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冬梅都已经被她磨得没什么脾气了,她回头无奈道:“郁雨初,你都吃完一块煎饼了,没事了吧?”
白冬梅的耐心是有限的,她只想赶紧去给林清河送完煎饼就去跟人澄清她和董大卓的事情,就连想跟林清河亲热关切的心思都快没了。
“有事的。”
郁雨初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接着道:“我还是好饿,我能再吃一块不?”
白冬梅烦了,一把将竹篮子往郁雨初怀里一塞,不耐烦道:“吃吧吃吧,记得给林二哥留一块就成。”
郁雨初点点头,拿起一块细嚼慢咽起来,她还在思量着怎么把这一篮子烧饼都消灭掉。
白冬梅这会还庆幸地想着,还好自己做了好几块烧饼,不怕郁雨初吃个一块两块的。
郁雨初吃完一块后又直接拿起另一块,在白冬梅欲言又止的目光中直接塞进了嘴里。
白冬梅想了又想,还是说道:“你、你吃完这一块可别吃了,郁雨初。”
郁雨初一边啃着烧饼,一边想着拖延时间,现在白冬梅的情绪应当已经很不好了,她合该添把火让白冬梅再好好气一气她自己才好。
于是她故意带着几分揶揄的意思,对白冬梅道:“冬梅啊,你这做点心小食的手艺也忒好了,你是不是也给董大卓送过啊。”
见白冬梅听了这话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郁雨初就知道她这话时说到关键了。
白冬梅也是被闷久了,此刻在郁雨初的攻势下竟然主动抱怨起董大卓来,“确实是给他送过几次,但他吃了之后也就夸赞了几句,没说什么别的。
主要还不是为了感谢他给我家里带过几次菜嘛......
真的是,就知道自作多情。”
好一个你送点心他送菜的,这和私相授受有什么区别?
郁雨初讨厌董大卓,也讨厌白冬梅,此刻见董大卓对白冬梅一片殷勤却被白冬梅嫌弃,她这心里倒还真有几分快意。
于是她继续拱火道:“你看你也真是的,既然不喜欢人家,给人家送那么多次吃的干什么?”
“我哪有啊。”
白冬梅还试着为自己辩解道:“我平日里不是也给乡亲们送点心吗,怎么不见他们自作多情啊?”
“那不一样。”郁雨初笑笑,“你平日里给那些婆婆老头大娘大爷送,那是你尊敬长辈,这董大卓大龄未嫁......大龄未娶的,自然会多点别的心思了。”
白冬梅叹了口气,也不愿再与郁雨初多说,只是应了一声便撇头去看风景去了。
“冬梅,咱俩认识很久了吧?”郁雨初突然开口道。
“嗯?”白冬梅带着几分疑惑地回头,然后略一点头,“对,确实时日不短了呢。”
从原主嫁给林清河后,白冬梅便主动接近她,把她视为眼中钉。
郁雨初在心中暗自冷笑,面上还是笑嘻嘻的,像是起哄一般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既然你不喜欢董大卓,按年岁来说你还比我大呢,你可有中意的人了?”
“这......”
白冬梅与她对视的目光突然闪烁起来,沉默片刻才支支吾吾道:“你说什么呢,我、我还没准备嫁人呢。”
郁雨初点点头,腹诽道:
她都恨不得住进林清河家了,还在这装蒜说没打算嫁人呢。
“好吧。”郁雨初一脸相信了的样子,还拉着她的手跟她道:“那你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可一定要告诉我呀。
我肯定会帮忙撮合你们的!”
郁雨初知道,就算白冬梅喜欢的不是林清河,她肯定也看不上自己这副呆呆笨笨的样子,客套客套罢了。
“一定、一定。”白冬梅勾唇笑笑。
郁雨初点点头,继续啃起手上的烧饼。
在白冬梅饱含期待的目光下,郁雨初终于将手中的烧饼吃完了,等她用帕子擦了擦嘴后,白冬梅迫不及待地问道:“郁雨初,吃饱了没?吃饱了我可就走了?”
“不、不不。”郁雨初拉住白冬梅胳膊肘上环着的小竹筐,还是不让她走,“等一等,你再等一等。”
“什么?”白冬梅一脸疑惑,一边想用蛮力直接将小竹筐抽出,一边道:“你到底在说什么,等什么啊——”
还没等白冬梅说完,一声响亮的“阿嚏——”之声便从郁雨初口中发出。
郁雨初的唾沫直接精准地喷溅到了小竹筐之中。
白冬梅愣愣地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这一筐烧饼,觉得它们真的是脏了,抓狂道:“郁雨初——啊——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我。”
郁雨初吸了吸鼻子,用一副做错了事情后怯生生的模样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就这样了。”
哈。
郁雨初在心中简直要为自己叫好。
先前就有些想打喷嚏,这下正好,直接把白冬梅要送给林清河吃的烧饼打上自己的标记了。
“你——你怎么能——”
白冬梅气急,没忍住抬手指着郁雨初指责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注意干
净了!”
果然,白冬梅这是嫌弃她脏呢。
郁雨初懵懂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冬梅,我真的不知道。”
“罢了罢了。”白冬梅摆摆手。
她本来就烦,被郁雨初这一添乱,心态已然崩塌,直接将那小竹筐摘下来,塞进郁雨初怀里,一句话没说地闷声就走了。
走了?
走了好啊,走了好。
郁雨初笑容满面地回去了。
院子和里屋都不见林清河的身影?
难道他又出门了?
郁雨初正想着呢,就听到厨房一阵“乒乒乓乓”的碰撞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