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一小时,还没到。
熊初墨回来了。
蔡根斜眼瞪着他,心里已经开始起急了。
熊初墨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毫不怀疑,蔡根是那种不尊老爱幼的人。
就算暴起给他两杵子,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想偏面了。
给他两杵子的不是蔡根,而是段晓红。
“老登,我以为你死里面了呢。
咋地,给你师傅换尿不湿来着?”
熊初墨捂着自己的肋巴扇,即使没骨折,应该也骨裂了。
疼得都快哭了。
“蔡根,你看她干啥啊?
咱们是亲家,不能这样对我啊。”
蔡根心里有点腻歪,但是看在金砖的份上,决定给个台阶吧。
“你师傅呢?死了?咋没来啊?”
熊初墨觉得这个台阶,有点高,很难下。
“我师傅行动不便,我带你进去吧。
不过...”
说到这,看了看喳喳和段晓红他们。
“这两位,脾气不太好,就在外面等一会吧。
你就别难为我了。”
嗯,蔡根点了点头。
“嗯,那我带个和善点的吧。”
贞水茵这才从车上下来,跟在蔡根身后。
熊初墨一看贞水茵的面相,觉得自己草率了。
拉着蔡根往里走,没走几步,就小声问蔡根。
“到底咋回事,你给我交个底。
一会无论啥事,我肯定向着你。
毕竟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嗯?
这就是大家族的联姻吗?
比师门的关系还稳固呢。
蔡根稍微体验了一下,感觉确实挺好。
“我就是为朋友的事。
跟你说不着。
我记得熊海梓回家了。
你不老实在省城待着,咋还跑京城来了呢?
现在处于变局,都乱套了。
你消停的多好,瞎掺和什么啊?”
这几句话说的不太友善,但是让熊出没听出了,对自己人的关心,还有点暖呢。
“哎呀,我也是有些年头没来了。
那天海梓到家,跟我说了你的事。
我掐指一算,未来迷惘不可探查。
心里没有底啊。
直接找你,你也挺忙的。
我就想来师傅这问问,现在是什么局面。
想让师傅给个大方向。
下午刚到,还没顾得上说正事呢。
晚上你就来了,全是缘分啊。”
这老头子,瞎操心。
“对了,灵气复苏之后,道门有啥什么动作没有?
我听说,天庭都改变策略了。”
熊海梓脚步一顿,四下看了看,心里可能在纠结,要不要说。
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趴在蔡根耳朵边,轻轻的说了一个字。
“争!”
“争什么?人世间的气运?”
贞水茵突然问了出来,吓了熊初墨一跳。
一个没留神,贞水茵也把耳朵凑了过来。
三个脑袋贴在了一起,即使在监控里看着,都会相当诡异。
熊初墨当时就不高兴了。
怼着耳朵说,不就是怕贞水茵听到吗。
结果,还碰上没眼力见的了。
希望蔡根,立下规矩。
“哎呀,你吵吵什么啊,这是绝密。”
贞水茵一脸的不屑。
人世间灵气复苏,气运散开,天庭和道门,各怀鬼胎。
曾经都登上了舞台,成了主角。
后来都被西边给赶下去了。
下山的,不是因为山上冷,才下山的。
而是因为山上没地方了,所以才下山的。
所有下山的,都渴望再上山,毕竟山顶上空气好啊。
“绝密个屁,道门的是争,天庭的是夺。
还都是一个字,咋地,省流量费啊。
这有啥保密的,怕丢脸吗?”
熊初墨大惊失色,原来天庭也改变策略了吗?
“还未请教,这位是?”
“轸水蚓,以前也是上面的。”
听到名字后,熊初墨从刚才的郑重,松
了口气。
“噢,星官啊,失敬失敬。”
很明显,没拿贞水茵当回事。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外行人,觉得每个上面的都是神仙,可了不得了。
内行人,就会知道,神仙和神仙之间的差距,一点也不比普通人和神仙的差距小。
如果是王苟胜,熊初墨立马就跪。
可是贞水茵,就差点意思了。
“老登,什么叫星官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星官?”
眼瞅着贞水茵恼羞成怒,蔡根赶紧拦下来。
“又是争,又是夺,跟谁争夺啊?”
“谁,不在乎。”
熊初墨尽量简明扼要,让蔡根发挥想象力。
“那就是不装了呗,谁的面子都不给了呗。”
“应该是这个意思。对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以前道门,对你有所求,就是老君认为,气运在你身上。
现在,可能你就没那么重要了,所以...”
这算是熊初墨为了亲家,能够做出来最大的泄密了。
蔡根点了点头,无论神仙还是凡人,都一个路数。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现用现交。
“嗯嗯,明白了,以后想要面子,必须自己争取了。
靠着身份,唬不住人了。
那你是什么想法啊?”
熊初墨憨厚的一笑,就像是慈祥的老爷爷。
“哎呀,亲家,你就多余问我。
他们争什么,也轮不到我,跟我有个毛关系。
我贵在知足,跟你当个亲家就够了。”
这话说的,非常上道。
而且,熊初墨的表现,也挺暖心的。
蔡根从口袋里,掏出了小瓶装的矿泉水。
塞到了熊初墨宽大的道袍里。
“冲你这句话,值得活到死。”
熊初墨感受着口袋里,矿泉水的温度,有点不敢置信。
“这就是,海梓说的液态...”
蔡根没有否定,只是提醒了一嘴。
“别贪多,你岁数大,抗不住。
你要是敢借花献佛,我整死你。”
熊初墨脸都红了。
熊海梓回家就提到了蔡根有液态灵气的事。
这算是灵异圈最重要的资源了。
即使现在灵气复苏,液态灵气也是头子。
蔡根能舍得给熊初墨,说明他押宝押对了。
有了这瓶液态灵气,长命百岁就不说了,肯定能活到死。
熊初墨使劲的拍了拍干瘪的胸膛,都语无伦次了。
“兄弟,我贪个大,叫你一声义父。
以后,咱们爷俩,就是一家人。
事上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算是什么辈分啊。
蔡根记得,熊海梓走的时候,给拿了不少液态灵气啊。
为什么熊初墨还这么激动呢?
难道熊海梓,没有给她爷爷?
这小丫头,还挺有城府呢。
蔡根把大衣掀开了一个角让熊初墨看。
“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
上次你给海梓拿的嫁妆,只有一块。
压得衣服,有点不平衡。
你看看,咋样才能平衡呢?”
熊初墨看到金砖,也是一愣。
谁会把金砖,放身上天天带着啊,不沉吗?
还是穷怕了,随时把玩,满足虚荣心啊。
“放心,我尽快让你平衡,这都不是事。”
蔡根满意的一笑,终于卖出去一瓶,真特么费劲啊。
随着熊初墨,走进了观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