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锦竹今日就是为了当日退婚一事找圣上做主,如今自己才离开这么一会就传来他们欺压自己女儿的消息,“什么!?他们伤了意儿?”
项锦竹此时一刻也在皇宫待不下去了,只想赶紧回府查看自己女儿有没有受伤。
新账旧账是时候该一起算了。
摄政王身后站着的是他的幕僚岑风行,一眼就看出公主是在装病,若是让太医过来,就算在眼下替她遮掩,难保日后不会被收买。
“在下精通一些医术,就让我来为公主诊治吧。”
岑风行将公主的情况说得稍显严重,“今日公主受了刺激,若不是今日,只怕伤势还没这么严重。”
既然你是那个人的弟子,那我便助你一把。
岑风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走到公主床边,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低声念叨着一些晦涩难懂的医术语语。他的手指在公主的腕间轻舞,仿佛弹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
公主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岑风行轻声道:“公主不必担心,在下定会竭尽全力为您诊治。”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倒出一颗淡绿色的药丸,喂给公主服下。
“请圣上放心,岑某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公主定然会没事。”
“即刻,召沈鸿进宫,朕要亲自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圣上,恕不奉陪,不知道知意眼下情况如何,我得先回去查看,才能放心。”。项锦竹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她知道那些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若是沈知意真的受伤了,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些欺负她的人。
她紧握着拳头,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夜色中,沈府几处角落闪过人影,身手极佳,像一阵风刮过,丝毫没有人察觉。
祠堂内
沈知意被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她抬头望着高高的神台,上面供奉着沈家的列祖列宗。她的目光又转向了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满是绝望。
夜幕降临,祠堂内一片寂静。沈知意蜷缩在角落里,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显得格外瘦弱。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用尽全身力气,想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绑住。
她抬头望着神台上的灯火,眼中满是狠厉与心酸。
祠堂父兄很少来这里祭拜,他们总是自嘲自己在战场上杀戮太多,身上罪孽太重,入祠堂会惊扰祖宗休息,不该去打扰列祖列宗的清净。
沈知意不禁苦笑,她这一脉的父兄,向来都是这样。他们以战场为生,杀戮无数,却害怕自己的罪孽会惊扰到祖宗的安息。可是他们却忘记了,沈家的列祖列宗,哪一个不是曾经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为了家族的荣耀而战死的。
母亲倒是常去寺庙求拜佛祖保佑,她手里常捏着一串佛珠,闭目默念着佛经。她所求不为自己,只求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能平平安安。
此刻的祠堂,寂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沈知意两下就挣脱了绳子,她站起身来,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她用力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姑娘可是身子有些不适?”茯苓从暗处走了过来。
“无妨,这药不损身子,就是唬人的血浆罢了。”
“他们怎么敢把小姐你关在这里?”茯苓有些心疼地看着小姐,“洛夫人一个妾室也如此猖狂,还逼走了盛夫人。”
茯苓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小姐,那株被桃花羹浇灌的山茶花,已经快枯萎了。
这段日子,月嬷嬷每日都会不断给她送桃花羹,沈知意只是接过,借口说自己还不饿,月嬷嬷也没放在心上。
“小姐,洛夫人和月嬷嬷都不能留了。”茯苓看着沈知意微蹙的眉头,坚定地说道,“奴婢已经问过府里的其他丫鬟了,这个桃花羹是洛夫人吩咐月嬷嬷给您送的。奴婢猜测,这桃花羹里一定有问题。”
“不如将她逐出去。”
“不必。”
她自然知道这里面有猫腻,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
欲让其亡,先让其狂。
可是茯苓还是不放心,小姐设计害死了洛夫人的女儿,又让他唯一的儿子变成了残废,如今受了这么大的气,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在大家族里利欲驱,大家在表面上都是和和气气,背地里各怀鬼胎,只是茯苓不明白,明明大夫人已经安排了亲卫保护小姐,只要小姐拖到将军和夫人回来,他们就不敢拿小姐怎样。
为什么小姐偷偷下令让他们在洛氏和沈鸿他们折磨自己的时候不要出手,还将下毒的嬷嬷留在府上。
冥冥中感觉小姐好像不简单,小姐......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之前将曦儿卖给万胜堂,茯苓总觉得小姐好像变了很多,那会还只觉得小姐有些喜怒无常,有些冲动。
不过现在,小姐好像成熟了很多。
茯苓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一个人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小姐......”
“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沈知意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我这么做,自有我的用意。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茯苓虽然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家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