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泽修口口声声为了她才会变成这样,苏悦是不承认的,她始终认为是御泽修心术不正,才会造成这样子的下场。
她,不过是他为达目的不急手段而找的一个借口。
“心若干净,不会受任何人所控。”
“不,都是你们这些女人害的,要不是因为你们不听话,我们何苦走到这一步?”烈云的情绪突然变得无比激动。
他狰狞的眼神看着苏悦,目露汹汹冷光,“你和烈颜一样,懂得迷惑人心。”
他甚至伸出手,还想要抓苏悦,还是战炎拉了苏悦一把,抬脚揣向他小腹,烈云这才滚到了地上。
“我时日已经不多了,休想我为你们研究解药,那些里奥培养出来的狂躁病毒者,终究只能走向死亡,黄泉路下有这么多年陪伴,死了也热闹,哈哈。”
烈云突然扬天大笑起来,这回苏悦并没有看错,烈云的头发确实白了。
双鬓有一抹白霜。
可,不是说他不会老么?
为什么短短数日不见,烈云也走向这种地步?
“很意外吧?我也遭受反噬了。”
烈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明显很难接受自己的变化,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我已经在变老了,不久之后,我也会走上和吴英王慈英一样的路。”
“你用的药,和他们不是不同么?”苏悦震惊于这种结果。
烈云已经五十几岁了,听烈颜提起过,烈云从年轻的时候便是这副样子,也就是说,烈云保持容貌不老已经几十年了。
若是药物会反噬的话,怎么能维持这么多年才发生变化。
烈云道:“是不同,我的药是我花费了二十几年不断研究进化的特效药,长久服用不会发生衰老,但随着每一次发病,我的身体会越发虚弱,这段时间又被你们关在这次没有吃药,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药物的依赖。”
“现在吃药,还来得及?”苏悦问。
烈云好笑道:“没用的,我的五脏六腑受损严重,病痛的折磨会加速衰老,就算是你名医知因来了,也挽救不了我衰老的结局。”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出现问题,烈云是真能一直年轻下去的。
苏悦眯了眯眸,动作迅速的抓住烈云的手腕,把了下脉搏,果然发现他的脉象絮乱非常,除此之外,肝脏萎缩厉害。
这情况若是要医治也并非不可,只是烈云体内还有一股气息浮动,估计是被关押在此,加上担心烈颜的情况,导致心中存有郁结,萎缩的速度很快。
照这样子的速度发展,烈云估计也撑不住多久了。
“就算要死,也得烈颜亲自了结你。”
苏悦冷冷的倪了眼烈云这张苍老的脸,这才是一个正常五十岁男人该有的长相。
虽说死了有些可惜,但像他这种罪大恶极之人,死,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那你让她活过来啊!”
烈云狰狞嘶吼。
苏悦再次发现一个现象,烈云的情绪波动越发,衰老的速度越快,这情况确实和王慈英的一样。
看来烈云吃的药物里,成分也和吴英王慈英差不多。
这时,寂静环境里传来清脆的手机铃声。
苏悦拿起手机一看,是左七打来的电话。
听到话筒里的声音,苏悦眼底展露不可思议之色,“你说什么?烈颜醒了?”
正在癫狂大叫的烈云停止嘶吼。
下一秒,是他欣喜的笑声。
“醒了,她醒了。”
同一时间,白亦然来到了白亦洲的房间。
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弟弟,他全身止不住的发抖,“御泽修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擎天跟在身后,摇头,“不清楚,发病速度很快,一晕倒至今都没醒过来。”
白亦然上前查看他的情况,面色铁青,唇色泛黑,身体滚烫得吓人。
这并不是狂躁病毒的症状。
如此,说不定还有救。
“别白费力气了,夫人已经帮他看过了,毒性攻心,无力回天,除非能拿到解药。”擎天说。
白亦然的手无力下垂,眼底迸射着毁天灭地的恨意,“该死的御泽修,我要杀了他。”
“御泽修已经死了。”
白亦然闻言,瞳孔死死撑大,明显难以置信这种结局。
“怎么死的?”他问。
擎天语气淡淡,“自杀。”
听左五说,当时白亦然虽然中了好几枪,但正中命脉的是他抓住夫人手开枪,那一枪直接击穿了心脏。
当场毙命。
“死了?”白亦然呢喃着这两个字,突然扬天大笑起来,“我还没让他付出绝对的代价,他怎么能死?”
擎天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挺惊吓的,御泽修这般狡猾之人,竟然这么快被打败了。
而且还选择用这种自杀手段。
看来,御泽修对于夫人的执念太深,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夫人手上,让夫人一辈子都愧对于他。
这哪里是爱,分明是得不到
而生怨。
“里奥死了,现在御泽修也死了,所有和你们暗夜阁作对的人全都没了命,你们暗夜阁却平安无事,一个活得比一个长久。”白亦然盯着擎天看,倏的,他自嘲一笑,“当初引你离开暗夜阁,我便已经做好要你命的准备,谁知道你擎天福大命大,竟然能侥幸躲过一劫。”
擎天面无表情道:“那是我跟了一个正确的主人。”
“你说战炎?”
白亦然冷嗤,“确实,他虽然冷酷无情,却极度重情重义,如果当初不是有任务在身,我也不会背叛暗夜阁。”
还搭上了亦洲的命。
白亦然悔恨莫及,他就这么一个弟弟,真要出事了,这世上就剩下他一个人。
“我很好奇,白亦洲是你的弟弟,那么,你们兄弟和御泽修又是什么关系?”寂静环境里传来清冷的女音。
继而,苏悦和战炎出现在房门口。
白亦然看到她,突然冲过来跪在她面前,“知因,救救我弟弟。”
“要我救他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苏悦倪了一眼死气沉沉的白亦洲,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白亦然闭上眼睛,明显在心里坐着剧烈挣扎,许久之后,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好,我说。”
苏悦和战炎去了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洗耳恭听。
“御泽修也是我的弟弟。”
白亦然说起了当年事,“我父亲去世之后,母亲便改嫁给御泽修的父亲,算起来我们俩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那白亦然呢?”
这段关系有些错综复杂,主要是白亦洲还比御泽修年纪小,也就说,白亦洲是后面才出生的。
白亦然很快给了答案,“我母亲再嫁之后不久,御泽修的父亲出了车祸也死亡,之后母亲又嫁了其他人,后面生了亦洲。”
苏悦整理了下思路,补充一句,“所以说,你和白亦洲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和御泽修没有血缘关系?”
“不错。”白亦然恨恨道:“从小到大御泽修处处压我一头,凡事跟我作为,他父亲死后,还将所有责任推到我母亲身上,之后御泽修让人将我和母亲赶出了家门,母亲也是逼不得已,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这才三嫁又生了亦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