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明翘着二郎腿,轻松悠闲地抽烟。我们三个可是心情复杂,电话打完,三人心里自然要考虑下一步计划。
张春来马上要开展的调查,恐怕要暂时放一放。调查一定会开展,但是要排在去找马家之后,东家和苏文的合作,还是要先继续。
李立明和大亮的电话,他只能是如实告知李博生。
如果没猜错,张春来一会儿肯定把我叫出去,单唠!
阿约在帐篷口看星星,他悠闲的很,至于马家,他不怎么太上心。他说过,咱们的身份去马家,送死一样。刚才通电话的时候,阿约脸上可是稍显轻蔑,他的想法应该和我差不多,去马家根本就是无用功。小Book无计可施了,让我们用自投罗网的方式,去跟马家搅在一起。
把水搅浑,说得好听!
“走,弄点好吃的去,一会儿把酒干掉”张春来对我说完,去了外面。
单唠,来了!
点火烧油,风吹得半干的小鱼煎上。阿约从水边拿回啤酒,在火堆边不停转悠,他不想坐下和我们说话,只是不得不帮两把手。
“你怎么想的?”张春来问道。
这种事换成谁也里都窝火得不行,那个物部,就是没把我们当人。江西地下激战,马家岂能容得下敌人,狗脑袋也想不出的法子。
“眼下不考虑苏文这一家子要干嘛!咱们应该想想东家什么意思,尽本分吧!”我道。
只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样。张春来能听出我的意思,除了请动东家的那神秘人值得我们认真做事,跟李立明他们,早该断了。
张春来过了老半天,长出一口气。“心里真他妈堵”张春来道。
“让他们找去,咱们先办自己的事,挑明了说呗,我们有要查的事情”阿约终于忍不住了,坐下说道。
张春来用手指下我,意思是我刚才说的。大亮电话里说的请动陈教授那些事,目的就是为了拿咱们!“李先生肯定也会同意”张春来道。
张春来这话是说结果,他能想到李博生一定会赞同去。
这是推不掉的事!
但是我心里清楚,张春来叫我出来,不是做思想工作来了,而是想让我有个计划。李立明早知道大亮会用尽套路让我们同意,但还是借大亮的口来说。
早知道的事情,兜这么大个圈子,小算盘不言而喻,大亮想让我们打头阵!
其心可诛!
“爱谁去谁去,我想改行了”我说道。跟季秋在一起之后,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让女人天天为我提心吊胆,我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做个负责的男人。
“哈哈哈哈”张春来压低笑声说道:“回归普通生活,到时候和你在一起的不一定是季秋”。
“差,我的意思是我想平平淡淡了,咱们现在该考虑考虑人生意义了,说什么和季秋不会在一起”我没好气道。
‘哈哈哈哈’
三人一起大笑起来。张春来眼珠子乱转,他看出了我的实际用意。不是我说的回归普通生活,是眼下这个情况,有必要营造出来,我们内部出现不同意见的假象。
意见不统一,那行动就有阻力!
张春来竖起大姆指,给我一个坚定眼神。就这招,拖死他们。要去让他们先去,没人当这个出头鸟!
“好香啊”李立明在帐篷外喊道。我们叫他过来,马上就可以吃了,剩一个清蒸猪肉罐头炖野笋,几分钟就好。
开开心心,不去想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月光下火堆旁,美味啤酒,我口中不断念叨,好日子过一天算一天,美人天天想念。
阿约又唱又跳,摇摇晃晃的舞姿,还不错。
白天起来收拾帐篷,时间快中午了。昨夜喝到几点都不知道,反正感觉头晕眼花,好几款啤酒掺着喝,后劲果然大。
太阳能要带走,回去换个大点的蓄电池再来,帐篷找隐秘地方藏好。瞅一眼营地,只有水边炭堆能看出来有人活动,其他没问题。
下午回到山上,李立明才注意到阿约家的小楼,有些土家风格。他没对阿约说,只是和我说了一句,我给他简单介绍一下。东南坡下边原来有个村寨,全部搬走也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阿约父母买下来的时候,可能只是个破破烂烂的院子。
李立明也赞叹不已,虽然地势高了点,但是安静舒适,山泉野菜,绿色生活。
“哈哈哈哈”我笑道:“明哥不想问问阿约,他父母的事情”。
“问不问我都能猜到,他父母一定有故事”李立明道。
我看一眼李立明,本想让他帮阿约分析一下父母留下来的东西,找到有用线索,让阿约先办他自己的事。
那样我和张春来就好办了,让我们两人去马家,我看李立明和大亮,怎么张这口!
即使你们真好意思开口,我俩也有对策。
一句问不问都能猜到,让我回到现实,我的用意,他也能猜到!
可是他不说!
张春来跑到院子里,说楼上安排好了,一起下山去接晓东。
“你们去吧!”李立明扔下一句话,转身去了楼上。
看他慢慢上楼,张春来脸上不悦。他也无可奈何,李立明的确心不在焉,按事态发展,他应该有个详细计划。
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在等咱们问他,具体该怎么办”张春来出了门说道。大亮的电话你也听到了,李立明心里更清楚,他也想保全他们人。自私点没什么,可这是斗争呀。
会死人的!
“再等等,不行我先脚底抹油”我道。
两人到了小路,阿约追上来。
一起下山去接站,其间阿约一直抱怨,他家苏老一走了之,几个下地的在这里研究怎么办。到头来给谁办事闹不清楚,该怎么办全是自己猜的。
“还想让别人拼个你死我活”我道。
‘哈哈哈哈’
“别贫了,李先生给指示了”张春来说道。一个字,怠,消极怠工的怠。
我和阿约不以为然,一个怠字里面,还有什么可挖掘的意义不成。
“具体怎么个怠法,怎么操作?”阿约问道。这和咱们的拖,有什么区别!
“和咱们的拖区别可大了”张春来说道。认真琢磨起来很有意思,他让我们去苏州,我们一路游山玩水的去,他让我们去找马家,我们就在苏州扫大街,挨门挨户的打听,东问西问就不问马家,就算是谁告诉咱马家在哪,也是找不到,不认识路。
“那不还是拖嘛!”我道。
‘哈哈哈哈’
“不”阿约立刻说道:“那区别可大了,拖是磨蹭,怠是一刻不停,干不出活”。
“哎!对喽!”张春来道。
说说笑笑之后,三人沉默不语,低头下山。李博生给的指示,说明苏州非去不可了。
公路边站点,路边店里塔鲁大叔给我们板凳。塔鲁大叔说话平和,我们进屋他十分热情,小店里的水果饮料让我们随便吃,别客气。
丁晓东的信息发来,估计还要二十分钟才到。我们喝水闲聊当中,张春来仔细观察一下店外的塔鲁大叔。
大巴车一到,丁晓东还是背包客一样的穿着,精神头不错,估计这些天过的挺舒服。
“一看你们就知道,在那小湖边日夜野钓不停,黑得干巴地”丁晓东道。
“走走走上山,不耽误塔鲁大叔生意”我说着直接拉他们向小路走去。
回山顶的路上,丁晓东一句没问明哥为什么不来接他,一路上不停说着海鲜如何美味沙滩多少美女曼妙身姿。
“行了,海鲜咱们没有,海鲜酱油管够”阿约道。
来到院内,丁晓东就瘫坐在櫈子上喊饿。李立明在二楼门廊瞅一眼,转身又回去,根本不理。
只好先给他弄一点糯米饼,告诉他晚上再给他做菜接风。
丁晓东一边吃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是比较厚的卡片收纳袋。里面装着的,是涌泉镇狗地下,大狗脑袋里的刺胡桃。
“猜猜这是啥?”丁晓东道。
“明哥说你去了海佬城,莫非你是为了这个!”张春来道。
丁晓东说不出话,使劲往下咽糯米饼,但咽的时候不断摇头。“当然不止这些,去查的事情多了”丁晓东道。
“那说说看,都查到什么了”我道。
丁晓东喝点水,慢慢说起海佬城打听到的消息。
清末洋人进入中国,虽然是武力打开的国门,但是那些跟来的洋人,各行各业都有,很多中国富人与他们交往密切。“这个富人指的是富人阶层,半官半商的资产阶级”丁晓东道。
东南沿海很多商贾富商,他们与洋人往来频繁,从洋人手中弄到或者买到一些洋犬。家中圈养洋犬,在当时可是十分盛行。
尤其是江南富绅,对养像大丹那种的大型猛犬,几乎是跟风一样着迷。
“行了,这个我们知道,洋人来了,洋狗也来了,快说刺胡桃”张春来道。
“刺胡桃就是普通的刺胡桃,重要的是它在狗脑袋里”丁晓东道:“这是一种古老邪术,名字你们也熟悉,叫锁气养尸。因为用的是刺胡桃,所以它的另一个名字很好听,叫‘胡香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