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被他吹得耳热,抵着他肩膀推开。
前世为了取悦萧南,南楚的舞她学了些,只是后来跟萧南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一直没派上用场。
要是跳给萧晏辞看……
不知道为何,还挺难为情的……
萧晏辞盯着她看,像是在等她的答复。
苏年年咬了咬下唇,眼眸微转,倏尔起了坏心思。
她主动凑过去,附在他耳边故意轻柔说道:“王爷,如果你会跳,我会很高兴。”
???
少女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无征兆的,他浑身血液往一处涌。
萧晏辞眯眼盯了她半晌,喉结一滚,抬头看向南楚美人。
他。一个男人。跳这种舞?
她会很高兴?
萧晏辞看着女人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陷入沉思。
苏年年用余光瞄着他,见他怀疑人生的神色,唇边绽开艳丽笑容。
嘿嘿,很期待!
二人悄咪咪互动,殊不知,对面有人把他们的互动收入眼中。
看惯了南楚舞蹈的南康尧,还有被皇帝色眯眯眼神弄得心烦的萧南。表情皆是微妙。
直到一舞毕,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美人缓缓揭开面纱,朝皇帝行礼。
面纱下的两张脸,居然一模一样!
是双生子!
朝臣眼神十分歆羡。
若能跟双生子在床笫间一同云雨,乃是极乐啊!
“奴婢繁花,见过陛下。”
“奴婢似锦,请陛下安。”
听着二人柔顺的音色,皇帝一阵眼热,扺掌连道三个“好”字。
“刘兴全,赏!”皇帝大喜,“南楚有心了。”
南康尧说了番谦虚之词。
萧如熙手紧紧捏起。原来这才是南康尧的真正意图。
幸好刚才没有跳舞,若是跳了,南楚这俩美人后来居上,岂不是压她一头?更丢脸!
萧晏辞抬头瞧了瞧皇帝的嘴脸,轻嗤着别开目光。
刚才繁花似锦跳舞时他就看出来,皇帝性瘾犯了。
自从秀女进宫,皇帝夜里是一天没闲着,朱柳很早就被临幸了,再过段时日,后宫就会乱作一团。
最后繁花和似锦被皇帝欣然收下,纳入后宫。
有这一出,接风宴比预计结束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
朝臣们面色各异,精彩绝伦,苏年年清楚从上面看出两个字:丢人。
太丢人了。
南楚送来的礼物,皇帝不可能不收,但以这种失态的方式收,就是在丢东离的脸。
双生女的诱惑是大,皇帝也不该一点都不收着啊?岂不让人看轻!
又是超额选秀又是今日的事,皇帝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朝臣面上难掩失望,走在出宫的路上,苏年年扯扯萧晏辞的袖子,问:“爽快吗?”
萧晏辞想着方才的艳舞,闻言回过神,答道:“当然。”
随后二人陷入沉默。
气氛很闲适,即便不说话,苏年年也不觉得尴尬,被他牵着手,并肩往前走。
倏尔,那只大掌动了动,她的手被他牵着,压在他胸膛上。
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而更明显的触感,是他结实的肌肉纹理……
苏年年心头一跳,忙缩回手,尖声道:“你干什么!”
这又不是在马车上,旁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发什么疯!
萧晏辞闭眼,感受了下她指尖落在胸口的触感,才睁开眼,若无其事地问:
“高兴吗?”
“……”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挺高兴的。
如果没这么多人看着,如果是在马车上或者屋里。
如果,不隔着衣裳……
苏年年想着,喉咙发紧,没接话。
“看来挺高兴的。”
“……”
苏年年抿紧唇,没否认。
“皇兄,皇嫂!”
听见这称呼,苏年年狠狠一怔,循声看去,萧景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六殿下,我跟王爷还没成婚……”
“哎……皇兄都叫苏将军岳丈了,叫皇嫂不是早晚的事么,不差这几个月。”萧景笑道。
自从萧晏辞在朝中地位上升,萧景便改口叫他皇兄,一声一声,勤快又热络。
不过并不能打动萧晏辞。
这是仇人的儿子。
有人打扰他和苏年年,他很不满,没什么起伏,淡淡问:“有事?”
萧景摇摇头,若有似无扫过苏年年,道:“只是想问问皇兄,明日陪南楚皇子游湖,皇嫂去不去?”
“不去。”萧晏辞蹙眉,斩钉截铁。
一想到今日南康尧的眼神,不悦地感觉又升起。
萧景点点头,笑容更大:“那我就放心了,皇兄皇嫂,我先走一步。”
他说完,轻快地离开。
苏年年皱了眉。
那他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萧晏辞捏捏她的手指:“别管他。”
“哦。”苏年年嘀嘀咕咕应了。
虽然萧晏辞那么说,她心里还是好奇,翌日一大早,她让玉遥出去打听。
“去问问,今日南楚皇子什么行踪,是不是在游湖,游哪个湖,王爷在不在。”
玉遥挠挠头。
小姐跟王爷感情那么好,无话不说的,这种事怎么还要打听?
她面露迟疑,按苏年年说的做,问到后,忙不迭地赶回苏府。
“小姐,打听好了。”
苏年年抬眼,示意她往下说。
“今日众皇子陪南楚皇子游湖,在……”玉遥打量着苏年年脸色,“在乐华湖。”
“乐华湖??”苏年年瞪着眼睛反问,“那处不都是花船吗?!”
玉遥沉重地点点头。
她跟了萧晏辞那么多年,觉得王爷对小姐的心日月可鉴,可小姐不一定这么认为啊!
天下男人有几个能坐怀不乱的!
玉遥错了,苏年年也是那么认为的。
前世今生,萧晏辞身边都只有她一个人,她完全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他那副狐狸精长相,不知要被多少花娘觊觎。
光是想着,她就觉得烦心。
“念桃,重新帮我挽个发髻!”苏年年边说,边走到衣柜前挑衣裳。
坐在去乐华湖的马车上,苏年年轻啧一声,终于能理解萧晏辞当初对江云寻的心情……
“原来这就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苏年年租了艘船,目光在湖面搜寻一圈,指向最华丽宽敞的船舫:
“船家,麻烦你往那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