上,高飞苍穹的秃鹫自己就下来将他活生生的吃完了。”
这算是暗示了,夏若凡桐不要自己找死。
夏若凡桐被吓得咽了咽口水,胆怯的看了看那些服侍的女婢道:“她们日日都要如此吗?”
“贴身婢女六人、粗使婢女四人他们是服侍府中夫人,殿下虽未将女公子收房这待遇却已经认下
了女公子?”鲁嬷嬷宽慰道。
夏若凡桐僵硬的挤出一抹笑道:“我会谢谢殿下的。”
吃完早膳夏若凡桐由专人带着去了褚夫诸的书房,院内有一个小池塘、池塘内养着若干条红色鲤鱼、还有一个假山架在中间。
婢女热心为夏若凡桐解释道:“这鸿运锦鲤整个北堂只有十尾。”
二十一世纪在科技与狠活的努力下,红色鲤鱼、白色的鲤鱼、头顶红斑的鲤鱼更名为鸿运当头。
并不稀奇。
夏若凡桐潦草的扫视了一眼就离去了。
踏过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两边种着几株典雅的兰花尽头禺疆正与几名护卫当值。
夏若凡桐笑道:“殿下让我过来书房。”
“嗯。”禺疆还算恭敬:“女公子请。”
夏若凡桐敲门道:“殿下,我进来了。”
屋内闷哼的传来一声:“进。”
夏若凡桐犹豫不决,片刻后还是从袖中取出一条白色的绸缎系在眼睛上。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屋内陈设奢侈、典雅褚夫诸骨节分明的手执着上好的狼毫毛笔下意识的停顿。
这是又怎么了?
褚夫诸饶有兴趣的盯着被蒙住眼睛的人:“才一夜不见,怎么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