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没办法混进去。”
周承礼实在看不过,主动替探子解围。
他好心劝着二皇子。
“殿下您也别太气,免得伤了身体。”
李宏宇也懒得在此过多纠结。
他随口呵斥一句,便将那探子赶了下去之后,方才抬头问周承礼。
“让你问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他可有给你答复?”
周承礼心里一紧。
李宏宇现在交到他手上的有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将信送到吴泽卷那里。
只是这封信的作用不大,他知道这是李宏宇为了试探吴泽卷两人之间的信任已经隐有崩盘之相,现在顶多因利而聚,尚未闹掰。
第二件则是让他去问城防部将那里,要一个京城的城防图。
也特别是这第二件事,让周承礼心里始终不踏实。
“他并未说直接给我,还特意问了我要做什么。”
周承礼为难的说。
“京城的城防图事关重大,一般只有守城部将独自看管。”
“我们两个虽是同乡,关系不错,但这种大是大非上他素来都不含糊,因此若想要要到手,恐怕有些不便。”
他只能将实情告诉李宏宇,又怕李宏宇会暗下黑手。
光是瞧着李宏宇现在的状态。
为了得到城防图,而对守城部将将暗下黑手,完全有可能。
“也就是说这样东西不会出现在其他人手里,对吗?”
李宏宇惊喜的问。
周承礼预料之中的责备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极为欣喜的神情。
“那他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吃的、喝的,或是其他字画也行。”
“孤这里有不少好东西,他若是喜欢让他可以挑去,也算是对他的犒劳。”
此话一出,周承礼越发摸不着头脑。
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能完全理解李宏宇的思路。
“他这人喜好单一,除了喝酒以外貌似没别的喜好。”
周承礼回忆道。
而李宏宇的反应更是让他错愕。
只见李宏宇大手一挥,让人从二皇子府的库房里面搬出几箱好酒,让周承礼找个机会给那人送过去。
“这是目前府上最好的酒,你待会儿一并抬给他,就说是孤对他的犒劳之一。”
“也希望他一直能够保持下去。”
周承礼稀里糊涂的接下了酒,心里面的猜忌也越来越多。
李宏宇的所作所为看着都不像是正常该有的样子。
若真如赵成一开始预料的那一般,想要逼宫夺位。
反倒不该是这副反应才对。
难不成哪里有问题?
“卑职替好友谢过殿下!”
……
消息传到赵成这里,就连赵成也分外稀奇。
他也以为李宏宇会用尽手段,只为拿到城防图。
反倒是现在几箱酒往那边送,让他都觉得奇怪。
“爹,你不觉得这很古怪吗?”
周承礼派人来送消息时,赵成并未瞒着赵山河。
赵山河听了之后也心中忐忑。
他是万万没想到,赵成竟然在背着他将手伸到了二皇子府上。
他想要出言呵斥,让赵成赶紧收手。
毕竟现在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引起皇帝的猜忌。
可看赵成压根不打算听的样子,他又不得不苦恼地皱着脸。
赵成像是一直沉浸在思绪当中,并未发现他的半分不适。
反倒一门心思单方面问着赵山河。
“你说这家伙送酒过去能干嘛?想和那人打好关系,再将城防图拿到手里?”
“还是说打消他的警惕?”
……
赵成一连说出几个猜测之后,赵山河终究是没忍住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为何总是觉得二皇子会逼宫?”
他纳闷的问。
就算两方彼此不合,多有矛盾。
但也不至于将二皇子想象成想要登基,便不惜一切手段的恶人。
更何况逼宫这件事可是大罪。
二皇子若真敢这么做。
皇帝就算再怎么疼爱他,也不可能饶了他的罪。
“他一门心思想要登上那个位置,现在底裤也快被咱们抄的差不多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面对赵山河的疑问,赵成也表现得颇为纳闷。
李宏宇行事作风也不算过多复杂,相对单一。
帮他做事的又主要是吴家人想要查,简直再方便不过。
因此他为了皇位能做出什么,几乎可以想象。
更别提,目前他查出来的事情一旦捅到陛下面前,就足以让李宏宇死个百八十回。
“反正他肯定会有这个想法,只是早晚罢了,现在的问题是他想对城防部将做什么?”
赵成还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若李宏宇真打算下手,那他可得提前和那位部长打好关系提醒对方。
免得到时候出了问题。
“可就算他有办法要到城防图。”赵山河忍不住问,“那他又该怎么进入皇宫?”
皇宫那边可是有禁军负责,禁军粮草不缺装备精良,警惕性十足,个个也都是高手。
怎么可能会任由二皇子下手?
可赵山河说完,却发现赵成用看呆子的目光瞟了自己一眼。
赵成无奈道:“您知不知道刚刚过来给我报消息的那人是谁?”
“他是周承礼,是二皇子一手扶持上去的禁军里的人。”
“李宏宇要想冲进皇宫,有他完全就够了。”
经他一提醒,赵山河心里彻底凉透。
自己想先把这茬忘了。
这几年周承礼虽然从禁军里面出来,但实际上地位依旧不小,在禁军里面声望颇高。
想要调动禁军,也无非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若是二皇子真有意逼宫。
那么禁军会不会听皇帝的话都不一定。
“真要说的话,陛下这些年好像还有点失败。”
赵成没由头的一句话将赵山河的思绪拉了回来。
“别看他虽然是皇帝,北凉军那边您的声望最高,高到功高震主。”
“经济层面吧,国库没钱,还有不少人在贪,贪的险些真是要把皇宫都给掏空。”
“更别提各地发展出来的商会也各有能力,还把不思侯挤的不成样子。”
“朝堂上吧,又主要都听姓吴的。”
“他是怎么一直安稳的坐到现在的?”
他好奇的看向赵山河。
赵山河也一脸便秘的样子回望着他。
时至今日,听惯了赵成口出狂言。
他都不知道该训斥赵成为何对陛下不敬,还是该说赵成看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