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出戏苏娘子看着可还乏味？”
夏若凡桐心下大惊，面上拉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殿下说笑了，我怎么敢看您的戏？”
“哼——”褚夫诸冷哼一声。
夏若凡桐怕这小气吧啦的男人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只能软下性子来哄道：“殿下风神俊朗信都内不知有多少女郎倾心，方才那位似女公子也是殿下......裙下臣？”
夏若凡桐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裙下臣什么鬼？
褚夫诸是正儿八经的武将，又不是娇娇娘子。
“苏娘子还真是博学多闻啊！”褚夫诸冷讽。
月上中天，夜色笼罩了这座城。
宫宴才散去。
夏若凡桐头上顶了一堆的金银珠宝脖子疼的快断了，懒懒的跟在褚夫诸身后向着马车走去。
“眠眠。”身后传来一阵叽叽咋咋的女声。
夏若凡桐停下脚步，已经快步追了上来她身边跟着婢女横笛：“终于追上你了。”
季扶桑是典型的大家小姐，少有失礼。
此刻正一手扶着腰，喘着粗气和夏若凡桐打招呼。
褚夫诸已经上了马车，听见马车外传来的女声他倒也没有催促。
夏若凡桐想起方才在宫宴上为了与季扶桑撇清干系、被迫与褚夫诸说下的言论有些心虚，眯着眼睛笑道：“二娘子怎么那么急？”
“你个没良心的，上回你被大殿下带走我忧心的茶饭不思。方才在宫宴上你见了我却一句话都不说。”季扶桑稚嫩的小脸上少见怒意。
殿内贵女云集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而褚夫诸只有一个。
所有贵女都像是恶狼扑食一样紧紧盯着他，她跟着褚夫诸也不被不少人注意到。
夏若凡桐是女子对台下那些娇艳的花本没多大兴趣，也就没看几眼。
“是我的错，季二娘子大人大量莫要与我一般见识。”夏若凡桐关切道：“上回大司马府因着什么事被羁押？”
季扶桑想起还是心有余悸，说起来难免有一种死里逃生感：“就是一个南梁细作混进了大司马府。这事还多亏了殿下给查清。对了你怎么和殿下在一起啊？我若是记得不错你不喜欢殿下这种男子啊？”
夏若凡桐倒也不遮掩：“出了点意外，对了你以后别来寻我了。”
季扶桑不解：“我做错什么了吗？”
夏若凡桐没答话。
季扶桑以为她直来直去的性子惹恼了夏若凡桐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别呀！我错了！好眠眠你别生气啊！”
夏若凡桐碍着褚夫诸在马车里也不好交代说，是为了把她推远点。
露出一抹诡异到极致的笑：“因为我也是南梁细作，你方才不是问为何我与殿下在一起吗？因为宫宴上有我的同伙，我要戴罪立功。”
“啊——”季扶桑大惊还是不舍得推开夏若凡桐：“那人是谁？我认识吗？”
这姑奶奶怎么现在脑子里还是抓不住重点？
夏若凡桐扶额：“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总知你记住了日后不要来寻我。”
回到马车上，褚夫诸正闭目养神。
发觉夏若凡桐靠近，睁开眼兴师问罪：“你对本王没有男女之意，莫非是对你那个南梁的九皇子有男女之意？”
宫宴上，夏若凡桐怕申屠夫人私下去查证为保命供出了她与允枭阳有关系。
夏若凡桐挑眉看他面色面上有着说不上的平静，编道：“殿下人中龙凤是我自己对男女之情避之不及。”
夏若凡桐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夫一妻制，穿越到古代以后她也清楚自己接受不了心爱的男子三妻四妾。
她惧怕自己对那人一心一意、满怀欣喜的生下孩子，那人却背叛她在外面养了一个小三。
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对待女人更是如此。
故而，每天一遍爱上男人倒霉八辈子。
“若是本王许你侧妃的位置你可动心？”褚夫诸知道了夏若凡桐不愿谈感情。
索性褚夫诸就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他本来想说正妃的，只是怕被拒。
夏若凡桐不稀罕道：“不需要侧妃的位置。殿下若愿意放我离去，我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季扶桑交代，她捡到夏若凡桐时，夏若凡桐被饿昏在荒野地上。
可这些日子朝夕相处，褚夫诸完全可以断定她绝非是需要依靠旁人而活下去的女子。
“府外的日子虽逍遥自在，却也太过危险。”褚夫诸不住失了底气。
他想不出，除去权势地位、金银珠宝还能给夏若凡桐什么？
“战场上刀剑如烟，殿下而今的身份地位也不必拼杀讨功绩。他日敌国来犯，殿下是否能做到充耳不闻？”夏若凡桐反问。
“不能。”带兵打仗对于褚夫诸，就像是猫爱吃鱼一样是天性。
夏若凡桐总是能一针见血的看透他。
仿佛夏若凡桐就是另一个褚夫诸。
“那便对了。比起将自己的一生富贵寄托在一人身上，我更想要靠自
己的本事得到一份安稳的生活。”夏若凡桐从穿越到古代第一日，就想的很清楚。
她没有那些穿越女的金手指。
没有空间、灵兽、异能......
就算是耍些小聪明赢了敌军，也不代表她能做到开创盛世、手撕白莲。
“选择本王列国境内任你遨游，本王定然倾其所有助你成就一番伟业。”褚夫诸头次觉得自己无用，诱惑一个女子只能有权势而达成。
“那与靠着殿下给我一座金山银山有什么区别？”夏若凡桐反问。
只要是靠着他达成的，无论怎么算？
都是褚夫诸的。
成败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一点夏若凡桐过分清醒。
她很清楚褚夫诸看上的是她的一张脸。
容颜再美，都有年少色衰的那一日。
而靠着容颜在褚夫诸身边占有一席之地的她，也必然会被抛弃。
“还有二十日。”褚夫诸喃喃自语。
这话不知道是在提醒夏若凡桐还是自己？
窗外皓月高悬与璀璨星河之内。
如果他们两个人在二十一世纪相识，夏若凡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爱上他。
趴在窗沿边久久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