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看出来了？”我抬头看着阿约说道：“说说看，怎么来的预感”。

阿约听过李博生的话，他心里清楚。什么不当便宜打手，找时机跟李立明摊牌，全是假的。

问题是摊牌之后，还要和他们合作！

这些张春来当时就知道，李博生如此安排，真实目的是让张春来从李立明那挖点真东西。

“彪子那时候说你们很强，他心里想和你们一起耍”阿约说道。只是当时氛围紧张，又被钟磊充分利用了这一点。

“我不是说不说他了吗！”我说道。咱们当时都没想那么多，先考虑明哥他们的安全，都是为兄弟着想，别成为你的负担。假如今后还有类似的情况，大家也为你这么做。

“几天不见，你这臭屁也多了一点点”阿约道。

四个小时张春来才回来。一坐下就气喘吁吁的抱怨，那叫山路十八弯呐！背啤酒是骡马的活儿！我是人呐！再有事要出山，一人一次轮着来！

‘哈哈哈哈’

我笑着说道：“大哥先给打个样，兄弟照着大哥做”。

在山中悠闲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约定的日子，下午李立明就要到了。

阿约这几天出手阔绰，几天当中，给村寨里送去好多鱼。我和阿约过得悠闲，张春来的工作可不轻松。

按照我的方法，那些信件当中提到人物、事件和邮寄时间，按照列表的格式记录下来。

仍然无法发现问题所在！

但从信件上，找出很多当事人的地址单位，这也是重要线索。不管这些人还在不在，有处可查，就有希望。

看着列出的地址，我们不住唏嘘，全中国，几乎一半的省份都有，这还只是几个人的信件。这要是从地址上展开调查，只会越弄越多！

“钱呐！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阿约唱着调侃。意思是今后张春来，要有一大笔开销。

张春来眼睛发直，顺着地址走，说这工作量不亚于全国人口普查呀！

“哈哈哈哈，岂止是人口普查，难度更是堪比追凶三十年”我笑得直不起腰。

笑过之后，张春来脸色凝重起来。事要是这么查，不切实际。用钱多少不谈，光是去一个地方开始找人，都不一定能找的到！

这个问题张春来早就说过，信件出现时间早，信中所提到的东西很难查证，而且很多当事人，应该早就离开信中地址了。

八十年代后期，这些同学之间好像没了联系，查起来更难！寄时间在邮戳上，大多是八十年代中期之前。

“这些信，收发时间跟我年龄一样大”阿约道。

当时我和张春来想了好久，原因是国家发展。1985年，是国家‘七五’计划时期，固定电话普及率上升很快。所以同学往来信件逐渐变少，可能是因为电话。但不是没有，绝对还有很多，只是现在我们没拿到！

从信和人地址上查，难度极大！

因为那些人对信件的保留，也要有一个条件，一定是他们正面临危险期间，不得不使用写信的方式，而且保留信伴确有必要，人家才会留着。

信件收发，大家都知道是邮递员的工作。但细说起来，邮递工作中也有细节。

80年代中期之前，信件在大城市可以投递到户，对一些较大的单位，还是直接交给收发部门。

比如大型工厂的收发室，对老国有工人来说，那也是时代记忆！

如此一想，情况就又复杂多了。比如当事人并不在某单位，由在单位上班的亲朋好友来收寄信件，这人怎么找？

所以，最简单的方法是去找‘老黑’，但这条线不用说，异常凶险！

老黑不是市面上的人，即使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也未必肯向我们透露。因为老黑做的事，证明他心黑手狠，不是简单人物！

我们也不可能去满世界去发寻人启事！

“你在安徽赵叔叔家，让我记下73年冬季，老师调离当地”张春来说道。从信阳查起应该可行，但也有难度，当时的老师也许还在世，老师是最清楚事件经过的，他们决不会开口。

能开口，事情早就见光了，官家肯定办事！

别忘了信件中得到的情况是，老黑那伙人做事，非常干净！

“先别说难度，先看事物的可行性”我说道。现在从三条路线来看，全都可以进行。

从追查线索来看，我们缺少的是有专业水准的人。首先以信阳为中心，这个人必须熟悉当地基本情况，而且对去追查的人本身，所具备的能力要求很高。

人，是战争的决定因素。我这里借用一下，为了说服你！

“我自己来”张春来道。

“你说话跟闹着玩似的”我说道。你还能分身是怎么滴！那个地区不大，但你能有时间吗？

“我们查老黑”阿约道。

“唉！老黑这线离你最近”我说道。老黑这人，说起来神秘，但绝不是单独出现的势力，一定有人

认识他，更是有人和他交往甚密。

虽然凶险，但是离我们最近！

张春来瞬间反应过来，这一点不是他想不到，而是现在和李立明的合作还在继续，他不能放下本家的事。

“行走江湖，江湖上自会相见”阿约带着讥笑的语气说道。他老黑肯定是个江湖大佬，咱们去江湖上行走，总有一天能碰上。

“行，我考虑考虑，河南和其余地区的当事人，我选择两个地方开始”张春来道。他的意思是，河南一个地区，另外选择一个地区，由两个人来查。

我们目标是老黑！

查老黑只能是‘碰’，不能见人就打听，认不认识老黑，千万不能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查其他人和老师要注意‘温和’，毕竟当年的事让这些学生人人自危，给他们的影响很大。人家警惕性一定很强，心里不愿再受牵扯！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认真做好计划是首要的，其次，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财力物力。

上午收拾营地，把该藏的藏好。三个人用了五小时回到山上，电话中李立明说傍晚前赶到，坐车让他快抓狂了。

我们准备好去接他。

还是那个欧式牛皮袋，李立明一下车，立刻觉得他又憔悴许多。上山途中，李立明不断感慨，还是和兄弟们在一起舒心！

张春来和我对视一眼，这话听着，好像和别人不舒心似的，莫非谁气着他了！

一定是丁晓东，那个二货！

“晓东怎么没来？”我问道。

“他去了‘海佬城’”李立明说道。从涌泉镇离开，丁晓东没和李立明回福州，半路下车自己先溜了。

这事给李立明气够呛，本想带他回去，朝大亮开火的。结果剩李立明一人在大亮那里，没开上火不说，还让大亮给一顿训斥。

张春来闷头上山，李立明的话听着像是牢骚，实际在向我们示意，他没能带来什么建设性的东西。

涌泉镇离开的时候，李立明说半个月后，和大亮摊牌。是他故意让张春来挑头，跟大亮表明态度。

具体怎么施行，要看方法！

方法我告诉他了，温和！

“我去给明哥弄洗澡水”张春来一个人出去，我们给明哥整理住处。

阿约安了网线，让李立明高兴半天，他最近买了新电脑。床铺收拾妥当，李立明叫我们去看电脑。

打开的页面，上面是一张3D制作的怪兽图片，怪兽全身青黑鳞甲，粗大尾巴甩到身后上方，躬身腾跃的姿势，仿佛正向前方扑来。最真实清晰的是怪兽头部，浑圆的脑袋正面七分像人，正张着的大口中缺了四枚獠牙。

连面部细密鳞片，也分了红黄颜色。老实说。这3D图片做得很好，给人感觉非常直观。

“你们觉得还有什么问题吗？”李立明问道。

阿约瞅瞅我，他挑不出任何问题。这3D图片还原了真实样子，正是在鄱阳湖地下，见到的大怪物。

李立明说win7系统能用的软件，他试过几个，只有这张效果最好。

“一会儿给张春来看下”我道。转身和阿约去准备饭菜，给明哥接风。

我心里清楚，图片决不是李立明做的，他使用电脑软件的水平没这么高。细节动感十分逼真，图片构思是他，但电脑制作另有其人。

可能是福州见过的那个小妹！

张春来去了楼上，阿约和我在厨房忙活得热火朝天。还剩两个菜就要做完了，他们两个下楼来到厨房。

“我发出去了，把水搅浑好撒网”李立明说道。他把图片定了名字，就叫凿齿原型，发到了一个论坛上，允许其他用户转载。

至于论坛，无法看到都有谁转载过该张图片，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用户评论。

我们三个没说话，李立明果然盯着这条线！

“那是还要等下去呗！”我道。话一出口，心里又是一阵自责，心直口快，是个缺点。

缺点得改！

“很快的，这么等下去，我也坐不住”李立明道。

小桌摆上六个菜，四个人落座。启开啤酒，李立明一口气炫了一瓶，一边喘气一边大喊过瘾呐过瘾。

大碗渴酒，闲聊半天，李立明在吃菜当中说了一句：“大亮同意了”。