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白冬梅描述的三点式安全带让她回忆起了很多在新闻报道上见过的事故,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觉得有几分悲凉。
“好......”
郁雨初绑好肩膀,又要去绑腿,只觉此举太过亲昵,于是林清河下意识地就要推开她,不过比林清河更快的,倒是白冬梅的嘴。
郁雨初还没绑起腿,白冬梅就开口道:“郁雨初!为什么还要绑腿?!”
“你激动什么......”
郁雨初无奈地后退一步,努力克制着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又不免对林清河没好气道:“那你自己将腿绑好。”
“好。”林清河点点头,略思量着,尝试着给自己绑绳子。
“这——倒是没见过这种捆法。”
围观人群中有一人看着林清河身上的绳子若有所思道,“这绳子样子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是否是真的有用......”
“对啊。”白冬梅见有人质疑起郁雨初,心里还有几分不服气,便对郁雨初继续道,“你这捆法跟我的捆法也无什么区别。”
“哪有区别呀?”郁雨初冷笑一声,“区别可大了。”
正好林清河此时大约已将自己捆好了,对郁雨初道:“你看看现下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郁雨初将安全绳检查一遍,终于是点了点头,“不错,应当就是这样。”
她这才对白冬梅解释起来:“这捆不捆腿区别可大了,将大腿、腰间、肩膀都绑住了,就算坠落,那也是由大腿和臀部承受重量不容易脱开。”
见郁雨初说得头头是道,众人也便渐渐信了,白冬梅也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郁雨初的主意也不错。
“那我这便下井了。”林清河开口最后检查了一遍绳子的牢固程度,面色平静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他是有几分紧张的。
“好!林兄弟你放心便是。”有人拍了拍林清河的肩膀给他鼓劲。
绳子的末端由方才站出来主动要帮忙的三个年轻男子拿在手里,见林清河已经走到井边,先前还犹豫着要不要站出来的两个围观村民见他决意救人,他们也站了出来。
就这样,林清河顺着枯井壁慢慢地下去,上方的五个捏着绳子的人便一点一点地将绳子松下去。
白冬梅一脸担忧地凑在井口看着林清河下去,“林二哥,你当心啊!”
郁雨初虽然未曾开口,目光却也是紧盯着林清河的身影。
不过这井确实不浅,很快林清河的身影便隐没于黑暗之中。
“林二哥,你如何了?”白冬梅担忧地冲着井底大喊。
“我无事!绳子不必再放了!”林清河大喊一声。
上方的五人便捏紧了手中的绳子,等待着林清河的下一步指挥。
不多时,林清河便又仰起头对井外抬高声音道:“好了!劳烦各位拉我上去!”
这大概是此行最危险的时候了,郁雨初想着。
上方的人纷纷应是,“一——二——拉!”嘴里还喊着口号,虽然已是五个人一同使力,但看着绳子似乎仍是没被拉起来多少。
可能还是董大卓太重了。
“哎!还有没有人帮忙啊!”有人看向一旁仍在围观的人群,在五人的注视下,终于渐渐又多了几个人帮忙。
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下,虽然费了些功夫,但到底是终于将林清河从枯井里拉了出来。
董大卓被林清河抗在肩膀上,紧闭着双眼,似乎已经晕过去了。
“林二哥!你可算出来了!”白冬梅兴奋地看着他。
但在看见董大卓情况不好后,白冬梅方才上扬的嘴角才耷拉下来,“这——董大哥这是怎么了。”
“约莫是昏过去了。”林清河答道,谢过先前帮过他的众人,又道,“我送他回家吧,如今人也就出来了,大伙儿也都散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董大卓虽然人已昏厥,面色却是平静如常,便也放心地各自离开了。
林清河这才深吸一口气,将背上的董大卓放了下来。
“林二哥,你瞧你,都是汗了。”
白冬梅几乎是立刻地就凑到了林清河面前,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绣着花的帕子,抬手就要为林清河擦汗,“我来帮你擦一擦......”
不过林清河却是突然微微侧了侧头,躲了过去,他对白冬梅委婉道:“白小妹,心意我领了,但这帕子还是不必了。”
“好,好......”
白冬梅讪笑着又将手收了回来,见林清河并无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又没话找话地夸起了林清河,她赞林清河道:“林二哥可真是身手矫健呢!
身手矫健不说,心肠也是很好,我就知道我来求林二哥是最最好的选择。”
说到此处,她又垂下眼眸咬着嘴唇为难道:“不过林二哥先前救我于危难之中,已是让小妹感激不已,现下又将董大哥也救了出来,我真是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是吧?
下一句是不是就该说以身相许了?
郁雨初在一旁讽
刺地勾了勾嘴角。
不过林清河自己似乎就有想与白冬梅避嫌的想法,他摇摇头,宽慰白冬梅道:“我救董大哥也不是有什么图谋,与你也无甚关系,白小妹你不必介怀。”
好一个“与你也无甚关系”,看白冬梅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脸色,郁雨初真是想笑。
“对啊冬梅。”郁雨初也上前一步,趁热打铁对白冬梅道,“等会就让林清河将董大卓送回去就是了。
你为他奔波求救的,想必也累了,就先回去吧。”
林清河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
“万一董大哥很快就醒了......”白冬梅一脸担忧地看向瘫倒在地的董大卓,欲言又止的,郁雨初细瞧她神色,似乎还有几分紧张。
郁雨初不禁觉得奇怪。
白冬梅在紧张什么?
莫非董大卓跌入枯井的事儿,与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