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上有东西压着,冯依曼睁开眼一看,是黑猫躺在她肚子上。
冯依曼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撸了一把黑猫,“怎么啦,小智?”
黑猫翻了个身,将肚皮露了出来。
冯依曼见状,猜测黑猫是不是饿了,不然怎么开始撒娇了。
她只好起身去给黑猫准备口粮。
看了眼时间,十一点。
对冯依曼来说,做老板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翘班。
原本打算休息个一两天的,但现在已经周五了,她干脆直接和他们在琉苑碰面好了。
其实她并不靠“光点”挣钱,早在大学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她便把钱拿给苏檩,苏檩帮她投资,所以现在她其实有不少的资产,不然也买不下这房子。
收拾好出门时,已经将近一点了,冯依曼到琉苑的时候,高云她们刚好也到了。
出示了预约记录后,她们跟着服务员去到“四号雅间”。
琉苑这边,双数号在一侧,单数号在另一侧。
幸好她当时严谨,让苏檩黑进来看了下这儿的布局,不然她就和他一东一西了。
这儿也没布局图展示,她也是第一次来,包括高云她们,都是第一次来。
一路上没什么人,除了几个拿着东西的服务员,见不到旁人。
很安静。
两旁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小众画家的画,从苏檩那儿她见识过很多地下拍卖会,这里有几幅画她恰好在里面见过。
低调奢华,这是琉苑给冯依曼的印象。
一路过来,其实可以发现这里的老板审美不错,而且极多都是看着价格平平,实则贵得飞起的装饰物。
怪不得这里那么贵……
而进到雅间后,冯依曼更是证实了老板审美很好的事实。
怪不得叫“雅间”呢,看上去就像电视剧里宫廷的模样,估摸着有上百平。
进门先是墨梅屏风,屏风后面放了张长桌,桌上有茶几,茶几一旁是一些宣纸和水墨,和一个棋盘。
再往前走,到了一个长U型沙发,前面有投影仪,一旁还放了些剧本杀和别的桌游。
而餐桌放在窗前,房间还配了个洗浴综合的卫生间。
阳光透过窗户洒满房间,竟让冯依曼觉得有些温馨。
房间隔音很好,令她没法儿判断对面的二号雅间是否有人,所以冯依曼决定先玩得尽兴,毕竟来都来了,钱都花了。
因为冯依曼事先说了今晚一切开销由她来,让大家不要收着,都放开了玩,所以每个人都像脱了缰的野马,遍地撒欢。
腹部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她若坐在那不参与,大家又怎能玩得尽兴,索性走了出来。
顺着前方的路一直走,来到了个分岔口,一边是单号雅间的方向,一边看上去像是花园。
冯依曼走去了花园。
花园打扮得童趣十足,冯依曼走到一个秋千面前,试了试稳固不稳固,确定没问题后坐了下去。
秋千两旁用一些小花点缀着,坐垫和靠背都是粉嫩嫩的颜色,不远处的树顶上还有个鸟窝。
冯依曼不知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情景。
也不知道多久,像这样惬意。
看着鸟妈妈飞回巢中蹦来蹦去,似乎在和孩子们说慢些吃,又似乎在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听着微风吹过,叶子摇动的声音,似乎它们也觉得这微风十分舒服。
慢慢的,冯依曼的困意爬了上来。
身体渐渐往后仰,冯依曼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
二号雅间。
四个男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幕布里的画面,面前放着坚果和水果。
今儿看的是《喜剧之王》,记不清已经看过几回了,但每次看的时候,他们都很认真。
电影播完,李烁先站了起来,用他那洪亮的声音大喊,“孩儿们!开饭了!”
上官铭拿起身旁的抱枕,对着李烁扔了过去。
“想占老子便宜?没门儿!”
“喂,说说都不行了吗?我说你是我儿子了吗?别自己认了还怪我。”李烁就是喜欢作。
祈淮周和周烨没管这两人,走去了餐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很快,那两人骂骂咧咧的也过来了。
“老祈,你今儿生日打算怎么玩,咱仨儿陪你。”李烁咬着个大鸡腿,满是油光的嘴对祈淮周说了几句。
“不过生日礼我就不准备了,上个月你那生日宴我就给了你了,别不认账,我可没钱了!”李烁又补充了几句。
说了也好笑,其实他真正的生日是今天,不过也就亲近的朋友才知道。
当初他入集团的时候,本来他的基本信息是打算让秘书写的,但他老子偏要自己写,说什么父子情写个这个还能出错吗。
然后就把他生日写早了一个月,他是十一月的,他老子写了
十月。
错都错了那么多年了,倒也无所谓了。
除了十月多了个固定应酬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的,毕竟真正生日的这一天,没什么人来打扰。
“就往常这样过,你还想怎么过?”
祈淮周喝了口酒,看向李烁。
没等李烁说话,上官铭先啧了一声。
“淮周,三十岁,就这样过?要不要给你找个乐子?”
上官铭那猥琐样,祈淮周都不想看他。
“不必了,你公司那些小孩,你自己留着吧。”祈淮周偏了偏头,“或者你想和她们去金沙湾,我可以给你报销。”
上官铭语塞,又想起上次在金沙湾的场景,心塞。
周烨忍不住笑了几下。
“笑毛啊你。”上官铭来了一句。
没管上官铭,周烨拿出了个盒子,递给了祈淮周。
“我哥让我带给你的。”
说完,周烨挑了挑眉。
祈淮周说了声谢了,正打算收好,却被李烁一把拿了过去。
“让我看看是什么。”
李烁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副百达翡丽。
他抬起头看向祈淮周,“老祈,你啥时候和周昶那么熟,他个医生送你这个?”
上官铭也抬起头看向他。
“一来二往就熟了。怎么,眼红?”祈淮周点了根烟,瞥了他一眼。
“没,只是这样显得我很穷……还是说,医生是他副业。不能啊,他不一毕业就去当清贫医生了吗?”李烁认真的在思考为什么周昶那么有钱。
祈淮周在他思考的时候,拿回盒子,拿湿巾擦了擦李烁留下的手印和一丝油渍,确认好已经擦干净后才收了起来。
“你们家成年了还给零花钱吗?”
想不出来,李烁干脆问周烨。
“您觉得呢?”周烨咧开嘴笑了笑,“我哥的资产和家里没关,他上大学就自立门户了。我爸都不清楚我哥到底有什么资产呢。你问我?”
李烁想不明白。
“难道现在心理医生那么赚钱?还是你家股份?”
“我哥没动家里给的,他说他想自己闯。”周烨喝了口酒。
“我c,那总不能心理医生那么真那么赚钱,那我也要转行!”李烁想不明白他每天累死累活为了什么。
周烨看了看他,不再说什么。
他哥很有钱,这事儿他也知道。
毕竟他三十岁生日,他哥给了他一栋独栋别墅,所以看到他哥给祈淮周的东西,他并不觉得多惊讶。
估计他哥副业蛮赚钱,但他没问过是做什么。
“你哥缺弟弟吗?”李烁突然抱住了周烨,来了一句。
“你有病啊?”周烨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脚。
“我有病啊!”李烁用茶水在脸上擦了下,眨巴眨巴了眼睛。
“你真有病?”周烨噎住了。
“对啊!缺钱症,晚期了!”
周烨觉得自己多余问一嘴。
祈淮周看着他俩,觉得有些搞笑,这么多年,他的生日,有他们在,就从未觉得无聊。
突然想起来什么。
祈淮周转头看了眼上官铭。
只见他对着手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祈淮周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