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廷之顿了顿:
“张管家,你即刻带俩人把茶楼那两个伙计叫来!”
白清悦见白清远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自己这大哥一定从中做手脚,事已至此,也没更好的办法!
没多大功夫,张管家便带着田掌柜和那俩店里的伙计来到前堂。
果然,那俩伙计一到前堂,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直磕头:
“回太公,小的知错,昨日我见茶楼生意不忙就偷偷溜出去闲逛,没想到被大小姐逮到,我也是一时害怕被大小姐责罚,才偷偷溜掉的!
还请太公赎罪,我等再也不敢了!”
白清悦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见他们这么颠倒黑白,还是气的脸色发白:
“你们明明是在街头竖起牌子拦截客人,不让客人到茶楼去,竟然还敢在此胡说八道!”
“大小姐,您可冤枉我们了,我们做下人混口饭吃不易,就是借我们两个胆也不敢了!还请太公明察,还我们清白!”
白清远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白清悦,转身对白廷之略施一礼道:
“太公,事实已经明摆着,我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清悦妹妹,能让她如此的针对我,让我蒙受这么大的冤屈,太公可要为我做主啊!”
一旁的白添贵也添油加醋道:
“爹,清悦那丫头不问青红皂白,横加干涉茶楼生意,这两天茶楼都是人心惶惶,都私下传闻白家大小姐要当家,大家都知道那林毅虽是入赘我们白家,他毕竟还姓林,如此下去咱白家茶楼这百年基业,恐怕要落入外姓人手里了。”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白添福实在忍不下去了。
“林毅是要考取功名,怎会觊觎茶楼生意!”
白廷之伸手打断道: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真相大白,你们何必为此争论,伤了兄弟和气!这要传出去遭外人耻笑!”
白清悦又急又气正不知如何应对,忽然金叶从外面匆忙进来,凑到白清悦耳边禀告:
“小姐,姑爷回来了!”
白清悦心中一喜:
“太公,再等等,毅哥哥回来了!”
一旁的白清远揶揄道:
“林毅回来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死的他能说成活的?”
此时天空已下起毛毛细雨,林毅浑身已淋湿,身后还带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大家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茶楼的伙计乔三。
白廷之一愣:
“林毅,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林毅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该来的都来了,深施一礼:
“太公、诸位长辈,晚辈虽来晚了,但是把茶楼亏银子的罪魁祸首找到了!
乔三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白清远一见到乔三脸都变了色,一脸惶恐。
乔三头都不敢抬,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底朝天:
“太公,都是小的一时财迷心窍,帮大少爷做了假账!还请太公饶小的一命啊!我家里还有六十老母要养,太公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毅从怀里把账本拿了出来:
“太公,这才是真正的账本,每日的流水都有七百多两纹银!劳烦张管家再核查一遍,是否准确!
这张是进货单,白清远瞒着大家,从外面进了最便宜的秋茶,以次充好,偷梁换柱,将茶楼的好茶再低价卖给贺家茶楼,从中牟利,为的是购置房产,白公子在和平巷26号购置了一套两进的院子,至于这院子吗就是给乔三的妹妹乔姐儿住,轮辈份,我还得称呼这乔姐儿一声嫂子呢!”
大家一听倒吸一口气!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白添贵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被震的跳了一下,茶水撒满半张桌子:
“逆子!逆子,你给我好好说明白,林毅说的可都是真的!”
白清远跪在地上,一步步跪着用膝盖挪到白添贵面前:
“爹,您救我啊,是儿子一时糊涂,儿子再也不敢了!”
白添贵气的手哆嗦,他一巴掌扇在白清远的脸上:
“你、你、你做的好事,还有脸来求我!”
林毅看着这对父子,冷哼一声:
“二叔,您也并非无辜吧!”
“林毅,你小子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这些都是我背后指使?”
“二叔,是不是您背后指使不知道,可这在街头设路障拦截客人,不让客人进茶楼的主意可是您出的!”
白添贵脸白一阵红一阵:
“你小子胡说什么!再敢乱说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
白廷之把桌拍的砰砰直响:
“反了、反了,林毅,你接着说!”
“太公,我此言并非有意诬陷二叔!书风,把牌子抬进来。”
侯在外面的书风闻言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木牌,上面虽然淋了雨,但字迹
依然清晰,上面赫然写着:
白家茶楼这两日歇业盘库,请到白家茶楼客人改日再来!
林毅一本正经对白添贵道:
“二叔,您的墨宝,您自己不会不认得吧!”
白添贵面如死灰,瞠目结舌,他千算万算却忘了嘱咐小厮把这牌子毁了。
白廷之气的捶胸不已: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白添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磕的咚咚直响:
“爹,我一时糊涂啊,都是清远那小子瞒着我在外面养了妾室,我也是一时心软才帮了他,爹,其他的事真的与我无关啊!”
白廷之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俩父子,抬起手里的拐杖,一拐杖捣在白清远的胸口上:
“都是你小子闯的祸,我看白家百年基业早晚毁在你手上!”
白清悦虽然赢了,但是她丝毫高兴不起来,毕竟这白家茶楼是祖辈一手传下来的,如今幸亏发现的早,要再晚了,恐怕真是要毁在白清远手里了!
白老爷子一口气上不来,一阵急咳,脸色变的青紫,清悦赶忙跑过来,心疼的给太公捶起了背,好大一会白廷之才缓过来:
“如今我年龄大了,也操不了这些心,今日我就将这家主之位传给...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