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月事寒清歌很是辛苦,血量非常之大,整个人都晕得起不了床,半迷糊状态的在床上睡觉。
燕三将寒清歌身下的布巾换了块,见那血已经将整块棉布都给浸湿,而寒清歌的脸色更见苍白的在床上昏睡中,心中一阵绞痛,默默收拾干净,起身走到门外。
“燕七,找鬼医。”将身子靠在了门上,燕三低头道。
“影十三和影十在前面宿州下船,只是鬼医行踪飘忽,只怕不是那么好找。”
燕七咬了下唇,道:“要不我去趟青云峰。”
“不行,马上要七月了,你赶不回来。”燕三揉了下额头,道。流了四天血,第五日,寒清歌总算清醒了些,然后就嚷着肚子饿,要吃鱼吃肉。
寒大当家的爱好,一好金银珠宝看着玩,二好美食随时随地有得吃,所以只要能够,她坐的船上都配了好厨子,这个专座上面的厨子手艺也是非常不错,这几日被燕三抢了生意正是吹胡子瞪眼很是不甘心,听得当家的要大鱼大肉顿时喜开了怀,不多时就整出一桌子菜,吃饱喝足后,寒清歌真有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感觉,那种浑身酸软血流如注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吃完后,拍着肚子忽然发觉燕三的脸很是憔悴,连胡渣子都长出来了,不觉问道:“燕三,你也和我一样?”再一回头,燕七那清丽如女子的面容居然也有了胡渣子,不觉奇道:“你们俩这几天干嘛去了?”平常没事就拿着剑当剃须刀刮胡子来打发无聊的人居然这个模样,实在叫人惊吓好不好。
见她如此模样确定是恢复了,两人都松了口气,那样的流血量都比得上在自己身上划上几刀了,而且是比在自己身上划几刀更疼,女子,果然过的比较辛苦啊。
五月,黑水关满目葱翠,蜿蜒的城墙在起伏的山脉上自成一条风景线。
城墙上三步一人五步一岗,长枪冷冽军容肃穆。
“姜将军果然带兵有方。”韩枔叹道:“如此精兵居然要做为老弱病残给裁减,朝廷这是要自毁长城啊。“姜泽一笑,道:“他们忌惮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和谈成功,边关已无战事,放这么多兵在我手下,只怕会睡不着觉。”
韩枔摇摇头道:“短视,辽国新君登基后一直不稳,这才来和谈,一旦他国内安稳,自然还要来求我们大周国土。”
姜泽看向山峦那边的远方,道:“那些卸甲归田的兵士我已经分做四营,由孟苏方念远杜鸣关啸各带一营,两营你带去西北,可以在垦荒地上面修建城堡,辽这边这两年会休战,但是党项那边最近异动也多,你们那边的土地面积太大,还是要做好防御,一营在河东路这边的矿山,还有一营,让清歌带出海。”
韩枔心底一震,这是要做私兵啊,不觉问道:“你不怕朝廷发觉?”姜泽轻笑一声,道:“那些兵士本来就是朝廷要求解甲归田的,如今是去种地,难道还有错了?西北那边本就是世家豪族各自据守庄园,而银州那边更是战乱之地,他们不会想那么多,不过,最好还是别用寒家的名义,寒家,已经有些显眼了。”
如今寒家的银楼因为有萧家暗助,已经在几个大城市站稳脚跟,又将酒楼绸缎铺子香料铺子米铺开了进去,单纯只是这些铺面,就已经让人眼红了。韩枔点头道:“明白,我会找其他人的名义去做,只是,你在河东路的矿山也有些打眼。”
姜泽垂了双眼,寒清歌最新的信里面提到了想包了铁矿矿山,自招铁户以做冶炼,大周对铁铜向来管制很严格,现在用寒家的名义插手实在不是好时候,但是她既然提了这事,就一定有她的想法和布局,沉思了下,姜泽道:“没关系,清歌还想包些矿山,都用我的名义吧,不要用她的,这些事情,一定要把她撇清。”
韩枔更是吃惊,姜泽现在已经是被朝廷猜忌中,如果他愿意投靠其中一派,也许还能受到些庇护,但是他将王家董家的亲事全部拒了,现在再牵涉到铁冶里面,只怕更是给那些人借口。
想了下,韩枔道:“不妥,寒家一直给你提供军粮,你若出事,寒家必然跑不了,铁矿的事情我另外去找人,总有些利欲熏心的人愿意合作。寒当家要的是矿石,包矿后,提交给朝廷一部分,其余的可以自行处理。”
“不,韩先生,”姜泽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道:“她要铁矿只怕十有八九是为了我这黑水关,不过你说的也对,我若出事,必然要连累到她,如你所言吧。”
“听说这次河北路的赵家军也被要求清理军队。”韩枔忽然笑道。“是啊,要不赵吟风那小子还不想走。”
姜泽脸色微微沉了一沉,按道理赵吟风是参与了和谈的,必然早就知道了一些事情,他腿虽然断了,也高烧了半个月,但是高烧好了以后还不回去应对,就有些蹊跷了,何况这小子清醒后就到处去找个叫青鱼的女子,如若不是下令裁减兵士的命令直接下
到了黑水关,他只怕还想赖着不走。
“这次走了四位校尉,下面又全部是新兵,姜将军你……”韩枔叹了口气,没说下去,那四位都已经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本来并不在卸甲归田之列,如今抛弃官职而去做一个田庄的管事,实在是……“给我一年的时间,散兵自然能成精兵。”姜泽淡淡的道,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韩枔释然一笑,看如此军容,姜泽领兵的本事可见一斑。霸州赵家军本营。
“没有这个人?”望着下面跪着的属下,赵吟风再次追问道。
“是,那附近所有的人家都找过了,没有一个十八九的叫青鱼的女子。”
属下的额头又滴了滴汗下来,将军,你已经叫我们将那代县翻了个底朝天了。
赵吟风坐回了靠椅,挥了挥手道:“知道了。”“那,还要再找吗?”属下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