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人都撤回来。”赵吟风道。听得他的回答，那属下松了口气，忙应声退了出去。要是再在那代县这样查下去，只怕黑水关的人就会爆了，这次已经对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的看不过眼了。

你到底是谁？赵吟风撑着头，微闭起眼，不觉又想起来那个晚上，身下便有些热了起来。

“将军，老将军的信。”赵巍快步走了进来，胳膊上托了只鹰。“恩，拿过来。”赵吟风一睁眼，所有的迷茫顿时不见，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在这多事之时也犯不着再费心思了。

“老将军怎么说？”见赵吟风看信后一直沉思不语，赵巍不觉问道。

“老头子说，要我们把空饷里拿一部分出来作为裁减的名额应付下皇帝，姜泽那里说裁就裁直接动了两万人，我们要是一点不动就说不过去了。”赵吟风抖了抖信纸道。

“可是减了空饷，今年手头就有些紧了。”赵巍小心的道。“不是说在这边开榷场吗？你去找些商户问问，看能否合作。”赵吟风磨了磨牙道。以前留下来的那些巨额积累老爷子并没有给他而是给了赵铭亮，现在朝廷给的那些钱只够吃饭，军备啥的还是要自己想法子。

榷场的事情朝廷不是要另行派人来管理吗？”见赵吟风的神色，赵巍哦了一声道：“明白了，咱们的地盘自然是咱们说了算。”

*******

杭州下了船后，蔡靖方接了寒清歌。

寒清歌看着账本，这两年的确扩张非常快，银楼因为黄金和白银珠宝这些都是自家的，所以去掉人工打点，其他的都可以算纯利了，蔡靖方和郑海又用赚的钱扩大了织坊，在几个城市都开上了酒楼，绸缎铺子，这样包括原来的香料铺子，米铺，至少有两个行业是已经有根基了，就算这样子花钱扩张，出来的净利润仍然已经达到了一百万两，比去年翻了一倍。

“小蔡，我们开展找矿吧，把冶炼铁做起来。”寒清歌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道。此事她给姜泽和韩枔的信里都提到过，在船上想了很久。

这次去姜泽那，他那的军队训练的是很好，可是那些官制的装备实在太差，大周虽然现在和辽签订了合约，但是这种合约能保持多久，而且党项人已经强大起来，如果是按照北宋的路线，那么他们就已经建国或者马上要建国，和西夏的战争必然要爆发，就靠那些破烂货去打仗，不是去送死嘛！

寒家村在周潭和黄荆的领导下的确可以出精锐装备，但是数量毕竟有限，只能是在大周建立自己的锻造厂，通过官府系统将这些装备输入过去。

“当家的是说包矿？”蔡靖方问道，大周的铁铜这些都是由官府收购，但是大商人或者大铁户可以将矿山包买，交纳给官府一定数量的物品后其他的物品可以有少量自行销售。

“嗯。”寒清歌点点头，金矿银矿她在番外都已经有自己的了，但是铁矿铜矿不一样，这个需要大量的劳力和人工，只有大周才有这么多熟练工人。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蔡靖方点头道，包矿很简单，有钱，拉拢当地官员，问题是后续的铁户管理，冶炼现在被层层盘剥本身利润就少，那么就只能从那些小铁户身上去赚，只是，当家的只怕不会同意去压榨那些小铁户。

“先把矿山拿下，不要克扣那些小铁户，保证他们的温饱，要他们一定要跟我们一体同心。”

寒清歌道。您这是在聚众啊！会被砍头的，蔡靖方道：“放心，一定让他们只认我们寒家。”

“可以买些山高险要之地，”见蔡靖方疑惑的表情，寒清歌道：“修粮库，小菜，说实话，我觉得大周再这样下去，日后必有大乱，我们也做不了更多，首先修好粮库保证自己人的供应和安全。”

现在寒家商行下面加上佃户加上雇工也有几千人，如果姜泽那边下来的人也全部接收下来的话，那么这些跟着她的人，她总要替他们先行考虑保障。

“明白了，我们自己田庄的收益也不错，的确有余粮。对了，当家的，新招的管事，你要不要见一面？”蔡靖方问道。

“嗯，明天开始安排吧，一个个的见。”寒清歌道。她既然在杭州等风神号，不如就把这些事情都做了。“好咧。”蔡靖方笑着应了一声，然后立刻先去做安排。

说到商业布局，燕三和燕七是搞不懂的，但是就这么在旁边听着，就觉得自家女人真是了不起，瞧瞧那眼光，瞧瞧那手段，瞧瞧那不断大手笔花钱居然还有大额盈余的收益。

挽雨园在韩枔的指点下，蔡靖方这次找了比较靠谱的花农，将园子修建得很是雅致，在书房伤了半天脑筋出来逛的寒清歌很是高兴。

走到一棵熟悉的大树下时，寒清歌不觉笑道：“燕七啊，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里？”第一次见面的场面非常香艳，燕七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都叫你看光了，也不见你负责。”

“除了燕三姜泽，其他的男人随便你挑，我帮你做媒去。”寒清歌不由笑道。

燕七那美丽的面容卡兹破了条缝，问道：“为什么是男人？”

“你不是喜欢男人嘛？”寒清歌眨巴眨巴眼睛道。

“谁说我喜欢男人？”燕七的脸色黑了，你不能因为第一次见我时那样就确定我是喜欢男人啊！

“可是，”寒清歌眼睛溜了一下那树，当时你可是趴那上面叫的可欢了。

“当时我是为了刺杀王毅，但是王毅生性多疑，身边又经常带着高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任冬青是王家的女婿，和王毅一样喜欢男人，王毅到杭州就定会找任冬青，我没有法子只能这样去接近他。”

扶着那大树，抬头看着当初那女子爬着的地方，燕七淡淡的道。想起当初的惊险，寒清歌便也收了调笑之心，道：“你大仇已经得报，就不要去多想了，咱们过好以后的日子就行。”

“当家的。”燕七低低的唤了一声。“嗯？”寒清歌回头望着他。此时燕三被蔡靖方喊去有事而不在，机会太难得。

燕七鼓起勇气道：“那个宝藏，我用它做聘礼……”

“清歌，蔡靖方送了些丫头过来，问你要不要去看看。”燕七的话直接吞回去了，不觉恼怒的瞪着飞掠过来停在寒清歌身边的燕三。

“小丫头？”一边往回走，寒清歌奇道。“就是白薇那几个，和黄连他们一起的，蔡靖方说已经调教好了，以后出门可以带着。”燕三道。

本来蔡靖方意思是说放进内院做贴身丫鬟，直接被燕三给拒绝了，不过想想她若要在大周发展，少不得以后要有各种应酬，身边再带着他们这些男人定是不行，所以这些丫鬟还是有需要的，只是出去带着就可以了，内院还是不要进来了。

白薇已经出落得很是漂亮，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其他三个小姑娘也是姿容清雅，行走之间有规有矩。哎，这看着比我还像小姐啊！寒清歌心里叹了口气，就想给他们安排在内院厢房。

“你们白日和出外的时候来伺候当家的，没事和晚上就不要过来了，明白？”燕三已经先行开口道。

“是。”白薇没有任何疑问和停顿的应道。另外三个丫鬟也马上应了是。“你们三个叫什么？”寒清歌问那另外三个小姑娘。“奴婢银翘。”“奴婢麦冬。”“奴婢茜草。”这个倒好，全部药材了，寒清歌含了口水在嘴里拼命的吞了下去，笑道：“这谁帮你们取的？”“是蔡掌柜，他说当家的您喜欢药材。”银翘回道。

“当家的要不喜欢可以重新给我们取个。”麦冬笑道。“这个蛮好蛮好，不过咱们在家里也当家的当家的听着别扭，以后还是叫姑娘好了。”寒清歌笑道。嗯，这么清秀可爱的女孩子多可爱啊，可以好好打扮着玩了。

“是，姑娘。”四人同时回道。此后几日，白日寒清歌便和蔡靖方走访自家的铺子，和管事沟通，回来后，自然有四个丫鬟端茶送水倒水洗澡更衣用膳。

燕三的心情很不爽！看着那四个丫鬟的目光便有些冰冷，饶是白薇四人受训良久，也有些受不住。

待吃过晚饭，夜色降临，四个丫鬟逃也似的离开，寒清歌便笑道：“你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做什么？”

“以后出门带着就行，待这里捣什么乱。”

燕三走到她身后将她头发打散放了下来，这么长的时间，她的头发已经长长，又黑又亮。

“噗”寒清歌笑出声来，回头搂着他腰道：“你不会是吃那些小丫鬟的醋吧？”

“嗯。”燕三点头，你做的事情我都不懂，不像蔡靖方郑海韩枔他们那样能帮你赚钱，不像姜泽可以给你打开方便之门，我能做的事情也就这些，要是这些都被抢走了，我就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了。

“嗯，我明白了，明天就让她们在正堂和书房吧。”说完，寒清歌又笑道：“其实我也不习惯，她们比我更像大家小姐，而且一天换几套衣服这种事情，做起来真不习惯。”

燕三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温柔的挑开了她的唇齿，将舌头探了进去。寒清歌抱着他回应着，手慢慢探进了他衣服里。

夜色正好，初夏的花开的正是最灿烂的时候，灯无风自灭，门无人自关，掩去了那一室迤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