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责,如果他当日没有由着夏若凡桐的心性胡来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吩咐人好好伺候似女公子,切忌不要把人弄死了。”褚夫诸声音冷的像是地狱的恶鬼。
隐在房梁上的暗卫轻声接话,离了书房。
王府中磨人的刑法不在少数,只是不知道申屠典翠那个娇娇弱弱的女公子能遭受几个?
青山学院内徐妍收到了南梁父亲的家书,大致的内容是让她早日回到南梁嫁给太子做良娣。
她堂堂工部尚书之女,总角之年就得了县主的封号居然连一个侧妃都混不上。
黄色的宣纸被徐妍在手中用力的揉成一团,沐然小心翼翼的跟在徐妍身后不敢言语。
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徐妍不高兴道:“离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眉梢揉成一团,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沐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女公子赎罪。”
徐妍要仁慈的名声,就算罚她也不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可徐家家传的毒药下肚,实在让沐然疼痛难忍。
“替我磨墨。”狠厉的眼神中有了计划。
“是。”沐然见徐妍没有要罚自己的意思,背后的冷汗散了大半。
红木矮桌前,徐妍手执毛笔写到:父亲赎罪,女儿已与商脉弟子风离小侯爷私定终身。太子良娣一时赎女儿不能答应。
将信件装在信封,递给沐然。
“传给我父亲。”
“是。”沐然接过。
风离是南梁永安侯嫡子、又是商脉内门弟子,就算是比起太子良娣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风离那边要如何?
徐妍思索。
“不好了。”慕岩大吼着入了内院。
夏若凡桐正与魏善啸闲聊。
魏善啸呵斥:“君子有状。”
慕岩这才止住声音,规规矩矩走过来。
夏若凡桐轻笑:“怎么了?六师兄。”
“院长年岁大了要寻弟子服侍。”才站住还没规矩两分钟,慕岩又吼叫了起来。
夏若凡桐只觉得脑子被他震的疼,不解的看向魏善啸:“院子寻弟子服侍不应当是司空见惯的事吗?六师兄为什么这样焦急。”
魏善啸也不知道,开口回答道:“院长已过耳顺之年便是寻弟子在身旁伺候也是常有之事,你何故如此惊慌?”
“关键是我们内门弟子也要去。”慕岩絮絮叨叨:“你说说这院长在位几十年都没有收一个徒弟,我等若是被他看上了留在这做了青山学院院长,岂不是要困守在这一辈子?”
“什么?”温闲也惊坐而起。
院长收弟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只收下一个。
夏若凡桐对山下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低笑两声打趣道:“那我若是做了院长,岂不是就有万贯家财?”
“不可。”容席才走到院外就听见院内众人在探讨。
起初他还笑这些弟子年轻,耐不住性子。
听到夏若凡桐也动心以后,还没入门就连声打断。
众人被容席这声吸引齐刷刷的向门前看去。
“师傅。”夏若凡桐听见容席老远就喊了自己一声,答话道。
“苏丫头,我告诉你。那个院长啊!性格最是古怪,弱冠之时北堂公主看上他,闹着要让他做驸马。因着院长弟子的身份,北堂皇帝有所顾忌问了前院长。还没等前院长答话,咱们院长就一人一剑杀到了信都朝堂上当着众位百官的面退了婚。”容席还没落座就连慌搭话。
“一人一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北堂皇帝放他走了吗?”夏若凡桐佩服青山学院院长的胆识。
“说起那位公主,是前北堂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公主。得知以后气的要死要活,前北堂皇帝当下派人去了客栈把还未离开的院子给请了回去。”容席解释道:“问他拒婚的缘由?”
“院长如何答话的?”夏若凡桐询问。
对于那位仙风道骨、却孤独终老的院长夏若凡桐很感兴趣,特别是对艳史。
“院长答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多年前以外失踪。自知给不了公主想要的,便不愿耽误公主的一生。陛下一听也是那么一个道理,便没在勉强。”容席解释道。
皇权能把两个人凑和在一起,却做不到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生出男女之意。
“后来呢?这位公主放在了吗?”夏若凡桐询问。
“陛下放院长回了青山院,三月后公主车架也来了此处。陪伴在院长身侧二十载,人老珠黄后自知换不得院长的笑颜才舍得失望离去。”容席道。
“那……我们那位院长夫人呢?师傅你可见过?”夏若凡桐觉得这个院长夫人拿的就是小说女主的剧本。
皇权之下、刻骨铭心的爱情!
什么狗血剧本?
“别说师傅我了,就连前院长都没有见过。”容席记忆中头次见到陆怀安就是院长将衣衫褴褛的他捡回院中,悉心照料。
“院长是什么来历啊?”夏若凡桐询问。
“山野之人。”容席回答。
“逆袭剧本,男频爽文。”夏若凡桐想起二十一世纪那些狗血到极致的男频小说。
女主对于青山学院院长而言就是刻骨铭心的白月光,至于那位公主就是可悲的女配。
“苏丫头,你可想着去跟院长。”容席嘱咐道。
“放心吧!我没那个打算。”夏若凡桐宽慰道。
夜间夏若凡桐的院落来了两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客人。
徐妍面色很拘谨的敲响了夏若凡桐的院门。
夏若凡桐正躺在屋内吃着慕岩送来的怪味豆,看星星。
“来了。”夏若凡桐打开门。
入目徐妍脸上扯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夏若凡桐翻了一个白眼就要把门关上。
徐妍一只手挡住,膝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沐然见主子下跪她也紧随其后。
夏若凡桐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扶,最后止住了动作直起身子看向她:“我这院门小,就不请县主入内了。有时就在门口说吧!”
徐妍是个高傲的人,如果不是碰到大事绝对不会卑躬屈膝的跪在夏若凡桐面前。
夏若凡桐畏惧前些日子的算计,也不敢将她请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