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兄弟,切不可以貌取人!”
“这四位都是有真功夫在身!”
严大人看着四人,十分自信的说道。
“既然严大人这么说,那我们就尽快上路吧!”
一行人朝金川城方向出发,快马加鞭!
金川城,何府。
“老爷,今儿个便是洪贵问斩之日,是否。”
下人来到何忠面前,双膝跪地,语气询问道。
“怎么,你想为洪贵求情?”
何忠躺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的假寐。
听到身前下人之言,微微张开双眼,不怒自威。
“谁让你来说情的?”
“何琪?”
“还是洪家之人?”
洪家打着何忠的旗号横行无忌,迅速发展。
如今已然是金川城一霸。
家资雄厚,风光无限。
再加上知县女儿的关系,自然是权贵世家,压的整个金川无人敢妄言。
如今洪贵问斩在即,自然有人坐不住出面力保洪贵。
“这,这,这。”
一连三个这,那下人匍匐在地惶恐不已。
他确实收了何琪的银子,想着能劝劝何忠,看是否可以网开一面,暗箱操作,将洪贵保出。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那日公堂对峙,赵春生铁证如山,百姓更是亲眼所见,想要翻案或者保下洪贵,简直难如登天。
何琪其实也不抱太大希望。
但想到毕竟是骨肉之情,说不定何忠会心软,这才有此一求。
“回去告诉他们,洪贵之罪,罪不可恕,公堂之上既已定罪,绝无更改,莫要再费心思!”
何忠站起身,双眼之中杀气肆意。
洪贵不死,他寝食难安。
若是没有那日的公堂对证,说不得还有暗箱操作的空间。
如今木已成舟,洪贵就不能留。
关乎到自家安危,何忠必须铁面无情。
“是!”
那下人见何忠心意已决,只得面色难看的退下。
“来人呐,随我去大牢!”
见下人退下,何忠思索一番,决定去大牢一趟。
今日问斩,洪贵必然泄愤。
到时候让他胡言乱语蛊惑百姓,对他也有不小影响,最好能让他自愿认罪,这样才最保险。
金川大牢,洪贵关押处。
“洪贵,知县大人来看你了!”
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洪贵满脸绝望的靠在墙上,眼中有泪光闪过。
人都怕死,更别说贪图荣华富贵的洪贵。
一听到知县来看自己,洪贵死寂的内心重新活络起来。
下一刻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窜到牢房前,望眼欲穿的看着在一群人拥护下出现的何忠,眼中满是激动。
“岳父大人,救救我!”
“我不想死。”
“你救我,我给你银子,给你很多很多银子。”
何忠刚到牢房,听到洪贵的话顿时脸色一黑。
怕什么来什么。
这洪贵死到临头还想着收买自己。
这不是把他往死里坑嘛!
“大胆!”
“洪贵,你恶贯满盈鱼肉乡邻,不思悔过竟还想着贿赂朝廷命官,简直是取死之道!”
对于何忠的厉声呵斥,洪贵显得十分无辜。
“岳父大人,我可是你的亲女婿啊!”
“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被斩首吗?”
洪贵声泪俱下,整个人瑟瑟发抖,面对死亡根本保持不了冷静。
此刻,他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住口!”
何忠气的一拍牢房,怒气冲冲道。
“死到临头还妄想求饶,这些年你做了如此多恶事,可曾有过半分悔意?”
“如今问斩在即,本县希望你坦然赴死,说不得还能保住你一家老小,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这话,何忠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你洪贵安安心心的去死,我能保证你一家荣华富贵。
毕竟是亲女儿的婆家,总不至于虎毒食子不是。
然而洪贵本身就是地痞,自私自利。
对家中妻儿老小并不在乎。
何忠的说法,并不能打动他。
“何大人,你救救我,只有我活着,才能给你赚银子!”
“何琪一个妇道人家,根本不知道怎么敛财,到时候你的富足日子就到头了。”
“住口!”
何忠气的咬牙切齿。
心说这家伙明摆了是威胁自己,果然是养虎为患,不能久留。
“洪贵,你莫要信口雌黄,本县为官清廉,心系百姓。”
“容不得你这般抹黑。”
“今日午时三刻问斩,是你咎由自取。”
“本县希望你好自为之,莫要连累家眷!”
丢下这么一句话,何忠拂袖而去。
“岳父,岳父,救小婿一命……”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牢房和面无表情的狱卒。
“呵呵!”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
“更别说,什么岳父!”
“终究是外人。”
洪贵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嘲讽。
从始至终他都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毕竟贪官何其多,恶霸更是数不胜数。
自己只是运气不佳,撞上了这等破事!
“何忠,既然你不义,就别怪我不仁!”
“咱俩大不了鱼死网破,真以为我出事了,你就能幸免于难?”
“做梦。”
直到此刻,洪贵终于下定决心,即便是杀头的罪,也要拖何忠下水陪葬。
赵府。
赵春生今日特地穿上官服,精神焕发。
临走之前让赵维通知徐有福,带上人证,做足了准备。
“路辰,我可是将宝全压在你身上了,你可莫要让我失望!”
太阳自东而起,朝天地中央攀升。
有一抹金黄色的正义之光投射到金川城,今日蓬荜生辉。
全城百姓得知洪贵问斩,不约而同朝校场奔去,络绎不绝,群情激奋。
此刻校场,五百校刀手分排站立,体型彪悍,眼神肃杀。
何忠一袭官服,龙行虎步。
满城百姓纷纷踮着脚尖,伸头张望。
监斩官看了眼日晷,朝坐在一旁的何忠点头。
随后抄起令牌砸向洪贵,大喝一声。
“斩!”
刽子手得令,一口烈酒喷到刀身,扯掉洪贵口中抹布,举刀就欲劈下。
“我要伸冤,何忠滥用职权搜刮民脂民膏,是真正的贪官。”
“住口!”
“快斩!”
何忠吓了一跳,慌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满眼杀意的大喊道。
刽子手得令,再不迟疑,狠狠挥刀。
“刀下留人!”
就在赵春生开口制止的瞬间,一道响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不用管他,动手!”
何忠吓坏了,当即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